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虽静葭心，然葭又惧弦断，忧修复难，恐需换琴。老呼昂释其虑，言弦易换，价不贵，几十至百金可购。雍葭闻之释然，笑言恐赔巨款。老呼昂又言，弦不易断，练习无妨，茜云君可助维修于茶楼。

雍葭戏问老呼昂近日避茶楼否，老呼昂答以约期至，方往会众。又言己吐音精进，习赛马曲中。提及小浩君辞职事，老呼昂笑其狡黠，已辞而言欲辞，欺瞒母上。雍葭亦笑小浩君不智，母后知真相，皆因站长与唐自泄。老呼昂诫雍葭慎言，以防泄密。

雍葭忧己与小浩君独处，恐言多必失。老呼昂安葭心，言必聚众而谈，不使葭独与其语。老呼昂自谓信息灵通，耳目众多，小浩君同僚皆旧部，无所不知无需多言。

雍葭再提小浩君家事，嘱老呼昂无需言及。老呼昂应之，言己不涉私事，仅于众前偶谈，且多听少说。老呼昂又曰但问小浩君此约何意？所求何事？惟尽力相助，或辅导学业，或打点关系，皆不辞。然对于小浩君未来之路，老呼昂以为已属倦泄再说无益，应交予上帝与小浩君及其母茜云自酌自决。然言该言之事已毕，无需再谈。

重申己志，雍葭闻老呼昂每日练箫三时，雷打不动，兼以写作、游泳，以健体魄。叹曰：“吾今学识尚浅，识见未广，未知何时能臻至公之游刃有余之境也。”

老呼昂慰之曰：“勿忧，汝已日有所进。人非机械，情有起伏，偶有牢骚，亦属常情。汝乃有情之生灵，理应如此。”

未几，雍葭陈其志云：“非唯广涉典籍，亦须以目标为舵。今复祈夫汝为吾明晰课题之科研路径。”

老呼昂见雍葭之诚心求教，遂转而论及雍葭所忧之博士科研事务，续而言道：“凡事有始有终，犹析企业案例之数，乃根基所在。今新能源光伏，新兴之潮；农业环保之道，亦寓深意。汝当整饬吾二人所议，提纲挈领，使之了然于胸，应答自如，无需逐题而述。若心未了然，慎勿轻言服众，恐遭反问而语塞，知之乎？”

雍葭应之曰：“非吾欲为，乃顺势而为。二者虽异，终归于同。”

老呼昂再言：“据数据分析，此有二利焉：一则数据鲜活，源自实践；二则紧扣光伏热点，又关农业县之重务，既应时又务实。故可并而论之，相辅相成。”

雍葭点头：“此热点确实诱人。”

老呼昂笑道：“然欲使汝行此事，必先自服其心。待汝心意已决，能说服己身，再向博导言之，可乎？今吾已略说服汝于表，然汝心尚未完全应允。必先自明，而后人信之。吾信汝能成此事，若汝能胸有成竹，列其要略，应答如流，则博导必大喜过望，视汝为意外之才，犹汝于当年硕导处获国赛二等奖，皆意外之喜，可赢得博导之重器与尊敬也。”

末了，老呼昂重申：“先服己心，而后行之。”

雍葭悟言：“吾当先自明矣。”

老呼昂言毕，又嘱曰：“葭宜深思吾等所论，勿生疑虑。葭博闻强识，自读书报告始，至今日之成就，皆可贯通而思。再将硕导之言并蓄，则吾等之意旨渐明，殊途而同归也。唯博导未悉汝手中之资源，皆源自曲周之实际，于数据则未亲涉。彼遣汝赴曲周，实为数据而谋。今论高质量数据，乃佳作之基，当思如何融入农业环保，而不失其本。”

老呼昂续言：“此举不仅利于博导未来之声誉，亦广葭及同窗未来之就业，使之不囿于田畴，而能与新能源并肩。何必独守肥料之隅，而失大雅之趣？吾信汝胸中有丘壑，言必由衷。因考勤之事，吾对汝信心满满。望汝心有定见，不随波逐流，且善谋略。”

及老呼昂言尽，雍葭言农业统计年鉴等数据未熟。老呼昂答曰：“博导既有数据，自可依之而论。农业之事，博导亦在探索中。汝可寻博导，求类似产出数据以资对比。如江南光伏千亩之工业产出，与塞北千亩之农业产出相较，即为佳例。但需明言，地域有异，对比数据仅供参考，不必限于双峰，曲周数据亦可。勿限于环保一域，国内农业大学及农业博士之研究课题甚广，可取其博士论文中数据以用。Towei工业数据与曲州农业数据之对比，辅以汝之公式，定有所得。”

老呼昂又言：“此事易矣。方汝犹疑，问数据何在。吾释之曰：‘即便无现成数据，亦可对比。如汝已算得第一部分千亩农业产出，在光伏引入后之探索结果，即可据此寻农业地之数据，以专业之姿，用汝之公式再行对比。此或可为汝博士后研究之方向，乃至博士论文之终篇。’”

雍葭问：“非农业数据源，人皆不知其所为乎？”

老呼昂笑曰：“雍葭，汝前言未全闻乎？吾言已尽，数据之半已得矣。比较他物，必有所依。”

雍葭疑曰：“恐有失乎？彼若持数据，犹握利器。”

老呼昂笑答：“但将博导数据与Towei数据并置相较即可。博导有何数据，便以何数据为对。”

雍葭沉思欲问，老呼昂又言：“如博导之数据，必涉耕作之物，大豆或稻皆有。今设博导不种玉米而植光伏，则将博导现场数据与Towei数据相较，需调整时间尺度、界定边界，使之相合。”

雍葭曰：“唯一种作物耳。”

老呼昂云：“吾谓于葭之广袤田地，植玉米或稻，皆有据可查。今设想葭之博导不务五谷，转而铺设光伏板。则可将葭之实验数据与Towei之地数据，相互置换，以资比较。”

须臾，雍葭犹感困惑。

老呼昂乃再详释之曰：“吾所论，实为对比分析之术。汝之所问，似未深谙科研之真谛。实验者，必基于理想之环境而行之。雍葭同僚之实验，乃工业实践之范畴；吾辈所论，则属理论推演之领域。设葭之博导所掌之地，唯有一物生长，杂草、林木、鼠虫皆不计入。于理想之境，何以行比较分析？假定此地千顷，悉种同一作物，葭之博导既已备数据。今欲更植光伏，亦应在理想条件下作比较。其间，不容有他物并植、干扰之虞。工业园区亦然，除光伏板外，或有电缆工厂等，皆当忽略不计，仅视之为Towei光伏之专属地。此千顷之地，唯葭之博导数据之误差需考量，吾乃在理论架构下剖析之。”

老呼昂续言：“理论对比之数据，或有偏差，仅作参考之用。博士论文之中，务必阐明实验条件、设计方案及研究背景。汝常将现实、理论与实验混为一谈，此非正道。设定对比之场景、时间框架、地理界限，明确分析实验之理论环境足矣。其余影响因素，可置诸度外。犹如张三择偶，未及身高、体重、学历，独重家财，汝需理清思路，此等对比或有助益。”

语毕，老呼昂稍作停顿，复言：“如此解说，当无大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