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佐助惊讶地看向来人，鼬从森林中出现，直接越过了佐助走向了树下的桃。

随着鼬的脚步接近，桃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此时的鼬年龄才十四，还不会像卡卡西和凯那样自然地收敛自己的气势，他像一把锋利的剑，伤人又伤己。

虽然她不觉得鼬会弟控到教训自己来出气，但他向自己走来时桃还是忍不住紧张，下意识握紧手中的苦无。

“你好，我是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他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以前有过一面之缘，还没正式认识过你。”

“哥哥！”佐助忍不住喊道，他不喜欢哥哥去认识他的对手，哥哥明明平时都没这么关心过他。

桃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宇智波鼬，他穿着暗部的衣服还没换下，估计是任务结束就立马赶过来看弟弟的比赛，一脸稚气却写满了我很稳重。

难道想让她在宇智波灭族后照顾宇智波佐助？桃猜测道，随后又自我否定，她算个什么，以佐助的天赋还用得着她来照顾。

“春野桃，我的名字。”她脑中想法变了又变，但面上很爽快地伸出手，双方进行了商业式握手，充分友好地交流了想法。

将政治语言简单化，就是握手后鸡同鸭讲。

“哥哥，你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佐助忍不住跑过去拉了拉鼬的袖子。

“那么，我先带佐助回家了，今天谢谢你陪佐助修炼，他年纪还小，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对方讲话如百度百科说的那样谦逊。

“走啦，哥哥，妈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鼬失笑地摸了摸佐助的脑袋，冲桃点点头，带着佐助转身离开了林子，佐助走之前还悄悄回过头冲她吐了吐舌头。

在涉及到兄长的事情上，他表现得成熟又幼稚。渴望成长超越兄长的同时又想两人的关系永远像现在这样。

“佐助，有时间多和春野同学交流交流吧。”鼬在回家的路上说道，“她很强，你多和她交手能取得很大的进步。”

“我迟早会打败她的。”佐助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身为宇智波一族的骄傲让他情不自禁昂起下巴，注视着比自己高好多的鼬。

虽然输了，但是鼬的到来对冲掉他的部分失落，他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加大修行强度，他迟早会战胜春野桃，不辜负父亲的期待，甚至超越……

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嗯，哥哥相信你。”鼬笑道，佐助知道鼬自从和父亲发生争执后，已经很久都没有笑容了，哥哥能开心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桃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生气吗，你将佐助当成劲敌，而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却将你当作他成长之路的踏脚石。”黑绝笑嘻嘻问，“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你的存在不过是给主角刷经验的小怪而已。”

“生气？”桃眨眨眼，“我没有生气的资格，我现在比不过宇智波鼬，所以他将我当成佐助的陪练和踏脚石。”

黑绝抬杠：“可是你就是在生气。”

“我没有生他们的气。”她神色平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落后就要挨打是句真理，与其怨天尤人认为比自己强的人都在看不起自己，倒不如想办法该怎么变强超过他们。”

普通的忍者会为了挡到了火影的路而道歉，但他们不会为他们在任务中为遵守保密原则而杀掉的平民心怀愧疚。

桃感叹道：“宇智波鼬真的很爱他弟弟啊。”

她的每一个忍术的作用对象都是她自己，她天生查克拉亲和力低，身体不会有能量失衡爆炸的预警，每次都要亲自去体验一番自己的忍术才能摸到忍术内部平衡的边。

像她扔给佐助的雷球第一次中顶多麻痹十分钟，相比鼬是能看出她这个忍术的威力的，没想到这种程度的伤害还要护着佐助。

“所以你不是在生气。”黑绝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道，“你是在嫉妒，你在嫉妒宇智波佐助有一个爱护他的兄长是不是？”

“因为你没有一个在你受伤时关心你，伤心时安慰你，遇到危险时保护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像你一样嫉妒你那两位让你妈又爱又恨的哥哥们吗？”桃扯了扯嘴角，精准无误地猜中黑绝的雷区。

“别跟我提那两个叛徒！”它大吼道，换来了桃的笑声。

突然，树林间传来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扔出两发手里剑。

“别紧张，是、是我。”来人连忙喊道，慢慢吞吞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桃看着来人，心里生出了警惕：“黑绝，你不是说周围除了宇智波那两兄弟没别人吗？”能感知出已经进入暗部的宇智波鼬却感知不出现在还在学校吊车尾的小李吗。

