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你，叫你不要跟年虎标一起，你还是跟她在一起，年忘初坐在小板凳上。餐桌是黑色再不能黑的四个桌腿组成的小矮方桌。年忘初一边吃着中午饭，一边生气对年华媚说。

年华媚低着头不说话，刚才吃的饭，放下了碗，放下了筷子任着年忘初说，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看着黑色的地面。

年忘初说多了，年海媚站了起来，对着年忘初说，我为什么不能跟年虎标一起?你糊涂吗，他是我们同姓人，就差不是同一个宗族，你跟他一起，村里的人见我，都对我说，你叫我怎样对村里的人说，年忘初说。你为什么相信村里的人，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我是你亲生的女儿，不要共着村里的人一起说我啊！年华媚说完眼泪流了……

我不是共着村里的人说你，是村里的人，每次见我，都说我，年忘初声音转小声地说。你不说我就得了，不要听村里的人说，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年华媚擦了下眼泪。我希望你长大，希望你懂事，总之不能跟年虎标一起，你要记住着，他是跟我们同姓，说完年忘初，戴着蔑帽去牛栏，拉着牛去放牛。

年华媚在厨房里哭，大姐年华静，小弟年勤干都放下了碗，放下了筷子，中午饭都没有吃饱，坐在餐桌旁的小板凳上，看着年华媚哭……

梁月珍与封小翠听闻争吵声与哭声，看年忘初从牛栏拉牛出，拉落斜坡的路去远了，她们来到年忘初的厨房。

年忘初的厨房，泥砖做的瓦房，厨房没有窗，只有一个门口进入厨房，四面的墙早已被烧柴火熏黑的墙。墙下放着一个泥做的火窑烧成的圆形的大水缸。大水缸上面盖着一块黑色再不能黑色的厚板的方盖。方盖上放着一个胶水勺，胶水勺的黑色也不知粘着多少天了。火灶口的前面放一张黑色的方桌，方桌旁边几个小板凳。方桌下黑色的地面，零散有些柴草，也许胶水勺拿起的水，地面有些湿润。火灶台上面有一个烟囱，烟囱没有完全流通烟气，厨房里有部分的烟气从厨房的门口出。

梁月珍与封小翠站在厨房门口，叫着年华静，年勤干吃饭，他们都不吃，看着年华媚的身体靠着站在黑色的墙面哭，墙面的黑色把年华媚陈旧黑色的白上衣染黑了，不用手擦黑色，一样对着黑色的墙面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