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轻视的目光！

小丑胸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了。

鲁玉看他的眼神，就像一位正处于更年期的女班主任，无奈地注视着自己最不听话的问题学生。

唯轻蔑是最大的侮辱！

他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小丑咬紧了牙齿。

愚蠢的女人，等着吧，你和你的李阳市长，很快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节目正式开始。

鲁玉微笑着说出了开场白：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欢迎观看鲁玉有约，我是主持人鲁玉，有请我们今天的特约嘉宾，小丑先生！”

一束雪白的探照灯从天而降，照亮了被拷在束缚椅上的小丑。

他早已脱掉清洁工的制服，换上了那套经典的紫色西装，脸上画着马戏团小丑的惨白妆容。

看见小丑后，坐满观众的演播厅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但仅仅过了一秒钟，观众们就如梦初醒，发疯似的鼓起掌来，满场响起刺耳的口哨跟欢呼声。

小丑低头冷笑。

他知道，这些掌声一大半都是冲自己来的。

他很清楚自己在哥谭的名气。

与此同时，电视台数据显示，《鲁玉有约》的收视率直线飙升，很快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这意味着，起码有八百万哥谭市民，正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小丑的首秀。

这其中有阴险的政客，有凶残的黑帮分子，有无所作为的警察，有工人，有医生，有工程师，有学生，有律师……

几乎包含了哥谭的所有人。

“很好……”小丑心想。

他希望整个哥谭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享受这种能给所有人施加影响的美妙感觉。

“让你和你的观众再多欢笑一会儿吧，等我一开口，场面就归我掌控！”

“小丑先生，欢迎你做客我们节目。”

鲁豫翘起细长的二郎腿，开始进入主题：

“有一个问题相信在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很好奇啊，你为什么管自己的外号叫小丑呢？”

这真是个适合跟大家一起探讨的好好问题。

小丑微笑：“亲爱的主持人，难道你不觉得，人生就像一出滑稽的舞台剧吗？我们都是舞台上的蹩脚的喜剧演员。”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鲁玉，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刀片，尖锐而深刻：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小丑。”

然而，他的刀片全都刺中了石头。

鲁玉像是听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冷笑话，仅仅出于礼貌，对对方报以一点善意的笑容：“真的吗？我不信。”

被鲁玉的态度影响，观众们也都轻声哄笑起来。

演播厅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丑愣住了。

“那你的真名又叫什么呢？”鲁玉很快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小丑定了定神，他决定抢回主动权，继续从容回答：

“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一种定义……”

鲁玉打断了他的话：“我是问你的名字，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小丑闭上了嘴。

他讨厌被打断，也拒绝回答这个愚蠢而无聊的问题。

鲁玉反而来了兴趣：“听说你叫周可儿，是吗？”

小丑忍不住开口：“你听谁说的？”

“对哦，谁说的？”

鲁豫下意识扭头看向观众席：“听说的。你真的姓周吗？这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哎。”

够了！

小丑腾的想站起来，却被钢铁束缚椅牢牢控制住了。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我叫Joker，你可以叫我乔克。”

“原来你姓乔……”鲁玉看见小丑投来的阴冷的眼神，赶紧转换话题：

“小丑先生，能不能和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你是怎么走到犯罪这条道路上来的呢？”

小丑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回归正题了。

他抬起头，巡视演播厅的观众席。

目光所到之处，观众们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

小丑对自己的威慑力很满意，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只需要一个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能成为疯子。”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仿佛带着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能牢牢掌控对方的心灵：

“你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那时候我叫杰克，是埃斯化工厂的一名雇员。

我从小立志成为一个伟大的喜剧演员，为了追求梦想，我辞去了化工厂的工作。

因为技艺不佳，没有舞台肯要我。

我的妻子怀孕了，却连房租都交不起。生活的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

为了赚钱，在该死的红头罩帮的怂恿下，我答应跟他们合作，穿过埃斯化工厂，洗劫隔壁的一家公司。

我发誓，我只想干这一票，拿到我的酬劳，和家人远走高飞。”

小丑的声音很低，却牢牢吸引住了观众们的耳朵。

电视机前，人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全神贯注于小丑的诉说。

小丑很满意他们的状态，他像一个天生的演说家，仅仅使用简单的肢体语言，就调动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不，或许不是所有人。

鲁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出了一个让他想吐血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没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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