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我的姐姐？”露琪亚看着绯真问道。

在结城比吕到来之后，几人把当年的事一核对，基本上就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绯真没有能力养活年幼的露琪亚把她放在了一家看起来挺有钱的人家屋外，命运使然下被结城比吕收养。

结城比吕收养后没有在流魂街停留，和年幼的露琪亚一起来到了静灵廷，以至于后悔的绯真跑回原地后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后来朽木家和绯真寻找露琪亚也多是在贫民区私下寻找，没有想到露琪亚被死神收养了，以至于完美的错过。

“所以当年在你的婚礼上，亲我一脸口水的小孩就是现在的露琪亚！！！”朽木白哉也很惊讶，他对当年那个名为“露露”的小孩也印象深刻，只不过一直以为是轻夜或者志波海燕的亲戚，没有多想。

露琪亚似乎也还记得白哉，想到当年的事不好意思地偷笑，在场的只有恋次一脸懵逼，不知道在笑什么，不过就算是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和露琪亚长得很像的人是露琪亚的亲姐姐。

他一方面为露琪亚高兴，另一方面心里又不受控制的生出黯然的情绪，他还不知道朽木家的实际地位，但也能看得出是大贵族。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他笑着对露琪亚说恭喜。

“妹妹你恨我吗？恨我当年丢下你独自一个人逃走。”绯真眼中擒着高兴的眼泪，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但妹妹的事是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绯真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露琪亚的脸，被露琪亚下意识地闪躲开，这让绯真的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

露琪亚于心不忍，又用手握住绯真的手：“没有啦，我恨你做什么，我这些年和结城大哥在一起过得很幸福啊。”

露琪亚叫结城比吕大哥，这是结城比吕要求的，毕竟结城比吕再怎么成熟稳重也是个未婚青年，不过无论称呼如何两人情同父女，按照长兄如父这个说法其实也没区别。

“你过得幸福就好。”绯真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说。

她能看得出来露琪亚对自己有亲近但并没有激动，这让她伤心难过之余自我安慰：“这样也好，等我死后露琪亚不至于太过伤心。”

能够在死之前看见妹妹，绯真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不敢奢求太多。

这时朽木白哉开口：“露琪亚你以后就住进朽木家吧，多陪陪你姐姐，你会拥有朽木家直系同等的身份。”

这是朽木白哉刚才做出的决定，露琪亚说到底只是绯真的妹妹，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被冠以朽木的姓氏，不过白哉依然做出了这个承诺，无论有什么阻碍他都会去争取。

“啊这，还是算了吧，我就不用了，姐夫你和姐姐一起生活愉快就行了，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露琪亚拒绝了这个提议。

虽然绯真让她很有亲切感，也确定了是自己的亲姐姐，可她没有关于绯真的记忆，也没有在一起生活的经历，相比之下结城比吕才是她认可的亲人。

在朽木白哉邀请的那一刻，结城比吕和阿散井恋次屏住了呼吸，在露琪亚拒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是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

可要他们把露琪亚向外推，他们也说不出口。

“绯真小姐时日无多了，露琪亚小姐你就这么忍心离开她吗？”开口的是引导轻夜几人来朽木家的那位仆人。

他们家世代侍奉朽木家，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曾侍奉过朽木银岭，而他则因为和朽木白哉年龄差不多，从小就被定为辅佐白哉的管家。

“住口！谁让你多话的！”白哉呵斥道。

管家识相的立刻闭上嘴，这句话不该说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一个合格的管家在必要时候要学会主动担当主人的嘴替。

他对白哉十分忠诚，看着白哉和绯真逐步升温的恋情时他总是一个人偷偷地姨母笑，可后来绯真身体日渐虚弱，白哉的笑容也减少了，这让他很难受。

温婉大方、赏罚分明又体贴下人的绯真，在他心里早已是朽木家未来注定的主母，哪怕是顶着压力他也要为绯真说出这句话。

“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他们会说你快死了？”露琪亚激动地在绯真身边询问。

她之前认下了绯真这个姐姐，但对和她生活在一起还是心存抗拒，可绯真时日无多这个消息瞬间击穿了露琪亚的防御。

听到露琪亚终于叫姐姐了，还这么关心自己，绯真露出了满意的笑，笑着笑着就咳了出来，点点鲜血洒落地面。

露琪亚顿时火冒三丈：“你们不是大贵族吗？为什么不给我姐姐医治！”

