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少女末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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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任何故事都有迎来终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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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我是不是信错你了”

跨越时空隧道,二人终于来到了人类还存活的时代

本应该是这样,可是,从周围的建筑来看,这里应该是城市的广场,四周林立的商店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除此之外,她们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呜,应该没错才对”她转过头趴在隧道边上,向着里面看了看“坐标确实就是这里呀”

“最好是”女孩翻了翻白眼“我去四周看看,顺便找点吃的,你再给我查查坐标,好好查!”

仔细叮嘱了好多遍,楔克珥才放心离开

沿着街道前进,但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她也不着急,随便找了个熟食店走进去,凑到了收银台前歪头看向内部,上面闪烁的文字她虽然看不懂,但无疑表明着,这玩意前不久还有人在用

伸手打开橱窗,从里面拿出完全没见过的食物,嗅了嗅,甜味混杂着半分酸涩钻入鼻腔,让女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呜,这个,超好吃”

不仅如此,这个叫不上名字的食物,居然还是温的,好像刚出炉没有多久

继续从橱窗里拿出来几个,她抱着食物离开商店四处看了几圈,这街道上所有的店铺与刚才都没什么不同,看起来都像是从某个时间点,突然蒸发了似的

暂时想不到头绪,楔克珥暂时打消了去更远地方探索的念头,准备先回一趟广场

当然,她转了这么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虽然不知道为啥,这里除了正常的零售店之外,居然还有专门贩卖炼金术道具的商店

她路过的时候,顺手从里面拿了不少东西

从这点来看,所有人都消失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莱茵,怎么样,有发现吗?”

在时间隧道的出口,庞大的身体中伸出了十几条手臂,伸在里面四处摸索着,她似乎是为了效率摘掉了面具

“这个.......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呢”

“好消息”

“坐标完全没问题!”

这算个屁的好消息,说了等于白说

“坏消息呢?”

“隧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死了,咱们回不去啦!”

“.........”

好消息且不说,坏消息确实很有分量

不过,楔克珥显得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未来都烂成那副德行了,现在至少有吃有喝,生存完全有保障

“呜,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她重新戴回面具“虽然交不到新朋友有点遗憾,但莱茵还想到处玩玩”

“随你”她坐到长椅上,拿出之前搜集的素材“正好我做个道具,找找看莉娜”

“能找到吗?!”

“不知道,试试看呗”

其实,她有点怀疑,她们二人之所以会来到这么个奇怪的时代,原因就出在莉娜身上

她自认为自己不会出错,而坐标经过了反复确认,那么,唯一能够悄无声息干涉时间的,就只有那个家伙了吧

尤其是现在想来,萝丝菲的消失,大概率也是她在背后动的手脚

“咦?”她突然反应过来“说起来,当时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就认为莉娜已经死了”

根本不合道理

她都还没死呢

莉娜会死在她前头,怎么想都不可能

或许,女孩有种猜测,自己可能在某处,某个时刻,被人刻意植入了这个想法

“喂,你检查下.......”她转过头正要对着莱茵说话,却发现对方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算了,等回来再说吧”

自从来到这个时间点之后,楔克珥感觉自己的思维异常活跃,不仅连接图书馆变得十分顺畅,甚至承受的负担也急剧减少,仅仅只有曾经的两成,甚至这还是过度预估

曾经对她来说十分艰深晦涩的知识,现在便信手拈来

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速度,女孩做出了寻人手杖

“手杖,告诉我莉娜在哪?”

松开手柄,立在地上耳朵手杖向着四面八方摇晃,但却始终没有落到地上

这就说明,莉娜,大概率真的不在这个时代,或者已经死了

“唉.......”叹了口气,楔克珥收起了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伸手准备拿回手杖,然而,就在这时,手杖仿佛是受到了牵引般,突然落下,指向了某个方向

“卧槽!还真有啊!”本来都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没想到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马上出发,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楔克珥连背包都差点忘记拿便要冲过去,不过,刚跑出去几步,她突然回过神,从包中拿出笔记本撕下几张纸,写下几句交代给莱茵的话后,用手杖把纸压住

反正也没人,她也不怕被人拿走

又新做了一把手杖,确认了几遍纸上交代的东西,没什么问题后女孩立刻出发

循着道具的指引一路离开城市,楔克珥已经感觉到相当疲惫,但却不敢多耽误时间,生怕去晚了一步就见不到莉娜,但这么走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直到她已经累的有些眼花,终于停下来,找了个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头脑也逐渐冷静

稍稍缓了几口气,她从背包中拿出炼金釜,回忆着以前莉娜留下来的配方,找到了其中一个,传送手环,这个道具虽然最多只能传送到视线最远的地方,比起徒步行动还是要好上不少

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来,她边做边吃,等到道具出炉,体力随之也恢复了不少

不过,即便是有了传送手环帮助,楔克珥还是花了将近两天时间才赶到目的地

位于山脉后方,极为隐蔽的幽谷当中,而在谷内,有座建筑孤零零的矗立其中

那是个有些古旧的小宅子,青苔与爬山虎覆盖墙壁,仿若整个建筑都与自然融为一体

这看起来好像是童话中魔女所居住的房子

楔克珥确信,这就是莉娜的住所

虽然很没道理,但她觉得,这个在审美不上不下的感觉,除了莉娜之外不可能是任何人!

