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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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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嗯?”

许长安对老人家的第一个问题就很懵圈。

这个世界可没有传承不变的纪年方式,一个皇帝在位,至少会改元一次。遇到某些不着调的皇帝,在位几十年,改元几次都有可能。

“老爷子,你这问题,让我咋回答?”

“如今是大昊第九位皇帝在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过世的,所以,你这个问题,完全没办法回答啊!”

“是老朽的错!”

老爷子也是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我等亡故时,第十三位人皇刚刚继位!”

“人皇?”

许长安愣了下。

他来到这方世界,还从未听人提过人皇这个说法。

许长安这才注意到老爷子的穿着,一身缁衣赤袍,样式是他从未见过的,脚上穿着的还是草鞋。

“老爷子,不瞒您说,晚辈从未听人说起过人皇的称呼。”

“什么?这怎么可能?”

老人家听许长安如此说,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之前想要远离许长安的心思,一下就到了许长安的近前。

“小友,此事,万万开不得玩笑!”

“老爷子,我真没听说过人皇!”

许长安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他之前在鱼行做活儿,没少听码头上的人扯闲篇,但没有任何人提过人皇,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大昊太祖皇帝。

“怎么可能?”

“没有人皇?”

“我人族,怎能没有人皇?”

“没有人皇,这万族争雄的世道,人族要如何求生?”

“老爷子,您说的这个万族,晚辈也没听说过。如今,是大昊皇朝的天下,仙神妖魔都从这天地之间消失不见。”

“人族,眼下可是这世间唯一的主角!”

“老爷子,时代变了!”

“可能,你们生活的那个时代,距离现在,真的很远很远!”

“仙神妖魔都不见了?”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人族终究成功了!”

“只是,为什么会没有了人皇呢?”

老爷子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许长安干脆在旁边坐下,等这老爷子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等,便是小一刻钟的时间。

在这期间,许长安就一直在听这老爷子碎碎念。

而从老爷子的碎碎念里,许长安听到了许多的秘辛。

比如,所谓的仙神妖魔,只是万族中的强大存在。

很久之前,人族面对这些强大的存在,只能妥协,送上血食祭品,求得他们的庇护。

人皇不甘心!

人族的一代代英杰也不甘心。

他们布了一个局,以无数族人的血肉为载体,铭刻诅咒法印,一点点削弱万族中强大存在的实力,等待一个能逆转乾坤的机会,从而彻底让人族屹立万族之巅。

老爷子他们一整个村的人,是占据此地的水族覆灭。

当然,那个时候没有太平湖。

那个时候,这里是一片纵横方圆万里之地的泽国。

听着老爷子的絮叨,许长安可以确定,这老爷子一村的人,都是存在于很久很久以前的。

一座泽国,缩小成了如今的太平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沧海桑田变迁,这简直就是换了天地的感觉。

这种变化,鬼知道要经历多少年?

人皇这种存在,如今没人知晓,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对!

很奇怪!

人族,只要传承不断,薪火不灭,那么,祖宗的事迹便会一代代传颂不绝。

但现在,世人不知人皇。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这片天地的人类,曾经断了传承。

换言之,老爷子以为他们成功了,可真相却是当时的人族失败了。不但人皇没了,甚至于成年的人族可能都死绝了。

现在的人类,应该是当时人族不记事的后代长大繁衍延续。

所以,仙神妖魔,一度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人类,成了仙神妖魔豢养的牲畜。

一直到大昊太祖横空出世,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所有的仙神妖魔给驱逐出了这片天地。

但现在,仙神妖魔将要归来了。

虽然许长安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许长安相信,这才是真相!

那么,这老爷子和他们村的人,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还是说,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不曾有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老爷子,你们是一直都有存在,还是近段时间才忽然醒来?”

这个问题,许长安必须弄清楚。

如果他猜测不错,这将关系到人类未来的生死存亡。

“记不是很清楚,大概几十个日出吧!”

尽管没有从老爷子这里得到确凿的回答,但许长安已经肯定,天地要大变了。

不单单是仙神妖魔要回归。

曾经失去的人族,也将回归,但却不再是人族之身,而是化作了鬼。

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爷子,之前,你拦下我,是想做什么?”

“这个……?”

面对许长安的询问,老爷子沉默了。

至此,许长安已经明白,曾经的人族归来,真的不是为了帮后辈子孙,而是为了弄死他们这些后辈。

“小友,其实,我们并不是一定要为敌!”

眼见许长安身上泛起杀气,老者的身影爆退,远离许长安。

“您说的对!”

许长安用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敛去了身上的杀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信了老者的话。

老祖宗们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眼前的老人家,曾经的确是人族的前辈,但现在,他成了鬼,

人鬼殊途!

“老爷子,您之前说我这把刀是魔刀,还说人类不可能驾驭魔刀,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魔刀乃是神魔所用兵器,自带魔性,凡人之躯若是掌握魔刀,必然会被魔气侵染,从此堕入魔道!”

“但看小友的情况,分明没有受到魔气侵染,所以,老朽才会很惊讶!”

“是这样么?”

如果不是许长安现在的记忆力真的很好,能精准地回忆当时的情况,他真的就信了这老爷子的话。

许长安记得很清楚,对方当时说的话是,“你不过是区区凡人,凭什么能驾驭魔刀?”