“我的能量现在不多了。”它的声音响起，“对面那小子的查克拉十分跟你一样少，这种查克拉少的人并不在我的排查范围里。”

这话听得桃直皱眉，她没想到黑绝已经虚弱到了这种程度，全身的灰和烤焦的头发还有被蚊虫咬的一身包更是火上浇油，让她心里烦躁。

“小李你来干什么？”她压住心里的不爽耐着性子问道。

小李像是中邪了似的，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上桃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结结巴巴：“我、我这次考试都过关了，本来想谢谢小桃你的……但是清晨没能找到你人，然后无意间、无意间……”

此时天空中的阴云变得越来越多，躲到了遮住了太阳，挡住了阳光。没了阳光的桃的表情在刘海下显得阴晴不定。

从没见过这样的桃，这让小李想到了她在学校的模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努力地想说些什么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看到……”

“因为无意所以就心安理得地看完了全部的情节是吗？”她沙哑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看我被宇智波佐助耍得团团转，最后好不容易快赢了被他那个护弟狂魔哥哥挡下三言两语地把我和佐助的比试当成给佐助的陪练很开心吗？满意你看到的内容吗？”

“不、不是的！”小李听到这一连串的质问连忙激动地否认，“在、在我看来小桃你一点都不可笑，反而很厉害，能赢过宇智波佐助。”

他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要不是从空中飞出来的一致苦无，佐助他早就……”

桃现在不想听到佐助两个字，她粗暴地打断了小李的话：“早就什么？我和他是赢是输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认为你能了解我在想什么？自己在学校里就是吊车尾的存在！”

话如宣泄般地说出了口，连同她这几个月的压抑和烦闷。她说完后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慌乱地看向小李：“不、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李低着脑袋摇摇头，闷闷的声音从脑袋下响起：“没事，小桃你说的是对的，是我自大了。”

两人的角色一瞬间完成了对调，桃想说些什么，小李却平和固执地打断了她。

“我天赋不高，脑子又不好使，眉毛又粗又弄也不好看……其实那天我们在餐厅，你说我嫉妒我的同学，只说了对了一半，比起他们，我更嫉妒你。”

“轰隆！”

一道白光在天空划过，随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终于开始下雨。

“我们两相遇的时候，基础是差不多的，我甚至更比你好一些，然后一起修炼竞赛……”雨打在两人的身上，桃安静地注视着小李。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我当时很高兴，能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嘴角上扬，但随后又落了下去，“可是，我错了，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你的进步速度太快了，就像是学校体术课上一起跑步的大家，我知道要超过我了，将我摔得远远的了，但是我怎么用力都追不上，最后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眼前。”

桃没想过小李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艰难地张张嘴：“为、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告诉宇智波佐助你曾跟我说过的关于他的一切吗？”

“我迟早要打败宇智波佐助。”这是去年两人在跑到精疲力竭后坐在广场上时桃脑子一热放出的豪言壮语。

他的话让桃又重新沉默下来。

“你是对的，安慰比我要强大不少的你的我确实是在多管闲事。你是位努力的天才。”他抬起头，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而我只是个除了努力外一无是处的笨蛋。”

“轰隆！”又是一道雷声响起。

小李擦了擦脸，冲着桃鞠了一躬，然后飞快地朝着来时的地方跑去。

桃等到小李逐渐跑远后才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下！小李，我没有——”

“你不该喊他的。”黑绝的声音响起，它仿佛是条洞悉人心的毒蛇，“他只不过是说出了你心中所想的罢了。”

“不是的，我才没有那么想！”她大声地反驳道，“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他。”

“是的，你没有瞧不起他。”它的声音像阴雨天屋檐上的滴水，又像是凛冬中的寒风，“你只是给他打了一个凯的徒弟，努力代言人最终上忍的标签而已。”

它的话让仿佛一阵惊雷，劈在了桃的心上，她沉默着蹲下来抱紧自己，久久不语。

“你看过漫画，你知道结局，你了解他无论怎样努力上忍就是他的天花板。”它不带任何感情，“比起后期能移山填海的鸣人和佐助，他就像一粒沙粒般微小。”

“你的话没有问题，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你不必向他道歉，向事实道歉。”它的语调上扬，像是一个做了坏事还沾沾自喜的小孩子，“收起你的道歉和真心，将它留给最有价值的人。”

桃看着水坑里的自己模糊的脸，陷入了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