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凶狠，人人带伤，每一招都用尽全力往对方弱点处攻击。知道的明白这是在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刚来到训练场的鸣空看到眼前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我还庆幸自己的班级不搞内斗、非常和谐呢，才几天不见，你们怎么就发展到生死相向了?

“说吧，轻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空的眼睛里闪动着火焰。

让你代课三天，虽然不求教得多好，但也不至于把同学往坑里带把。

“鸣空，你出关了，真是太好了。”轻夜此时的状态不对，沉迷于喜悦中的他还没有发现鸣空已经生气了，反而是很高兴的迎了上去。

“同学们，我们可爱的鸣空老师来了，快把这几天训练的成果展现给鸣空看看。”自信心爆棚的轻夜，有些看不上鸣空副队长的实力了，在不知觉间开始直呼老师的名字，甚至还用上了可爱来形容。

“停！”喝止住学生们的动作，“轻夜你先告诉我，你这几天是怎么安排训练的？”

鸣空发觉问题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同学之间闹矛盾，想从头梳理找出问题的根源。

轻夜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安排的三项训练，然后翘首等着被夸奖。

轻夜对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每一项训练都是复合训练，可以全方位的提升同学们的实力。

刚听到前两项的时候，鸣空也忍不住点头，这种训练方式确实比自己原定的训练更高级更有效，但当听到轻夜反复说道数据的时候，鸣空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数据流，尸魂界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每一次出现都会导致至少一位天才的陨落，尸魂界一次小范围的动荡。

“还好发现得早。”鸣空此时有些庆幸又有些懊悔。

深吸了一口气，鸣空想好说辞：“轻夜啊，你觉得同学们这么训练真的全是好处一点坏处都没有吗？”

“坏处？鸣空你这就不对了，死神的死亡率是很高的，要想以后在任务中活下来，平时训练受点伤算什么！”

“平时多流血，亲人不流泪，我觉得只要能快速的进步，什么副作用都可以忽略，不信你问他们自己。”轻夜还是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鸣空太仁慈了，不是一个合格的死神。

“很会说嘛，臭小子，看这次以后我怎么教训你！”

本就不善言辞的鸣空，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是吗？那如果把同学们换成你的小女朋友呢？你还会让她用这么危险的方式训练吗？你能确保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吗？”

“住口！不准你提她，谁要想伤害她，只能踏过我的尸体，有我在她不需要这种训练。”轻夜已经膨胀到口出狂言了，“我承认这种训练确实有些激进，但数据不会说谎，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轻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同样大部分同学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确实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啊，虽然训练很累受伤很痛但也还好吧。

不知道老师和轻夜在吵些什么的同学们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这其实还是看待事物层次的问题，就像填鸭式教学，在大学之前简单而有效，谁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以终生学习为标准来看，填鸭式教学实际上是在透支一个人的学习能力。

死神是一个终生职业，你在学院里领先了别人，获得了不错的名声那一点用都没有。

和现世里的学生不同，一个好的大学对一个人的未来影响太大了，透支潜力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死神不一样，你是什么水平，你的任务就是什么水平，只有扎实基础，保持时刻进步才能适应之后的职业生涯，揠苗助长只会把他们推到不适合他们的位置，然后害死他们。

尸魂界几千年，无数的人考虑过怎么提高尸魂界的总体战力，但就连十二番队那群搞研究的也只是研究义魂丸等各种辅助道具，而不选择去透支普通死神的潜力。

一个队长级抵过无数普通死神，而队长级也是由普通死神而来，队长们也不是所有人在一开始就展露天赋的。

为每一个死神都制定他们承受上限的训练计划，确实能使得普通水平死神的实力大大提升，但却会扼杀队长级的诞生。

没有一个队长的成长经历是可以复制的，这涉及突破队长级的一个关键——心灵。

你会的你的斩魄刀都会，谁是王谁是坐骑？由强大闪耀的内心决定。

刻苦训练当然是好事，但前提是以人为本，而不是成为一个训练的傀儡。

刚成功卍解的鸣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看到可爱的学生们陷入魔道才会如此生气。

“数据数据，整天把数据挂在嘴边，那么说你很相信你的数据？”鸣空被气的发笑。

“当然，这个世界就是由数据构成，数据才是世界的本质。”几天下来，数据已经成了轻夜的信仰。

“好，那我们就来打一场，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死神。”鸣空已经想不到如何说服轻夜了，只希望能把他打醒。

“来就来，大家都是6级灵压，我就不信数据流会输。”轻夜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鸣空老师太固执死板了，这一战轻夜就要证明数据才是王道。

副队长级的战斗已经不是学员们能够观看的了，在警告学生们不要跟来后，轻夜两人来到了竹林深处，恰好就是轻夜之前独自训练的地方。

相比于竹林外围的嫩竹这里的老竹竹叶茂密，只有些许阳光透过竹叶照射到地面。随着两人的站定，两股气势扩散开来，四周的竹叶无风自动，只有最中间的一条线上的枯叶被撕扯成两半。

鸣空虽然已经学会了卍解，但刚突破的她灵压仍然只能算是6级，比轻夜强一点但不多。

鸣空率先进行攻击，和没有实战经验的死神不同，经历过无数战斗的鸣空没有选择直线进攻，而是选择了一条向右的弧线前进。

弧线在靠近轻夜的时候鸣空突然猛踩地面，身体十分突兀的俯身向左前方平移，然后使用浅打的刀背狠狠的把轻夜砸飞出去。

轻夜躺在地上擦干嘴角的血迹，眼神满脸通红。

在鸣空接近的一瞬间，数据告诉轻夜攻击来自左边，而本能却告诉轻夜小心右边，两种讯息的冲突使轻夜大脑负荷，涨红了脸。

“不应该啊，鸣空老师无论是手上的动作还是眼神都表明攻击应该来自左边啊。”轻夜心里又开始称呼鸣空老师了，但仍没有死心，只是认为自己观察得不够。

“再来。”轻夜起身，此时变得专注而谨慎。

看着轻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脚，鸣空轻蔑一笑，这次没有快速进攻，反而是像逛街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轻夜。

但就是这种闲庭信步，轻夜的汗水浸透了全身：“怎么回事，她会在哪里变招，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轻夜自言自语，大脑不停的分析。

在离轻夜不远的时候，鸣空随意选择了一个位置一个加速再减速，就一巴掌拍在了轻夜的头上。

神经紧绷的轻夜在看到鸣空加速的一瞬间，大脑里瞬间闪过常用手右手、先动的右脚、头略微向左转、加速时的距离、步伐长度等一些列数据。

“不会错的，这次肯定在左边。”轻夜十分自信的转身挥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然而鸣空这次根本没有变向，也没有出刀，加速过后很自然的减速，一个变速直线移动刚好落在轻夜身前。

鸣空的手拍在轻夜的头上，轻夜的表情僵住，大脑内宛如天崩地裂，这是信仰开始崩塌。

“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轻夜抬起头询问着这里唯一知道答案的人，眼神空洞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