白哉在绯真咳嗽的时候就把手搭在了绯真后背，以自己的灵力为她梳理体内暴走的灵力。直到绯真缓过来他才有空解释了一句：“绯真咳出血不是因为虚弱，而是虚不受补。”

灵魂和身体是联动的，灵魂的问题也会反应到身体上来，此时绯真的灵魂已经极其脆弱，精气神一体之下身体也变得虚弱。

朽木家收集了大量补充身体的补品，可惜治标不治本，一开始还很有效，到了现在那些未消化的能量反而成了拖累。

如果质疑的人不是绯真的妹妹，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这时轻夜也问道：“我早就想问了，你老婆是怎么回事啊，你可别骗我说是身体上的病？”

白哉沉默，涉及到朽木家可能存在的敌人不知道该不该说，倒是绯真不在乎：“没什么，灵魂中了虚毒，在遇见白哉的时候被一只虚暗算了。”

虚的灵力对死神来说是剧毒，及时救治也还能清除，可灵魂...

灵魂是尸魂界未涉及的领域，所有的研究都只在表面打转，和灵魂打交道最多的不是那些研究员、学者，反而是轻夜这个从异世界归来的人。

从浦原喜助的机器中初次见到灵魂本源，再到灵魂失控需要杀戮来压制，然后是身为完现术者的“灵王碎片”；从异变的斩魄刀刀灵，到以非志波家人身份通过结界进入异界；从饿鬼道中的虚化，再到第二图腾的面具，这些都和灵魂有关。

如果只是简单的虚毒，那他有一定把握治好，可那也意味着他将暴露自己虚化的能力。

他已经听说了50多年前的虚化事件，当时那么多队长副队长都没能得到客观的对待，他不认为自己可以。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后，众人纷纷安慰起了绯真和露琪亚。

“结城大哥，我想多陪陪我姐姐。”露琪亚答应了成为朽木家之人，冠上朽木家的姓氏。

“没关系，等你成为死神后，也可以回来看我嘛。”结城比吕不舍，却又保持了一贯的温柔。

回过神来的轻夜看着期期艾艾的几人顿感头大：“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在演苦情戏呢？一个两个的。”

轻夜在进朽木家之前就说了，会有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局，现在看来好像没人听到。

于是众人的目光看向轻夜，悲伤被暂时停止。

轻夜清了清嗓子：“结城啊，你现在的实力好像也有席官水平了吧？”

结城比吕不知道轻夜为什么这么问，认真的回答：“多谢轻夜大哥这些年里的教导和资助，我应该勉强有席官的实力了。”

结城比吕太过自谦了，他的灵压虽然不高但当个七八席没有问题。

轻夜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你说过你的理想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从不敢忘，我想把一斗大叔给我的帮助带给更多的人。”结成比吕在流魂街就是这么做的，资助那些有灵力的人让他们有生存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露琪亚再怎么胡闹也没有人去找家长的原因。

一斗的经历让结城比吕学会了资助那些有灵力的人，无名老人的赠与又让他学会了帮助普通人，其所在的流魂街戌吊，虽然是物资最紧缺的几个区，但这里的人比大多数地方都和平团结。

“那么，去成为老师吧，成为真央灵术学院的老师，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把你的理念带给那些同样流魂街出身天赋不好的学员，在他们成为死神之后你的理想就会遍地开花。”这是轻夜一早就想好的。

让结城比吕留在静灵廷，这样他、露琪亚、绯真都能得到幸福。

说完轻夜又转过头看向露琪亚：“爱不会被分割，只会变得更多，对于情感我们有时候可以贪心一点，全都要！”

“对，我全都要，姐姐我也要，结城大哥我也要！”露琪亚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感染着周边的人。