快步走过去,稍稍推了下门,没上锁

“莉娜!莉娜!在家就叫一声!”她边喊着,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仿佛是进自己家门一样

只是,里面根本就没人,毕竟房子就这么大点,哪怕不进去从外面喊,都不可能听不到,楔克珥自然不信邪,毕竟道具指示的地点就是这里

“人呢!有没有人在?”

翻遍了所有房间,除了翻出几块味道挺不错的肉干之外,连根莉娜的头发丝都没发现

“啊.........”趴在书桌上,女孩有种被耍了的感觉,突然失去了对道具的信任,或许这个手杖寻找的不是莉娜的位置,而是跟她有关的事物也说不定

不过,虽然没找到本人,但也不能白来,楔克珥准备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一来是她想调查下莉娜过去的故事,毕竟只有对方知道自己的故事,她却对那家伙一无所知

实在是让女孩心理不平衡

而且,万一要是挖出什么黑历史呢,等见面之后不得狠狠地威胁她

二来,她也该等等莱茵了,依照那个家伙的直脑子,彻底放出去指不定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来,让我看看,她藏了点啥好东西”

拉开书架,上面一层层图书紧密相接,每一本看上去都比词典要厚上许多

《有关于人格构成与物质间相互作用的猜想》

《第八次非物质结构试验总结》

《人格的重置与覆........

等等

总而言之,全是些让人完全看不懂的玩意

楔克珥表示,是自己之前说话太大声了,之前莉娜留给她的那些知识,充其量也就是小学将将毕业的程度,而就这,她到现在为止还没彻底学完呢

看来,没天赋这种事,还真是实话

“这啥?”

在这些艰深晦涩的舒书群当中,有一册书显得格格不入,女孩踮起脚将其从书架上抽出来,随意翻了几页“这是.....日记?”

好!

太好了!

比起之前那些不知所云的玩意,这才是她想看的东西

迫不及待地翻开

【无聊,什么都没有的日子完全看不到头】

【玩够了自言自语,该想点办法找找有趣的事情做,哪怕是毫无意义,总比现在空坐着要强】

【全完了,功亏一篑,去死吧,受够了!】

“完全看不懂”

一连几百页都是上面的那些内容,楔克珥揉了揉眼睛,拿出莉娜留下的笔记本对照了几个字

“是本人写的呀”

再往后看看吧,她直接翻开后半部分

【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现在说这话虽然有些不好,但问题可能真的是出在我身上,不然的话为什么只有我不会死呢,啊,烦死啦,凭什么我就得是主角呀!】

【呵,我果然无论如何也死不了,算啦,忘掉这些烦心事,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现在毫无头绪,但没关系,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还是看不懂啊!

“全是些自言自语,连日记都算不上”她又翻了几页,有些失望的将书合上,准备放回原处

而在之前放着日记的地方,那里还压着张有些皱巴巴的纸页,似乎是从日记中掉出来的,刚才不小心漏下了,楔克珥踩着凳子勉强拿下来,上面依旧只是写着几句话

【我听人说,日记写下来就是让人看的,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之后如果有人能发现这张纸,就去试着解开我挂在房子上的外挂空间吧

或许那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秘密】

“果然还是不太对”这日记的主人字里行间都带着的那种戏谑感,让看到的人很不舒服,至少让楔克珥感到十分不爽

再加上,她自认为对莉娜也算了解一些,那家伙平时也会装傻开玩笑,甚至闲的无聊时还总是刻意惹她生气,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明白

莉娜的所有行为,都是以善意为核心

但这日记的主人却不同,给人一副哪怕世界毁灭都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解开空间锁.......”莉娜留下的知识里面确实有这部分的内容,但也仅仅只是涉及到基础,而要是想应用到实际上,估计要费上许多时间

“呵,我现在似乎也不缺时间,那就试试吧”

不光是纸上说的那个秘密,还有手杖所指示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外挂空间里面

而另一边,循着楔克珥留下来的指示,莱茵提着好几大包零食,小心翼翼地越过断层,终于看到了手杖所指示的地点,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还看不清,但那房子内晃动的身影,无疑就是楔克珥

“楔!”强硬的挤开门“你一定已经饿了吧,先吃饭怎样?”

“嗯?”

楔克珥完全没有会话,依旧低着头,面色有些难看地写着公式

“楔?”

“楔!”

一连喊了好几声,女孩终于反应过来

“啊,你回来了,嗯”

点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通过学习之前莉娜留下来的知识,她发现了一件事,那本日记其实说的不仅仅是废话

它本质上是一本密码日记,只有用炼金术士,不,用莉娜独有的技术才能够解密

但随着隐藏在里面的内容被不断解析出来,楔克珥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为何要这么做,然后,突然想起了这么一段话

有的时候,遗忘与视而不见,不是愚昧的表现,而是智慧生物对自身的本能保护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停下手,继续演算着手上的公式

这可以称作是被恶魔所诱惑?

