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路远暗道，如果密涅瓦口中的赫尔墨斯或者说他对应的罗马名墨丘利，就是索纳兹记忆中的那个洛基，那么不管是索纳兹那里的霜巨人入侵，还是密涅瓦口中的战争，都有了合理的起点。

那就是，有个间谍在搞事情。

在索纳兹记忆中，洛基就是绿光魔鬼、虚空飞虫、阿斯查洛塔尔的间谍。

那么，在密涅瓦记忆中，又是什么？

不过，看着密涅瓦目光灼灼地盯着艾芙琳，路远心下突然蹦出一个意料之外，但却貌似情理之中的念头！

难道……？

果然，那边艾芙琳看到密涅瓦的眼神，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儿她才止住笑声，缓缓道，“不亏是最聪明的分析师，你猜得不错，这些，都是出自我的手笔。”

“我，就是洛基。也是墨丘利，赫尔墨斯。”

“至于弗丽嘉，呵呵，你可以理解为，她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

“你，竟然融合了另外一位伊述人的意识？”小莉兹小脸阴沉地比之前更加严重，“你把意识转换技术又改进了一次？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你猜！”艾芙琳很是恶趣味地道。

“等等，什么意识转换技术？”路远这次可不想让她们把话扯开，赶忙插话道，“莫非就是让你们转世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对此知道的不算少，但有这个机会，他还是希望能让当事人帮他讲讲。

“唉。”小莉兹叹了口气，“好吧，曾经我们有个伙伴，朱诺，也被称为赫拉，或者，希尔罗金。最后这个名字，我只是从奥丁那里听到过。”

“朱诺，是我和我父亲朱庇特共同应对末日灾难的合作者。我们共同试过了六种方法，先后都失败了。”

末日灾难，多峇巨灾，跟索纳兹记忆没有冲突，路远心中想到，点头示意小莉兹继续。

“不过，在此期间，朱诺为了拯救她命不久矣的丈夫艾塔，在第四种方法，也就是意识转移的研究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在我们时代的三百年前，有另外一位伊述科学家，康苏斯，或者叫他普罗米修斯，创造出了基础版的意识上传技术。”

“那套技术并不完美，缺少与外界交流互动的能力。”

“所以后来，朱诺在那基础上，进行了第一次改进，能让伊述人的意识转移到人类身上。”

“但是，失败了。最初的人类并不能容纳伊述人的庞大意识。”

“基于此，他们想通过某种方法，扩展人类作为意识容器的容积。”

“他们在亚特兰蒂斯做了那些试验，有很多收获，但也被那里的统治者波塞冬驱逐出来。”

“因为，他们所谓的扩展实验，是在往活生生的人类身躯上进行改造，不惜把他们改造成为某种巨大而强力的生化兽。”

“当时，许多伊述人只是认为他们是在创造生化战士，应对人类的叛乱。”

“这项改进还有个名字，奥林匹斯计划！”

“据我所知，包括牛头人，美杜莎，斯芬克斯在内的许多神话生物，都是这时候被创造出来的。”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也是他们改进实验的一环。”

“被改进过的人类，有了部分承载伊述人意识的能力，但是还不够。”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种方式，伊述人与人类的混血。”

“将意识碎片上传到人类混血的遗传物质中，这样的人类后代的意识碎片一旦浓厚到一定程度，就会觉醒伊述人的意识，也就完成了转世。”

“就像你们这样？”燕子不由问道。

“就像我们这样。”小莉兹点点头，随即看向特纳道，“额，我还能叫你爸爸吗？”

“我，额，其实出生不久就觉醒了意识。”

“当年爆炸案的时候，我是清醒的。”

“不过以我当时的能力，只能救下自己。”

“你，不要怪我不救妈妈，好吗？”

看着小莉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特纳嘴角上翘，露出个还算可看的微笑。

早就有过瑟伯瑞娜经历的特纳，对自己这世界的女儿突然变成神的事，接受力强了不少。

于是盖在她脑袋上的大手又轻轻抚弄起小莉兹的头发来。

“我知道。”特纳沙哑着嗓子道，“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的父母，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以后，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还是你的爸爸。”

虽然小莉兹没在说什么，但是她嘴角的笑容，却将她心中的喜悦暴露无遗。

反倒是旁边的路远一脑门官司，因为小莉兹以密涅瓦口吻说的这些，他都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先不说伊述人索纳兹的记忆，跟这个就大相径庭，便是他在主位面玩过的游戏中，剧情也完全不同。

他还记得，游戏中的密涅瓦可不是转世成了圣者，那游戏里出现过的转世者，只有那个艾塔一人。

不管是她密涅瓦，还是那什么朱诺，最后都是把意识上传到了伊述机械中，也就是最初那个版本的意识转移技术。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世界的伊述幸存者这么多都选择了转世？

蓦得，他想起了阿斯嘉德神界石的袭击，想起了被洛基带领那些人类生化战士摧毁的神界石。

是啊，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既然阿萨实验场的神界石技术，或者说最初的意识上传技术，被伊述人叛徒清理掉了，那么其他伊述人幸存者，应该会吸取教训，选择其他的方式才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本来打算把自己意识上传的密涅瓦等人，转而选择了更随机，更无法琢磨，无法提前捕捉的转世技术！

只有这样，她们才可能在阿斯查洛塔尔的追杀下，存活到现在！

这样一来，什么争夺继承权，什么暗杀兄弟姐妹，多半只是阿斯查洛塔尔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只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类高层，不去关注这些暗杀事件背后的真正原因！

所以，其实那些被杀的所谓有继承权的竞争者，其实都是其他伊述人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