“那么，怎么把结城安排成露琪亚的老师就看你的了，白哉。”

还有几天就正式开学，每个班级的老师早已定好，轻夜无法改变可朽木家有这个能力。

“没问题。”白哉保证，这对他来说只是小麻烦，只要绯真能开心他愿意打破规矩。

自此，算是一个暂时的大团圆，不过这还不够。

本来有些犹豫的轻夜，在看见众人幸福的笑脸后，也下定了决心。

“白哉，绯真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你愿意为她违背朽木家的规矩，对抗整个尸魂界的压力吗？如果她能活。”

这句话轻夜是用传音说的，只有白哉一个人听到，白哉也早就知道了这种手段来自轻夜。

他牵起绯真的手，望向轻夜目光坚毅，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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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顿好几人之后，轻夜、白哉、和绯真来到了位于朽木家地底下的一处绝密地下室。

整间地下室都是由杀气石筑造而成，隔绝灵子灵压，在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事，大门处以同样的杀气石阻断后，门外都无法知晓。

这间密室的位置连白哉都不知道，他还是在听到轻夜的要求后询问祖父朽木银岭才知晓。

人老成精的朽木银岭也没有过问白哉需要这间密室是想干什么，他只是问白哉：“我不问你用来做什么，但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你确定你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是你发自内心一定要完成的吗？你确信你将来一定不会后悔吗？”

“是的，祖父。我必须去做！绝不后悔！”白哉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可阻挡的锋芒。

朽木银岭很欣慰：“那就去做，做到最好！我们朽木家能拥有今天的地位，可没有软弱之人！”

回忆结束，在进入密室后白哉落下了这种只能使用一次的杀气石大门：“轻夜你说怎么做，我完全配合你。”

他握紧绯真的手送去鼓励，绯真也知道来这里是为了治疗自己，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既定宿命的她，内心突然活了过来，既激动又忐忑。

能活没有人愿意死，可又害怕期望落空。

这时轻夜的眼睛变成金黄色，透过身体直视绯真的灵魂，绯真有一种被人看穿的赤裸裸的感觉。

普通人的灵魂从外部看上去如一团明亮的火焰，绯真的灵魂则是暗淡的灰色，颤颤巍巍的孤独燃烧着。

显然虚的毒素已经完全渗透她的灵魂，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怎么样？有救吗？”朽木白哉紧张地问，没有了平时的优雅。

轻夜收回视线：

“能，很简单同时也很难。”

“简单在于我可以完全清除这些毒素，难在需要我们三人的配合。”

“在我治疗的时候，绯真你必须保持清醒和理智，一旦灵魂沉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旦失去理智灵魂就会自我瓦解，无药可救。”

“而白哉你必须以灵力保持住绯真身体的活性以及灵力充足，身体灵力充足灵魂才会得到补充，过程中不能中断哪怕一秒。”

“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导致绯真直接死亡，你们自己选择吧。”

绯真不等白哉犹豫直接答应：“没问题的，我一个将死之人已经还有什么好怕的，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放手去做吧。”

绯真很坚强，但白哉不想失去她：“为了我，绯真你一定要活下来，好吗？”

轻夜也鼓励道：“就算你不在乎白哉这家伙，那么露琪亚呢？你们才相见你就舍得永远分离吗？你不想看到她长大、结婚、生子吗？

而且，万一她遇到渣男怎么办，在她被渣男欺负的时候，想回娘家找人倾诉你却不在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轻夜这话说得很假，有他有白哉，哪个渣男敢欺负露琪亚？而且露琪亚是那种被欺负了独自哭泣的人吗？想想都不可能。

但这话落在绯真的耳中，她听了进去并已经开始生气了：“渣男！不行，我一定要活下来。”

眼里瞬间充满斗志，求生欲望拉满，此刻的她就算是病魔也要上去砍两刀。

或许夫妻俩的对话更温情，但却有种立flag的嫌疑，这些话一出绯真凶多吉少，轻夜的话虽然粗糙却非常管用。

“等会看到什么都别惊讶。”

