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因是肺疾
第8章 死因是肺疾
当旭日初升,洒下万丈光芒,整个杜陵乡就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衣。
杜陵乡地理特殊,从西汉起,此地便成了贵族们的专属。
有兴起于西汉时期的韦氏、杜氏,还有三国魏晋南北才渐兴起的史氏、宋氏、康氏等等诸多世家贵族。
时至北周末,杜陵乡俨然成为了掌控天下事的幕僚机构。
杜陵乡内,随处可见高档的娱乐场所,这些都是商人们为贵族们所准备。
只有在城郭外,才会存在卖菜的老农,正好给了哪些原住民栖息的办法。
城北道,两驾牛轺车并靠在边上,豪华的装饰无不彰显着主家的身份地位。
从旁来往的人,大抵匆忙看了一眼,不敢驻足。
韦圆成等得着急,看到那愈渐攀升的太阳,真怕延误了赴任时间。
他再次向韦谌祈求道:“世父,侄儿的身子真没病,你就让侄儿走吧,再晚会耽误上任时间的。”
“你是去做县令,又不是去行军打仗,诺大个宛丘县不差你一个。”
韦谌拉着脸,一点不给余地。
在他心中宛丘县几千人,少了一个县令,再派一个去就行了,但自己家族就二十几人,真要少了一个,那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眼见韦谌不松口,韦圆成只能等着,目光时时看着韦承,怒火渐显,场面一时焦灼。
“沓~沓……”
伴着牛蹄、车轮声响起,苦苦等待的三人齐眼望去。
不远十几米处,钱医师正在老白的领路下坐着柳氏的牛轺车驶来。
老白瞧见韦谌三人,当下就让车夫止住车驾,扶起钱医师就朝他们走了去。
来到三人近前,钱医师先是依次叉手致礼,目光在韦承身上停顿了一会。
“公爷,是小侯爷的身子又出啥事吗??”
钱医师来时倒是听老白说了点,是要来看病,但老白也没说得太清楚,直以为是韦承的身子又出了问题。
韦承脸上的皮肉猛地一抽,根本不等韦谌开口说话。
“钱医师,此次生病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二兄。”
紧接着,他抬起手指向韦圆成,解释道:“我二兄在近些日子里,常常咳嗽不止,并且还喘不上气来。”
韦谌捋着胡须,附和道:“老夫适才也脉诊了一番,却没能看出个原因来。”
“原来如此,那就让在下前来一探究竟吧。”
钱医师移步走近韦圆成身前,伸手就示意要替他进行脉诊。
韦圆成很想拒绝,内心稍稍犹豫,还是不忍心辜负了韦谌的一片苦心,终是缓缓抬起了手。
钱医师双眼微微闭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旁的韦谌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安。
方等到钱医师收回手,才急切道:“钱医,天保他没事吧?”
钱医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
“公爷,实话实说,郧国公的身体确实存在问题。”
钱医师的话如雷炸响,韦谌脸色一沉。
不待他开口,韦圆成面色不悦,质问道:“钱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对对!钱医师,你可得检查清楚了,别弄错了。”韦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韦承看着眼前的一切,欣喜不已,高兴着自己赌对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韦圆成是死于病理,还是刺杀中抉择答案。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调查不起以后会不会有刺杀,只能赌着眼前能不能查出是有病因的原因。
可现在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他深知不能就此错过,当即站了出来。
只见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父亲、二兄,钱医师乃是太医署大医,岂会不及我等之人的学识?”
随着心中的幻想被韦承一语击破,韦谌整个人萎了下去。
韦圆成看在眼里,心中着实心疼不已,便呵斥道:“钱医师,你今日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天保,休得无礼。”
韦谌直把韦圆成制止,转头看向钱医师,询问道:“钱医,天保他究竟是何病症啊。”
钱医师并未因为韦圆成的质疑而心生恼怒,他的目光再次环顾到四方。
四下五米之内,都已被老白差使韦圆成携带的随从隔开。
看着带刀的随从,根本无人敢有一点停留。
虽说如此,钱医师依旧谨慎道:“两位公爷,这里并非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吧。”
“行!此去天保府上不远,我们去到府上再说。”
韦谌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话落之时,他一把抓住韦圆成,带着他就往自己的车驾上走去。
……
韦圆成的府邸,比起韦府差不多,就是在布局上有所出入。
府内。
韦谌反客为主,示意老白屏退所有下人,又遣使韦圆成的随从,道:“十米之内不能有人。”
韦圆成在旁就瞪眼看着,不敢有所言语。
有人愁,就有人欢喜。
显然韦承此刻是最高兴的,可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钱医师见四下无有闲人,也不等韦谌催促,解释道:“郧国公的脉象确实有些异常,说来应该是惹了肺疾。”
这话一出,韦承的心凉透了,心道肺疾不就是肺结核吗?
放在如今就是必死的病,那怕极尽治疗,也不过换来个早晚之别而已。
他没有了欣喜,打趣道:“钱医,你会不会是诊断错了。”
韦圆成也是呵呵一笑,对于钱医师的诊断嗤之以鼻。
“肺疾?”
“真是可笑,谁人不知肺疾病之重烈。”
“可钱医,你看我像是惹了肺疾的人吗?”
韦谌询问道:“钱医,肺疾病,老夫也是知道的,你可有把握断言真是这病?”
“在下从医多年,岂会连这都弄错。”
“郧国公,你最近几日是不是经常咳嗽,而且咳痰不易咳出、甚至有时还有胸闷、盗汗、乏力、食欲下降。”
韦圆成听着钱医师一字一句如亲见般道出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心头一颤,张口难说半句话。
韦谌眼见场面如此,心中确信了钱医师所言,连忙道:“那钱医师,可有什么医治之法?”
“在下对肺疾虽是了解一二,但是说到用药,只能是缓解症状,想要将其治愈,在下力恐难及。”
“那这可咋办?”韦谌一脸着急。
他看向韦圆成,满眼都是心疼。
钱医师突然想起,道:“两位公爷可以去找巢医博、杨医博,说不准他们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