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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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旧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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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林,你看这不是唐小子吗?”那个背着双鞭少年向着身旁的少女偏了偏头,随着便面露微笑大步流星向着达走来,“唉,达?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这一晃都十几年没见啦,还记得我吧!”没等达反应过来,就紧紧地抱住了达,令人透不过气来。

被束缚着难以呼吸,但达还是笑了起来,这个感觉很熟悉,“龙哥,别……哈哈……”

王龙退回半步,把两手放在达的肩膀上,“不错,个子高了不少啊!比我还高了半头,怎么样,个子长了,力气长没长?”龙的微笑让他眼睑旁边的伤口格外醒目,不过他自己似乎都感觉不到。

“龙哥,你受伤了。”达想要抬起手,缺被龙用力摁住,谁知这一摁,龙就瞟间了达的发射器。

“怎么,丢了一只手,唉……”龙向西而望,浅浅地叹息,随之又恢复了微笑,“得了,来,你看这是谁?”龙转过身来,为达指了指旁边的少女。

她留着短发,每一个发丝都向上直立,光是看上一眼都觉得会被刺伤,目光锐利,炯炯有神,然而鼻子和嘴缺很小巧,令人一眼能知道她正值豆蔻。身上的盔甲与娅的几乎一样,不过多了几处斑驳,露出的小臂尽是疤痕,让着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是,对不起,我有点……”达似乎被震慑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不会是……小混混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顺嘴就秃噜了出来,可是眼前的少女确实和那个柔弱的小女孩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唉,小林,你回来了,哈,王龙你也在啊!”刚收拾完一楼的娅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便激动不已,立刻冲了过来。

铿!护甲相撞。“这次杀敌多少,呀!你受了这么多伤啊!”娅拿起小林的手,注视着一道道伤疤。

“唔……”小林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趴在娅的怀抱里大哭了起来。

“也难为小林了,小小年纪练得一手好枪法,上了战场也不输给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但看着昔日好友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别说一个孩子了,就算是谁也不可能这么勇敢的坚持不流一滴眼泪。唉,让他哭吧,哭吧!”王龙的眼角也开始泛红,随即转身向南望去。

达默默地倒出两粒花生,递到小林的面前,“小林这是我的治疗术,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你吃点吧!”

“唔……”小林看了看达,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伤口愈合……”还没说完,一阵风便从高处袭来。

“咻~”

小林哭红的眼睛瞬间变得机敏,灵巧地向后一仰,一把抓住了那个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罐子。

“唉~死丫头片子回来啦,怎么回事啊哭哭唧唧的?”医阁之上神医又露出他那招牌式欠揍的微笑。

“你这……你这死老头,等我把你胡子薅下来。”

众人大笑。

“哎呦,害怕死了,吔……”神医向后一挪,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

“哈哈,神医总愿意和我开玩笑,我……”拭了拭那双如清泉一般的泪眼,“我都这么大了,还是当我是小孩子。”小林看了看达,“谢谢,达,我或许需要这些伤口,来纪念那些逝去的战友们。”

“嗯,好,好。”达说完便漠然,望向被摧毁的小园子。师父他老人家真的没事情吗,毕竟他废了这么多心血……

“你们愣在那里干嘛?哎,不用修,不用修了,那园子里的菜我都收过了,有时间自己就慢慢修了,快点进屋唠唠嗑!你们这帮人呐!”只见神医红光满面,抱着一颗大白菜从医阁走了出来。

达的心里有些失落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自己太过脆弱,又或许是自己经历得太少了吧,有时乐天,而一遇挫折便一蹶不振。

“大家走吧!”牧走到前面,招手让大家进屋。

屋里摆着一个小石桌子,依稀可见药材在上面被碾碎的痕迹。上面摆放了很多果蔬,神医乐呵呵地坐在中间。“来,林混星,你过来,让我看看。”

“臭老头,谁要你看呐。”小林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可是还是坐了过去。

“唉,一晃都是大姑娘啦,记得小时候她生病那阵,就差不多……”神医用手比量了一下,“还没桌子高呢。真好,真好啊!”