准备完成，轻夜当着两人的面把手覆盖在脸上，在手划下之后一张虚的面具出现在轻夜脸上，同时四肢锐化全身上下各种虚的特征出现。

虚是玩弄灵魂的高手，灭却师是掌控灵子的高手，两者都很极端，死神只是位于中间的另一种“平衡者”。

为了不失误，轻夜完全变成了虚化的形态，除了没有虚洞和虚没什么两样。

虚化完成后一股强大的灵压和掠食者威压激荡在整间密室，随后被杀气石所吸收。

在轻夜虚化的时候，朽木白哉条件反射地抽出斩魄刀挡在绯真面前，始解咒语念到一半才停下。

“你是轻夜？你究竟是虚还是死神？亦或者两者都不是？”以朽木白哉对虚的了解，居然也认不出轻夜现在是什么。

“你说呢？我不过是打破了死神和虚的界限而已，不是都叫你别惊讶了吗？”虚化后轻夜的声音仿佛被打了码。

不过听到轻夜还能开玩笑，而且已经收起气势没有做出攻击姿态，白哉才相信轻夜没有失去人性。

“你让我为你保密的就是这个吗？你知不知道我是朽木家的下任家主！是尸魂界规则的典范！”

“我知道啊，但我知道你更爱你老婆，我不是提前确认过了吗？”

简单的对话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白哉的心里正接受着挑战，选择规矩还是情感？

“白哉，如果他真的会危害尸魂界，请不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原则，我宁愿死也不愿看着你堕落！”绯真来到白哉身边，把身体依偎在白哉身上。

轻夜在等待白哉做出选择，他相信白哉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我会替你保密的，但如果你以后做出危害尸魂界的行为，我会亲手杀了你！”朽木白哉没有让轻夜失望。

虚化的他裂开大嘴嗤笑：“我可是山本老师的弟子，在我的实力足以成为尸魂界新支柱的时候我将继承总队长之位，换句话说尸魂界就是我家的，我危害我自己？”

轻夜拉的大旗让白哉放下了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他认为山本是知道轻夜这种形态的，既然总队长都认为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治疗开始，轻夜以大虚的能力对低于他等级的虚毒进行抽丝剥茧，一缕一缕的灰色烟气从绯真的灵魂中被抽出，随后消散在空中。

绯真则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力和对生的渴望，在治疗过程中忍住疼痛保持清醒。

白哉的任务最轻但也非他不可，为绯真注入灵力的人必须拥自身有庞大的灵力来支撑，必须对绯真的身体非常了解，同时还要掌握回道。

前两个条件就非他莫属，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为了调理绯真的身体，他还自学了回道，虽然不算精通却也够用。

从灵魂中抽出外来入侵的能量是一个精细活，一直到白哉的灵力被消耗了大半，绯真灵魂中的毒素才彻底清除干净。

醒过来的绯真感觉异常轻松，同时原本体内积累的灵力迅速被吸收，灵压不断突破一直来到入队死神的水平。

一个用大量资源喂出来的死神，毫无战斗力，不过寿命悠长。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仅凭露琪亚的关系，我不值得你冒这个险。”

醒过来的绯真有点翻脸不认人，但她必须站在自己的丈夫朽木白哉的立场去考虑，考虑轻夜行为中的不合理性。

“因为白哉他爸，朽木苍纯曾经救过我一命，这个理由够吗？”轻夜恢复了死神姿态。

他不惜暴露把柄也要救绯真，有着很多重的原因，其中露琪亚只占一小部分，朽木苍纯的救命之恩才是大头。

“绯真你可以和我讲一讲你现世时的家族吗？我想知道你和露琪亚是不是我的后人。”这是最后的一个原因。

绯真一脸错愕，还是认真的回忆起了自家的族谱，结合轻夜仅有的那些记忆画面，基本排除了这种可能。

“是吗，那你就当我做好事吧。”这次还是没有找回曾经，轻夜一拳砸碎足以抵挡副队长攻击的杀气石大门，失望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