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遗症。

灵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

灵力，是除灵师的立身之本，能否使用能力是除灵师与普通人的根本区别。

除灵师可以将灵力封存于符纸中，炼成手札。

也可以用灵力驱动灵器。

更是可以将灵力倾泻出去，攻击甚至是杀死恶灵。

但灵力的使用并不是无限制的。

因为灵力不是属于除灵师的力量，它是灵界的力量，除灵师只不过是将灵界的力量拿过来使用而已。

在此期间，除灵师本人发挥是“水管”的作用。

那么，“水管”通过水流过多会怎么样？

轻则膨胀开裂，重则当场炸掉。

除灵师们，也是如此。

他们虽然可以将灵力用在诸多地方，但若是肆无忌惮，顷刻间便会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轻一点的么，则是像渡边山这样昏迷过去，好些天才能缓过来。

其实渡边山本可以不用这么惨的，因为他兜里还有一张灭灵札！

灭灵札可以将手札内的灵力直接用于攻击恶灵，弱小点的恶灵会被直接灭杀掉。

但是，渡边山只有这一张灭灵札。

只有一张！

再加上当时猫玲子被束缚住了，情况不算十分危急，所以渡边山便想省一省，倾泻灵力看看能不能杀死猫玲子。

这样一来，他对于自己的战斗力心里也有个数。

事实没让渡边山失望，他杀死了猫玲子，但自己也昏迷了过去。

渡边山回忆着他和猫玲子近身肉搏时的场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束缚札，我有一张束缚札打空了……”

“捡回来了，相泽佳奈整理现场的时候捡回了那张束缚札。”小泉俊石知道手札的重要性，连忙说道。

渡边山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束缚札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我昏过去之后呢，发生了什么？”渡边山心态平静下来，缓缓问道。

“当时我带着社里其他人在小区门口，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相泽佳奈和山本君在监控室盯着，他他们知道的比我清楚，要不要我把他们叫过来？”

“叫相泽佳奈过来就行了。”渡边山无力的道，“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才一天。前半天是相泽佳奈守着你的，后半天是我守着你的，正好到了要换人的时候了。”

渡边山点了点头，目送着小泉俊石离去。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然后相泽佳奈走了进来。

“社长，我来了。”相泽佳奈说着，走到床边的凳子旁坐下。

“你把我晕过去后的一切都告诉我。”

相泽佳奈捥了捥耳边的发丝，道，“当时，我和山本君在监控上看到你盯着二号楼的方向不动，就猜测猫玲子来了，然后我们立即离开了监控室，赶去了三号楼。”

渡边山眉头一皱，道，“为什么？我不是让你们离的远远……”

话未说完，渡边山便知道相泽佳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她是怕自己不是猫玲子的对手。

万一，自己不是猫玲子的对手，她可以惊走猫玲子，救下自己的性命。

但是，“会被惊走”只是猫玲子的本能，而本能是可以违背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正常情况下，猫玲子是可以被惊走的。但如果打急眼了，那就不好说了。

倘若，渡边山把猫玲子打急眼了又没能杀死它，那么匆忙赶过去的相泽佳奈二人会面临什么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这些，以相泽佳奈的脑子，应该是能想到的。

渡边山深深的看了一眼相泽佳奈，没再多说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说吧。”

相泽佳奈便又继续道，“我们赶到三号楼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猫玲子身上逐渐消散，没多久就彻底死去了。”

“我们整理了现场，捡到了一张束缚札和猫玲子的残骸，然后将你带会了社里。”

说着，相泽佳奈将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这里是猫玲子的残骸。”

猫玲子的残骸？

原主人与之相关的记忆立即浮现在渡边山的脑海：

有些恶灵被杀死时，并不会彻底湮灭，而是会留下残骸，是以恶灵残骸也叫灵器。

这些残骸保留着恶灵的部分力量。除灵师若是得到了，可以用其对付恶灵。

“这恶灵残骸颇像玄幻小说中的法宝，只是没想到猫玲子这种级别的恶灵，也会留下残骸，看来这次我撞了大运了。”

渡边山心里忍不住一喜。

通常而言，越强大的恶灵被杀死时越有可能留下恶灵残骸。

猫玲子能被渡边山这种底层除灵师解决，自然不是什么厉害恶灵了。

是以，渡边山先前根本没奢望过猫玲子能留下残骸，想都不敢想。

纵然身体一阵无力，但渡边山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快，给我看看。”他迫不及待的从相泽佳奈手里接过盒子。

有了猫玲子的残骸，日后他在对付其他恶灵时，手里能打的牌便多一张了。

渡边山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竟然是一只阴森诡异、充满恶意的眼球。

光看一眼，便能感受到眼球上传来的森森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眼球？？？”

“对，猫玲子死后，就只剩下了这只眼球。”

渡边山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猫玲子死后，怎么会留下眼球呢？

通常而言，恶灵如果留下了残骸，那与恶灵的能力是强相关的。

这句话不大好理解，但可以举例说明：

比方说有一个鸟形恶灵，可以飞的老高，它如果留下残骸，那多半是翅膀。

这个翅膀可以帮助除灵师短暂飞行或滞空。

而猫玲子，它身形如电，一窜老远，这灵动迅捷的身法得益于它的双腿，所以它留下的残骸应该是腿。

倘若渡边山得到了这条腿，凭借这残骸，可能爆发出比使用神行札更快的速度。

所以渡边山不明白，为什么猫玲子留下的残骸是眼球而不是腿。

先前在他们和猫玲子的接触中，猫玲子的眼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之处。

还是说猫玲子的眼睛是特殊的，比它的腿更特殊，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呢？

渡边山脑海中掀起思维风暴，不断的复盘新宿小区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在想有没有疏漏掉什么东西。

期间，渡边山本能的拿起眼球查看。

当渡边山的瞳孔和眼球残骸的瞳孔对上时，异变发生了！

一道空灵、无法描述的声音，直接在渡边山的脑海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