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是我打杀一头酷似黑鲨王的海怨所得之物。”食冢火将呈上玉牌。

“黑鲨王？海怨？那是何物？”

食冢火解释道：“一名妖王死后仍憎恨着他的仇敌，恨意以那名仇敌的形象形成的怨灵。”

“你说那只海怨像黑鲨王？那个妖王至少也死去一千多年了。先回营，食冢火。”

待挥退手下大将，盘山王从王座上起身，站在山顶边缘眺望大海。

“灵泽秘窟？”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之前珊瑚王求饶时放出的消息，怀疑这个物件跟所谓的灵泽秘窟有联系。

“往八臂海一问。”盘山王驾驭妖风，离开王座之间。

“这是寻冥四大盗的信物，非是秘钥。”八臂王坐在冰山上说。此时的他化为人形，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寻冥四大盗是何方神圣？”盘山王问。

“千年前横行一方的四个水族大妖。”

“四个水族大妖？”

“没错，海族跟山妖差不多，那些有妖王实力，却不愿占据海域喜欢自由自在的，我们也称之为大妖。”

“寻冥四盗里可有蛇妖？”

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八臂王眯眼想了一会：“邬骨仇，他是寻冥四盗里面的老二，本体是海中异蟒，擅毒蛊之术。”

“黑鲨王可是当年的寻冥四盗之一？”

老者摇了摇头：“不清楚，四盗中老大和老三的本体分别是鱼人和旋龟，只有老四最神秘，从未显露过跟脚。”

“不过四盗当年一直都在追逐灵泽秘窟的下落。”

“他们可是死了？”

“从现在看是死了一个，其他三盗不清楚。一千四百年前，他们趁霞光王参加龙宫大寿之际，闯进霞光国都劫掠，被霞光王追杀近百年。”

“自此便销声匿迹。”

“那这信物又有何用？”盘山王问。

“可能是储藏宝贝的空间法器。”八臂王说。

“老章鱼，你素来见多识广，可知灵泽秘窟又是何处？”

“不详之地，盘山氏，咱俩相识多年，老朽奉劝你一句，不要好奇它。”

盘山王怒道：“伱这老货，当初黑鲨王欺压你八臂海，还不是老子和老毒兽帮你解围，这次幻海傀一事老子也算救你于水火之中，怎地连个传闻都不肯告知。”

八臂王仍旧不想说，起身欲回海下，盘山王一把揪住他袖子：“老章鱼，你不说个所以然来，对得起我的灵药吗。”

八臂王半天走脱不得，被拉扯烦了：“唉，你即想听，那便详情听说。”

“上古之时，一个伟大的国度统治了大荒、离离原、苍莽林海以及半个星罗海，号曰龙伯之国。”

“龙伯之国，是真龙建立的国度吗？”盘山王问。

“带龙字就要跟龙扯上关系？什么歪理。”八臂王笑了笑，随即说：“龙伯国人，长三十丈，生万八千岁而死。”

“我就是大荒的妖族，我怎么不知道大荒还有别的统治者？”

“龙伯国覆亡的时候，恐怕你们大荒最古的那位妖祖，还在烛梧部洲某片林子里吃草呢。”

“据我们海族这边的记载，龙伯国覆亡前，曾秘密建造了三大五小八个秘窟，内中收藏了无数神魔异宝，仙药灵珍。”

“存在于某处海域的灵泽秘窟，便是那五小之一。”八臂王说。

“老章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盘山王不解的问。

“哈哈，龙伯国很迷妖的，海族里面喜欢钻研龙伯国历史的妖可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对那八个秘窟更感兴趣。”

“妖为何会对历史感兴趣！”盘山王面容错愕。

八臂王静静的看着他：“为何不能感兴趣，谁规定妖怪要活的像野兽一样，满脑子就想着三件事，捕猎、抢地盘、配种？”

“净钻弄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实力，地盘都得被旁的妖夺去。”盘山王腹诽。

“珊瑚王说他有一个灵泽秘窟的秘钥，还知道另一把秘钥的下落。老章鱼，不如咱俩合伙干一票大的？”

八臂王却摆手拒绝：“无尽岁月，因灵泽秘窟而死的妖太多了，我命虽鄙，却也不舍得糟蹋在那玩意上面。”

“龙伯国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告诉我得了。”

“据说龙伯国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末代龙伯王打造出一把神器，引来天帝降灾。对了，海巨人这个种族，当年是龙伯巨人的奴隶。”言起龙伯国灭亡之因，老者一脸唏嘘。

盘山王神情凝重的回到自己的王座。

他拿起玉牌把玩，突发奇想，渡了点妖气进去。

“好久不见，二弟。”玉牌中当即传来一道清晰的人声。

......

余驭给自己体内特殊的情况起了个新名字，心火灶。

这似乎是当初第一次吞食日精时，侥幸活下来后得到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遭受焚身之苦引发的变异。

心火灶非病灶，虽运行时浑身灼痛，但自身的妖力受灶火烤炙，会变得更加精纯。

不过心火灶不能常燃。

花了一段时间，余驭摸索出来如何运用心火灶，通过日精或者火行灵药当火引，激发心火灶的力量强化妖气。

余驭现在便时常给芥子空间张开条缝，从那粒日精身上借一点火力点灶。

若承受不住，想停止也很简单，通过吐纳月华和服食月珠草，可以熄灭灶火。

阳春三月，他再次随船出海。

许是鲜花盛开在霞光群岛，讨得霞光王的欢心。

一行人被允许潜入海底，游览霞光国第二大城市，百潮集。

城中房屋皆由珊瑚构成，外壁点缀明珠，现在是日暮，阳光撤离，海底却依旧亮如白昼。

一个年幼的鲛人从余驭身畔游过，尾巴上下摆动，手上提着一盏水灯笼。

是一段珊瑚枝，末梢缠绕细线，另一头捆了条灯笼鱼。

街道平坦开阔，霞光国民正骑着体型较小的鲸鱼和海豚来往穿行。

这时，一条百丈巨鲸从上方掠过，身体两侧的扇贝上亦载满了鲛人。

“公交？”余驭看着远去的巨鲸心想。

回过神，和几个小妖继续跟在袁镜后面漫步，前方有栋珊瑚宅邸，门口停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虎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