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参录证据
第49章 参录证据
“甥子见过舅舅!”
韦承这是第二次见柳德了,虽不是亲舅,但算来也是柳氏的族亲弟,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回了礼。
韦承在皇城时,还专门向韦圆成打听过柳德。
他今年才不过三十四岁,就已做到了大兴县令,说来可谓是前途光明。
韦承很懂礼数,给足了柳德尊重。
可柳德面色阴晴腾转,他还是放不下没酒喝的痛苦。
他看了眼四下众人,心里的火气也是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望去韦承身后,阴阳道:“子全,你父亲没来吗?”
韦承愣了下,回复道:“回舅舅的话,家父同大伯一道的,甥子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柳德愤愤不平,心头紧搐。
你知道,你知道个鬼!
他右手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调笑道:“我想起来了,你爹和那些大臣们好像都去喝酒了!”
韦承闻言,懂了过来,他心里憋着笑,蛮同情柳德的。
但很快,他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暗道:“我可比你惨多了,你是喝不了酒,我这一会可能还得挂点伤。”
韦承看着柳德,也不回话。
柳德无法,只能让他赶紧进屋,趁着时间好把事情忙完。
韦承进了屋,屋子很大,足可以容纳下二十几人,布局也很整洁,除了一个书架,再有四张案桌,就再没了其它东西。
他不知,四张案桌有三张是现搬来的。
柳德先行坐在官椅上,指着身对面的椅子,道:“子全,你先坐下。”
韦承轻微颔首,近前扶着椅把手,把屁股轻放到木椅上。
他看了一圈,偌大个屋内只有四人。
柳德看向马主薄和赵法曹,冷声道:“你们也坐下吧。”
他的态度很不好,但马主薄与赵法曹,他们俩人却屁话不敢说半句,连忙点头哈腰的各奔座位。
俩人一到位上,立马拿出携带的纸笔砚,摆弄开来。
柳德眼见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看向韦承,询问道:“子全,你准备好了吗?”
韦承摸着肚子,尴尬道:“舅舅,甥子忙了半天,还没有吃午饭,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他是真的饿了,五更起来用了餐,还只是一碗稀饭和一杯羊奶。
适才来时的路上,虽是途径了几家店馆,但他那时整个心思都在想着计划,完全忘记了饥饿感。
到了现今午时正点,饿了半天,就算是换成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韦承摇了摇头,已感到了全身上下的无力。
柳德眼神一瞥,他的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了韦承没有说谎,教训道:“这下知道做个官吏不容易了吧!”
说归说,他还是不忍心韦承挨饿,真要饿坏了,韦谌那老匹夫可不好对付,便朝着马主薄吩咐道:“派人去给弄点饭食来。”
时间过了片刻。
韦承打了个饱嗝,拿出手巾,轻擦去了嘴边的油渍,道:“舅舅,甥子吃饱了,咱们开始正题吧。”
柳德左右看去,马主薄和赵法曹连连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着纸笔作响。
韦承对着康源的事说个不停。
远在皇城外的琉泽轩,轩内人声鼎沸,议论最多的还是韦承的事。
韦圆成四人靠着窗边,围坐一桌,桌上摆着四壶好酒。
他们听着四下的议论,都不禁各自暗叹。
韦匡伯眉眼舒展,笑道:“子全这下是越来越出名了,先是跳河救人,再是一词定酒,到了如今,他还娶了公主,真是没辜负世父和伯娘的期望。”
他很高兴,就像是韦承帮他娶了媳妇。
可以说,在眼下的众多族亲中,他是对韦承最好的一个人。
无论是官场还是生活,他都希望能够帮上韦承些许,那怕他是带有私心的想法,但那只是投资,并不可耻。
虞世南眉头紧皱,他倒不是在担心康源一事,而是以着过往来的经历来看,他害怕韦承沦为裙下臣。
他深刻的清楚,那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子全老弟,唉!他以后怕是有得苦日子过了。”
韦圆成一愣,听不出虞世南话中的意思,不解道:“虞兄,你这话是何意?”
虞世南喝得几杯老酒下肚,也不害臊,直接吐出了亲身遭遇。
把着女人的可怕、无情,描绘得有声有色。
韦圆成听见笑了。
他家的妻子杨智度好得很,管得不会太严,只是有时常告诫要适度饮酒,珍爱身体。
他想到这里,安慰起了虞世南。
“虞兄,你以后要是想喝酒了,就尽管来府上找我,我家的婆娘不敢说半句的不是。”
韦匡伯脸皮紧抽,心头暗道。
兄长你这那是安慰,分明就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如此恶毒的话,竟还被他说出了种大方的感觉。
虞世南捂着脸,叹息道:“管得她了的,人们常说女人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我们男人何尝不是一样,只需她是真心的盼着好,我们这些做男人的又怎么能怪她们管得多。”
虞世南的话在深处,言尽了事中真理。
夫妻爱情本就是这样。
需要是双方的担待,没有谁会永远爱着谁。
俩人想要过好生活,不能靠单纯的爱,唯有靠着长久的担待,才能终其一生。
很显然的,古人的爱情观很对劲。
男女间,他们在成为家人前,俩人可能从未见上过一面,那里能够谈得上爱情。
可是到了最后,他们的爱只有在死后,才有可能被消磨殆尽。
韦圆成点头道:“虞兄说得在理!”
他的脸上,有点忧郁的神色。
他或是想起了独孤具足,又或许是,他是意识到刚才说的话过了头。
他的爱情,有两段,经历了比别人更多的痛心。
他不知自己的心底里,自己到底爱不爱独孤具足。
只晓得已经过了好几年,心里至今还是忘不掉那个女孩的面容。
韦匡伯眼珠四转,看出端倪来,旁言道:“兄长,我等三人难能和虞兄遇见,此是缘分,怎能弃了饮酒,言说琐事。”
他举起酒杯,招呼着三人。
韦圆成抹了把嘴角,斟满杯酒,拿起空中对向三人。
四人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话说谈来片刻间。
韦圆照自始来很安静,不曾张嘴说过一句,他毫不关心身边的诸事。
这种性格,怕也是他日后的死因之一。
韦匡伯将酒杯握在手中,提起酒壶斟在其中,看了眼旁处悬挂的香钟,不解道:“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子全怎么还不来。”
他那里知道。
此时的大兴县衙内。
他关心的韦承,正在进行着一场阴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