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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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摩西手杖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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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福明身价极高,杀人如麻,不择手段,连他都出现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田不才吩咐属下,跟踪端木星等,暗中保护。而自己则面色严肃地看着监控,心中默念:“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与此同时,王子婴暴跳如雷地对着电话大吼:“你这个白痴,是不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这么点事情都干不成,跟丢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联系你了。”

上海的摩西会堂位于HK区长阳路,从人民广场地铁站出发,1号线转4号线地铁即可到达。伊文秀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照例是拿端木星的零钱坐火车。端木星翻翻白眼,一个资产数百亿的豪门继承人,居然揩她这个贫穷美少女的油,迟早要讨回来。

两人下了火车,就沿着长阳路找到了位于六十二号的摩西会堂。长阳路是条很古老的路,根本不能繁华的南京路相比,摩西会堂逼仄地缩在老街的一个角落里,左边小吃店,右边是理发店。不过进去以后,却发觉这间会堂其实是蛮大的。摩西会堂是一间三层楼的房子,红砖斜尖顶,窗台是白色的,上面有蓝色的拱纹,一直往上延伸,使得红色的墙壁上,布满了点点的蓝纹。会堂的大门镂空满花,充满了巴洛克风格。

摩西会堂的入口处,墙壁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有一排字“犹太难民在上海纪念馆”,目前不再是宗教场所,而成了一间历史纪念馆。不过令端木星吃惊的是,这间纪念馆居然是收费的,每人五十元,一毛不减。

穷鬼端木星叫道:“不会吧,这么贵!我去一趟东方明珠电视塔也不过七十块钱,这间破房子居然要五十!”

那管理摩西会堂的老头寸步不让,说道:“别看这间房子老,可是人家有历史,你看看这边,多少国旗插着?来一个洋鬼子的就插他们国家的国旗,小到普通游客,大到美国总统,都来过这边。收你五十块还算便宜呢!”

端木星几乎气死,那老头说道:“喂,小姑娘,你生得这么漂亮,又是和男朋友一起过来的,怎么不叫他付钱呢?”

伊文秀扮演得非常成功,端木星瞅了伊文秀一眼,这厮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不少,可以换不了一分钱。值得忍痛自己出钱,掏出了一百块,这可是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

那老头拿了钱,便笑吟吟地放她们进去了。他瞅瞅伊文秀,看了很久,忽然说道:“很像啊!”

伊文秀心虚地问道:“像什么?”她怕被看穿了。

老头说道:“十几年前,也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过这里,要看会堂。他很像外国人,又像中国人,而且出手很大方,随手就给了我好几百,还是港元,因此我印象很深。”

伊文秀失声问道:“什么?那他有没有说来这里干嘛?”

“这个没说,只是说随便看看。我记得,他好像留下了签名,叫什么伊的,很怪的姓氏。”

伊文秀脸色发白,心头咚咚地乱跳。当她和端木星一起进入会堂的时候,在底层,这里是犹太人进行宗教活动的礼拜堂,里面静悄悄的,前面的长椅整齐地静卧着。伊文秀坐在椅子上, 过了半晌说道:“想不到,我父亲也来过这里,我想他也是发现了摩西会堂的线索,真不敢相信。”

“你似乎很惊讶。”端木星无法理解伊文秀的激动。

伊文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在寻找摩西的手杖途中失踪。从小,我对他的印象就只来自于相片。我实在是无法表述,我和父亲踏上同一条路的激动。”

端木星淡淡地说道:“你比好,至少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我呢?有爸爸跟没有爸爸差不多。”

伊文秀回头看着端木星,问道:“我记得,你说你是单身家庭,只有妈妈和姐姐。”

“单身家庭有很多种,并不代表着父亲已经过世了。我爸爸还活着。”

“真好。”

“好个头!他是一个恶棍、骗子。虽然长得很帅,但是心思龌龊。我妈妈出身名门世家,不能和你家比,但是也属于不错的水平。她读书的时候,被这个骗子给骗了,乖乖地生下两个孩子,又被抛弃。可怜的妈妈,没有结婚就带着两个孩子,何等辛苦。别看我对钱很小气,因为我得为家里人考虑。”

“难怪你这么有小气。嘻嘻,考虑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吗?不如把我喜欢的人介绍给你,我们姐妹伺一夫!”

端木星没有理会她的恶劣玩笑,反而颇为惊讶,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伊文秀低下头了头,脸上漾起了一阵红晕,说道:“对,他对我一片真心,为我愿意付出一切的。”

端木星耸耸肩,她毕竟年轻,又没有经历过恋爱,没法子体会这种感情。伊文秀问道:“对了,要是你有机会遇到你爸爸,你会怎么样呢?”

“揍他,把他打倒连奶奶也认不出来。”她说道,“好了,我们不必再谈人生,接下来想办法破解1881的谜团吧!”

伊文秀搔搔脑袋,论聪明才智,她根本不如端木星,连后者都想不出,别说她了。1881和时间肯定无关,因为会堂在1907年才修建完成。

这时端木星忽然问道:“说起来,你的曾祖父是干什么的?我想当时他被日本人围困,时间匆匆,肯定来不及设计太过负责的密码,一定是根据自己最熟悉的方面临时设计的。”

“他是一个建筑设计师,所以后来搞建材发了大财。”

“建筑设计师?那和1881有什么关系呢?”她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语,“1881,1881……18,81……”猛然端木星灵光一闪,叫道:“我明白了,这其实是坐标,建筑上常用的坐标!”

“坐标?”伊文秀问道。

端木星点点头,说道:“是的,建筑上画图纸的话,必须设定好坐标。比如你要把一盏台灯安装到墙壁的哪个地方,就在设计图上标注位置。在平面上,长宽两组数字就可以确定一个具体的位置了。”

“但是……我们要去哪里找呢?”端木星四下里环视,因为只有两组数字,她只能确定一个平面的位置,问题是会堂是立体的。也就是说,她要一堵墙、一块地板地搜索了。而这组数字的单位也难以确定,是米,还是英尺呢?

伊文秀喃喃念着:“1881。18,81。啊,对了,端木,我们搞错了。虽然我曾祖父是犹太人,但他也是德国人,他只懂德语,当然一切事情,都是以德语的思维思考的。在德语中,18,81可以念作achtzehn einsachtzig,也就是18,1 80。因此真正的坐标是18,1,80。”

端木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接下来就是思考度量衡单位了。米太大,无论如何,这间会堂都没有八十米长,英尺也不行,英寸又太小,必须符合这间会堂的规模。”她考虑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

伊文秀哈哈大笑,两人数着砖头算起来,在十八块砖头、一块砖头和八十块砖头的地方——正是礼拜堂的前台上,找到了正确的位置。端木星四下里瞅着没人,掀开了地毯,把一块砖头撬了起来,果然在砖头的下面,发现了一个木头盒子。盒子大小和手表的盒子差不多,表面有些碳化,端木星不禁担心里面的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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