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杨广对韦承的态度
第26章 杨广对韦承的态度
“那就多有劳烦辟邪了!”
对于杨广而言,他很懂得权利的基本运作方式的。
在韦氏一族当中,诸如吏部尚书韦世康、营州总管韦冲,平桑郡公韦谌等老一辈人物。
他们皆是由杨坚提拔起来的。
杨广与他们,根本就是处于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韦氏一族中,诸多二代子弟格外亲睐有加,借此来培育属于自己的班底。
现今他手下的班底已然不比杨勇逊色多少。
即便在王府建制上的差距难以改变,他也会以幕僚文人的方式来招纳各路人才,进一步扩充自己的队伍。
“殿下,无需如此,下官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韦匡伯言语诚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计划。
杨广还是有些担心,他怕韦氏一族跟错了目标。
“辟邪,你可一定得给言明清楚。”
“殿下,下官知道该如何。”
杨广的担心,不是怕韦氏见死不救康家,而是怕他们站错了地方、用错了力,达不到打击杨勇的效果。
在他认为,韦氏应该以杨勇的立场去对付杨坚,而不是以世家的立场去对抗杨坚。
这两种方式的结果天差地别,走对了就是一步好棋。
“殿下,那其他世家啦?”
段达早已坐麻了屁股,逮着机会就开口,才不管对不对。
杨广好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段达,可把他憋屈坏了。
“殿下,你这一笑,难道是属下说错了?”
面对段达的不依不饶,许善心站了出来:“襄垣县公,此事宜非战场上的拼杀可比,多了反而会攻敌不成,自损己身。”
段达巴溜个脑袋,文官的事,他啥也不懂,只知冲锋陷阵,斩将杀敌。
他今日能来此,无非是因杨广走得匆忙,才将他带上防身。
“聆琮,你着实应当多多读书才对。”
段达微微一笑,自我解嘲地说道:“殿下,你不曾所闻兵书亦是书?”
他这话说完,就被杨广瞪住,吓得他不敢再多言。
见商谈已定,杨广归于上座,端起酒杯:“来诸位,我们共饮此杯。”
杯酒下肚,杨广看了眼香钟,时间已到了戌时末,谈了近一个时辰。
“诸位,时辰也不早了,本王就不留诸位了。”
众人闻言,同声致礼,方才逐渐起身欲是离去。
突的,殿外响起一下敲门声,侍从于外道:“殿下,伊川县侯韦承于兰亭轩内作词一首,特来呈上。”
杨广心头一震,这才想起韦承此人。
原来早在回京的路上,他便已派人暗中打探了韦承的所有信息。
信息中的韦承,因受了祖父韦孝宽的萌阴,继而被周宣帝封为县侯。
从小只知玩乐,成了杜陵地界上有名的纨绔子弟。
所幸先有跳河救人的义举,紧接着又出康源一事,这才彻底改变了他原本的名声。
今闻韦承有诗作,他也是来了兴趣。
杨广眼见众人起身,又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诸位且慢,还请同本王一道品鉴赏悦伊川县侯的大作。”
杨广不仅爱惜人才,本人的文采亦是非凡。
他的诗作用词精准、情感细腻,在格律、对仗等方面具有南朝诗歌的特点。
此外,他的诗歌风格多变,既有萧瑟的沙场,也有多情的江水。
加上他尊贵的身世,也算是在当今的文坛上独树一帜。
“呈上来。”
杨广的声音穿过十几米的殿堂,犹如天音般透出殿门。
殿门被轻轻推开,侍从压低着头颅,迈着小碎步直向杨广案前,呈放在上。
缓将书帛摊开,杨广的瞳孔乍然放大,紧盯着一字一句,就像独孤伽罗一样,充满了震撼。
他抑制住心间的躁动,轻声将韦承的词作念出。
简短的四十六个字,让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下座的五人听得出神,尽皆沉溺其中。
杨广念毕,仍要再回看一遍,方才肯罢休。
“此实乃是天作,本王着实未曾想到,这伊川县侯竟具如此才学。”
相较于杨广,韦匡伯才是最为吃惊,他实在想不到自家族弟韦承竟还有这般能耐。
细究过往,他全然找不出丝毫蛛丝马迹。
然时至此刻,他亦欣喜,毕竟谁不期望自家能更好呢,尤其是他这种具有深厚家族荣誉情节的人。
“辟邪啊!你这族弟韦承才学出众,本王怎就从未听你提及过?莫不是有意藏私吧?”
如今,杨广想的不再仅是与韦承相见,更为倾心的是要将韦承纳入麾下。
杨广的心思,韦匡伯听得清楚,坦言道:“殿下,我这族弟必定是为了仕途,不然哪会有这闲情逸致去学文章。”
韦匡伯也不去夸韦承,只是将杨广与韦承的共同目标道了个明白。
只要点明了关键之处,所有的问题便都会迎刃而解。
不出他所料。
杨广神色喜悦,不论是韦承背后的势力,还是其自身的才气,他所需要的无非只是合理一个契机。
“辟邪,你是说伊川县侯想要为官?”
“正是如此。”韦匡伯点头应道。
他竭力撮合,意欲将韦承引荐至杨广麾下,实难忍自家族弟去担任一个从九品的正字。
韦匡伯深知杨广的野心与实力,在当下的局势中。
他认为杨广有机可乘,此乃投资的大好时机,于韦承亦更为有利。
两人的对话,另四人听了个大概。
柳顾言就像杨广肚子里的蛔虫。
“这伊川县侯韦承有为人,有才华,又是辟邪老弟的族弟,我想殿下应该将他招揽过来,不仅得了一个人才,还利于缓和与某部分人之间的关系。”
他的话很合杨广的心意,便向韦匡伯嘱托道:“辟邪,那就劳烦你替本王做个桥梁,让本王和伊川县侯见个面。”
韦匡伯当即保证道:“此事包在下官的身上。”
外郭城离着杜陵不是太近,韦谌已派出了家丁赶到。
任务就是将韦承接回去,生怕他喝醉了酒,忘记了回家的路。
韦承现在很清醒,自骑着北地的马,一路狂奔,甩的身后的家丁紧张起来。
韦府内,韦谌坐在前厅,手里拿着古籍,细致拜读。
一声响,他侧眼望去,韦承不知何时走到了院中,看上去毫无醉意,让他有些惊讶。
这不是在兰亭轩品酒论作吗?
难道是没喝酒,只论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