真是不回想不知道,一回想吓一跳!

这老头儿在知道他们不是他对手后,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怕是存在着很大成分的演戏在里面。

因为,从他冒出来拦路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自己放在了鬼的身份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

他们整个村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不再是人类,他们如同太平湖的老龙一样,也是将人类当成了血食。

在察觉许长安不是他们能应付的时候,这老家伙惶恐中说出来的话,才是源自内心的。

在他的眼里,许长安这个人类后辈不过是“区区凡人”。

想明白这一点,许长安也就再没有任何的犹豫。

断出手!

刀意迸发!

大光明拳全力展开,面对那鬼村的位置,拳出如龙。

蕴含光明意境的大光明拳对于鬼物,是有额外杀伤的。

“不——”

鬼物老者惨叫着,在大光明拳下被彻底超度。

而这一整个鬼村的鬼物,也在大光明拳下显化出来,只是,在光明意境的镇压下,整个鬼村都在燃烧,大大小小的鬼物,都在哀嚎中化为飞灰。

“尘归尘,土归土,死了就该彻底离开,重新回来,何必呢?”

许长安在彻底净化了这一座鬼村后,以最快的速度回转太平武院,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有必要跟端木擎说一下。

他相信,像这样的鬼村,绝对不止这一个。

这大昊的天下,真的要乱了!

之前,只是贪官污吏横行,如今又有鬼物出世。

再过一些日子,说不定那老鬼嘴里说的万族都会冒出来,还有那些被驱逐的仙神妖魔。

繁衍生息了五百年的人类,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乱世,怕不是生存艰难。

不对,是必然生存艰难!

实力的差距,注定了结局。

在世界没有变化之前,普通人面对武者,活得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但至少,还能活着。

可当万族归来,鬼物横行,视人类为血食的他们,要的可不是单纯的钱财或者什么,他们要的是人类的一切,血肉、性命,一切的一切。

许长安以最快的速度回转太平武院,结果却被告知,端木擎在傍晚的时候,接到帝都消息,让他回京述职。

“所以,我师尊走了?”

“知道啥时候回来么?”

许长安看着给自己传递消息的沈千机,心情可想而知的郁闷。

“不知道!”

沈千机耸了耸肩,抬手拍拍许长安的肩膀,“咋了?遇到什么难题了么?来跟我说一下,虽然我未必打得赢你,但是吧,关于武道修行,我的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沈教习,这事儿,跟修行经验无关。”

“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跟你说一下吧,或许,你真的能有点建议!”

许长安当即将自己在山中遇鬼的事情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有什么建议么?”

许长安说完,目光直直地盯着沈千机。

沈千机则是处于愣神状态,半晌才抬起手,摆了摆,道:“你先别急,让我先捋一捋!”

“你说,你在山里,遇到了鬼?”

“对,一整个村子的鬼,他们想吃了我,但好在我还有点实力,把那个鬼村灭了!”

“我的天!”

“该死,居然都是真的!”

“传说居然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沈千机听完了许长安的话,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老子为什么这么倒霉?”

“为什么偏偏在我这一代,这一切会发生?”

“沈教习!”

“你冷静下!”

许长安直接出手,镇压了原地打转的沈千机,强迫对方冷静下来。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根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早在大昊太祖开国之初,便发了一道诏令,全民修武,太祖皇帝说,那些离去的种族,终究会回来!”

“甚至于很久以前死去的存在,也会归来!”

“人族想要继续在这天地之间生存,就必须强大起来!”

“可是,一年年过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朝廷也好,地方百姓也罢,都渐渐忘了太祖皇帝的这一道诏令,尤其是朝廷,尚武精神已经废了!”

“遍布天下的太平武院,早已经是成了摆设,没点身家的人,根本就没有进阶的机会!”

“只因没有机缘!”

“长安,我们,完了!”

“人族,完了!”

“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沈千机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大笑。

许长安直接两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总算是让他安静了下来。

“有办法联系我师尊么?”

“或者,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上报!”

“鬼物出现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出现别的东西,我们还有时间,为什么要现在就绝望?”

“不拼一把,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活路?”

许长安心里暗暗庆幸,没有将太平湖那头老龙的消息说出来,单单是一个鬼物,就让沈千机这样的六品武者差点疯掉,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太平龙王随时可能冒出来,他们怕是能直接做了人奸。

“哪儿来的活路?”

沈千机苦笑,“你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怪物,即便是人间无敌的大宗师,在哪些存在面前,不过是大点儿的蝼蚁,随意吹一口气,就能干掉成百上千!”

“长安,你的天资是不错,但没用的!”

“除非,有人能找到太祖皇帝当年威压仙神的至宝,不然的话,不管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算了,趁着现在一切还好,我打算到处走走看看,这么多年,除了修行也没好好看看这世界!”

即便是挨了许长安两个大嘴巴子,沈千机依旧是没有能振奋精神,重燃斗志。

许长安看着黯然离去的沈千机,心情也是异常沉重。

未来,真的有这么绝望吗?

他不信!

如果未来真的这么绝望,那么,他会做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光。

大昊太祖,是他的前辈。

前辈能做到的事情,他,许长安未必就做不到。

毕竟,前辈开了挂,他也同样开了挂。

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便不会绝望,只会努力去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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