清明节后，一场小雨过后，空气像洗过一样清新。

立秋春游后，健秋便闹着也要春游。

今天是星期六，徐立春答应明天带妹妹去公园春游。

早上，徐立春把咸猪头用温水泡上，准备晚上把它蒸了，又摘了些生菜。下午，趁蒸猪头的功夫，徐立春在河坡菜地的边上，每隔一米栽上一棵向日葵。

第二天早上，与绿头巾完成交易后，徐立春进入空间把牲畜伺候好，等他赶回家，时间已经过了七点，立夏已经煮好粥，蒸好馒头。

吃过早饭，兄妹四个拢内院，叫上何雨水，五人沿南锣鼓巷向西，然后右转进入沙井胡同。

从南锣鼓巷到银锭桥不算太远，大约2里路的样子，步行20分钟就到了。

银锭桥是后海与前海的分界，南北横跨在连接两海的细脖处，东望小桥流水人家，西望则远山叠翠，天边烟波浩渺，视野深阔，又是一番情趣。

开春以后，徐立春经常到什刹海钓鱼，对周围的景物熟视无睹，他没兴趣游玩，便让妹妹自行活动，自己顺着后海北沿继续向西，找了两个钓点，打窝钓鱼。

徐立春准备的窝料十分简单，就是发酵后的豆渣，鱼饵就是蚯蚓。

可没想到，刚过了十来分钟就上鱼了，一条接着一条，都是二、三两重的鲫鱼，一气钓了二、三十条。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几个丫头找过来，徐立春停下来洗手，准备吃饭。

健秋嫌弃哥哥手上腥气，他便指导立夏，把馒头剖开，夹入猪头肉和生菜，猪头肉肥而不腻，配上黄灿灿的玉米面馒头，别有一番滋味，四个丫头直呼好吃。

中午气温高，吃饱喝足后，最容易犯困，健秋疯了半天，这会神情恹恹的，徐立春也不放心空间里的牲畜，就招呼妹妹打道回府。

走进四合院的大门，正遇到大院阎埠贵在门口影壁前浇花。

阎埠贵是大杂院的门神，早晚负责关门开门。他家住中院东厢房，他偏喜欢在门堂和影壁前活动，所有人进出都要接受他的盘问，抽烟的会敬他一支烟，人家身上正好有糖，也会送他一粒。

三个妹妹和何雨水都是黑芝麻胡同小学的学生，阎埠贵还正经教过立夏的语文。

“阎老师好！”四个女孩很礼貌。

“哟，你们这是……”

“我哥带我们春游了。”健秋显摆道。

徐立春停下来招呼道：“阎老师，今儿咋没去钓鱼？”

“家里有事走不开。”

“真是可惜了，今儿鱼口特好，一会功夫，我就钓了二、三十条，一水的鲫鱼。”

“立春，你钓了这多少？二、三十条？”阎埠贵很吃惊，赶忙请求：“立春，今后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老师。”

“行，今后再去，我一定叫你。”

徐立春趟着车继续前行，阎埠贵紧走几步，拉住自行车后座。

“那个立春，停一下，给我看看，老师还从来没有钓到这么多鱼，让我过过眼瘾。”

徐立春只得停下车，把木桶放在阎埠贵面前。

“啧啧”，阎埠贵啧嘴说道：“立春，这鱼虽然不大，但齐崭崭的真漂亮，烧汤、红烧、烧咸菜、烧花生都不错。”

阎埠贵一下子说了四种烹饪方法，把自个说馋了，他喉结耸动，咽了一大口馋水。

“阎老师，您赏脸捡两条尝尝？”

阎埠贵就等这话，他忸怩着说道：“这咋好意思。”

阎老西嘴上说着不好意，却已经低下头，伸出手。小眯缝眼很贼，两条最大的鱼被他挑走了。

阎老西一只手抓着一条鱼，跟徐立春并排向里走，刚进屏门，便遇到史技术员，史明看到阎埠贵手上的鱼，看向徐立春的眼神热切了几分。

“那个立春，能不能匀两条鱼给我？”

“嘿，都是邻居匀啥匀？史老师，您看得起自己挑两条。”

“这不好吧？”

“史工，立春做事敞亮，您也爽快点，赶紧挑两条，我们堵住路，不方便大家出入。”

做人要一视同仁，不能厚一个薄一个，一路上，但凡遇着的邻居，徐立春都给两条，今天是星期天，中午人多，一会功夫少十几条鱼。

在内院遇到赵红兰，徐立春也给了两条。

还好今儿秦淮菇没有洗衣服，徐立春推着车，闷头直往后院走去。

“立春，晚上挨我家吃饭，我都准备好了。”傻柱在门口吆喝道。

徐立春停下车，笑着说道：“行，柱子哥，你拿几条鱼，炖个鱼汤，放点花生再来个红烧。”

这时，秦淮茹走出屋子，笑着说道：“立春，你又钓鱼了呀？真能干。”

秦淮茹心里憋缺死了，自己过得什么日子啊？一潭死水似的，丈夫才三十来岁，性子却像个小老头，一点年轻人的心气都没有。节假日就不能像人家立春，出去钓点鱼，给老婆孩子打打牙祭？自己哪像孕妇？吃不饱不说，还要做没完没了的家务，增加营养更是奢望。

最近秦淮茹腿肿得厉害、夜里还抽筋。刚才听到外边的动静，嘴是禁不住直冒馋水。

秦淮茹的眼神流露出她的心思，这女人也真可怜，脸都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怀着孩子还要做那么多的家务。

得，还是送两条给她吧，抱着宁丢一桌不丢一角的心思，徐立春说道：

“是钓了不少，嫂子也拿两条回去，给张大妈尝尝鲜。”

“这咋好意思？立春，要不你匀两条给我吧？”

秦淮茹也就嘴硬，她身上连个钢镚都没有，贾家钱财从不让她沾边。

“嫂子，你这不是骂人吗？快回去拿个盆我给你捞两条大的。”

大概是同情这个女人吧？鬼使神差的，徐立春往搪瓷面盆里多放了两条鱼。这个妖精，难怪傻柱对她一往情深。

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更喜欢长相出色，气质温柔的男性。徐立春经常送鱼给秦淮茹，她伤心的时候还安慰过她，她不自觉地被这个帅小伙吸引，感觉他很亲近。

嫁到贾家将近八年了，秦淮茹发现自家婆婆最见不得别人好，她的话往往要反着听。秦淮茹又不是四六不懂的小丫头，她精明着哩，她从徐立春几个妹妹的衣着、神情上判断出，这个男孩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是个靠谱的男人，至少比自家的男人有能力。

这么一折腾，只剩下六七条鱼，徐立春索性让傻柱连水桶都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