“小林的枪法也是一绝,大家休息的时候还经常看她表演枪法呢。”王龙说着,坐在门口的位置上。

“这次回来,是为了谈判的事情吧。”神医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小林捂住嘴巴,那吃相很逗,憨态可掬。

“嗯,前线的魔物、兽族,幽灵全都撤退了,我们这边侏儒,矮人和机器部队轮流镇守着边关,如果对面有动作,他们会第一时间点燃烽火。所以我们回来,一是修整,二是祭奠一下死去的战友们,谈判的话,我们可能参与不了了。”王龙说道。

神医把嘴里的黄瓜咽了下去,“果然如此啊!唉,达,谈判的时候你们都去,如果卓他们使什么小手段,你们还……”

“不可能,我妹妹不是那种人。”达立马打断了神医的话。

“唉,你个臭小子,太急躁,唉,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你这样的性格在外面会吃大亏的,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只说你能听懂的吧,一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来她是你妹妹,最多不会伤害你,可这血海深仇,她想尽一切办法也是要报的,她的心,不是你我可以理解的啊!”

达又漠然,漠然于自己的单纯,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达,咱们老大,就是孙冯河,拿将剑那个,现在是我们部队的统领了,怎么样。”王龙说到。

“啊,怪不得那么英气逼人,那这一下子,我们当时的小部队又凑齐了呀!”达回想起小时候一起玩的日子,不禁期待起来。

“嗯,等明天我们忙完,就聚在一起,咱们好好叙叙旧!”

“嗯嗯!”

“那大家就吃饭吧!这些蔬菜都新鲜得很呢!”神医得意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捋了捋胡须。

“好!”

……

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去了,医阁就冷清了下来,自从下了那场雨之后,月光就更令人寒冷。达踱步在潮湿的院子里,水流凝脂结霜,但是自己却一点感觉不到冷,“这或许就是游戏世界吧,不过这里的人真的很有趣,我学到了很多啊!”一个人的时候,达总喜欢自言自语,不仅可以消化白天所学到的知识与见闻,也可以思考自己一直以来困扰的难题,可能是只用大脑会算不过来在,又或者是用嘴说可以排解心中的寂寞。虽说这里是游戏世界,如今对自己的意义或许只剩下了回忆吧。经历的事情像天空上的云,一个时刻一个样子,云随着风不断变化形状,随着雨落下,渐渐失去本来的面目,然就如同这月,何夜无月,和日无云,何海无浪,然而虽然都是时时存在,也只有月会永恒,每一片云,每一朵浪花,灿烂过就会更换,再相似也找不到一样的两朵。就如同这世间相遇的人,人是永恒的,而那个特定又特殊的人,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想了这么多,达的眼睛不禁湿润了,“这里或许是梦吧,我早早晚晚都要从梦里醒来,我会发现我就是一个过客,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好好地享受这里的每分每秒吧!”

“唉唉唉,你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明天还有事呢!快去休息去。”神医披着被子从房间走了出来,眼睛一半睁开一半闭上。

如果放在以前,肯定又是一段双簧相声,而这次,达只微笑着,小声说到,“好的师父,我就去休息。”

“那行,快点啊,欸。”神医用着奇怪的声音说到,好像还不太适应不顶嘴的达。

达回到屋子里,点燃了小油灯,看着火花在冰冷的空气里来回跳动,虽然没起困意,可寒意却不断逼近满眼。达伸出右手去感受那烛火的温暖,火苗就暂时立正,一缕黑烟扶摇直上。

那火光里,达再也没有看见爷爷的身影,也再也没有看见自己与卓的点点滴滴,达并不是忘了他们,只是埋藏得太深,一时间不知从何想起吧。

达打了一个呵欠,上床休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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