抑或是她自己也想知道,那不曾表露出来的真心呢

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公式的演算逐渐接近尾声,然而,就在她即将要写下公式最后的一个结果时,笔尖悬停到了半空中

“这是你最后可以退出的机会了,想好再做决定吧”

“谁?!”

骤然抬起头,楔克珥看到的是摘下面具躺在床上的莱茵,她似乎是被女孩突然出声吓到,蠕动的身体僵住,身上六七只眼睛乱窜,最后汇聚到书桌前的女孩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说话了吗?”

“没有耶”

“嗯”刚才那声音,确实不像莱茵

不过,或许就是像刚才那个神秘声音所说,是否要踏出这一步,真的要仔细思考

片刻后,她站起身坐到了床边,从莱茵手边拿过了一袋糖豆“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呢,你对莉娜怎么看?你觉得自己了解她吗?”

“不了解!但莱茵觉得她是好人!”

说的好干脆,楔克珥知道她就是这种人

“莱茵....那个,只是假设,如果莉娜其实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包括她拯救你的部分在内,都是被计划好的,你怎么想”

“哎!是这样吗?”

“假设!”她没好气的说了句

“哦”她往嘴里丢了颗栗子“莱茵不会怎么想,毕竟莉娜救了莱茵,给了莱茵自由是事实呀,有位哲人曾经说过,给予善行以为恶的前提,是世界上最错误,最不可原谅的行为”

“即便本质上是在利用你?”

“呜,那对莱茵造成了什么困扰吗?”

这么说也是,楔克珥不由无言

“那楔呢,同样的条件,你是怎么想的呢,莱茵之前了解过你的一些事,莉娜也救过你对吧”

“嗯......也算是吧”

以仇恨为驱动生活的日子,自然比不上现在

“既然你知道我以前的故事,那应该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楔克珥吧”

真正的楔克珥不过是旧时代的一个普通人罢了,而她则是继承了楔克珥的过去,记忆,人格与愤怒憎恨的复制品,在过去的城市,在幻影当中重复着永无止尽的仇恨

所以,当莉娜用道具将她救出那座城市的时候,可以说是给予了她真正的生命,不再是被执念所束缚的傀儡

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真正的生命,让我用自己的思想,自我的意志来决定脚踏上何处

“这不是挺好吗?”

“可如果不是她,我或许根本就不会遭受那样的痛苦”

无法描述,这份难以言喻的感情

想要报复被当作是傀儡的仇恨,但内心中对她的感激却也没有半分虚假

“那确实很纠结呢,莱茵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啦,不过,你要不要试着从人类以外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呢”

“人类以外?”

“对呀,将两件性质相同的事放在一起考虑,是人类的习惯,但抛开这个习惯再思考呢,你感谢她,那就找个机会报答她就好了,之后,你还憎恨她,那就再狠狠地揍她一顿,这两件事根本不冲突吧”

“说的简单”她撇了撇嘴,往嘴里扔了个糖豆

听着莱茵这么说,她的心中郁结之气也稍有消散,虽说问题还没有解决,但就像是这家伙说的那样,或许真可以用更加轻松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即便至今为止一切都是在被人操纵下才走到这个地步,但不能否认,每次选择都是完全出自于她的性格,她的意志之下

“去看看吧”她这样想着,即便有可能会出现她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但她也想亲自面对莉娜,然后,从她的口中得到那个答案

重新拿起笔,楔克珥写下了最后的坐标

同时,整个房间所有的门全部自动关闭,只剩下一扇门依旧敞开着,而门内的景色也不再是之前的样貌

而是一段看不到尽头,持续向下的阶梯

“要下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莱茵重新戴上了面具来到了女孩身边

“嗯”

楔克珥张张嘴,想要像平时那样放些豪言壮语,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只拿起日记本,轻轻拉了拉莱茵耳朵衣角,沉默地向下走去

穿过隧道,只有二人的脚步声与莱茵吃零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突然间,楔克珥感觉有些好笑,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即将要上刑场的犯人没区别

忐忑不安,却又如同死鱼般认命

终于,细微的光线从黑暗当中钻出,逐渐将蚕食一切

这里是间庞大的实验场,各种从未见过的道具与生物标本被气泡包裹着,悬浮于半空中,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就好像万象万物都被囊括其中

“呜啊,好漂亮耶,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没理会莱茵的感慨,楔克珥看向了深处,这座实验室的核心,她就在那里,这本日记的主人就在那里

接近,凝神

她终于看到了,那漂浮在培养槽当中紧闭双眼的身影

从未见过的相貌,但是却在看到的那一刻便知晓了对方的名字

莉娜

那日记上的内容千真万确,她也好,过去的一切也罢,皆为梦幻泡影

何为主角

她所看到的,便是世界的全部,不存在主角的地方,便什么都没有,曾经存在过的东西都会彻底静止

“妈的,这是什么不入流的垃圾故事”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

那漂浮在培养槽内的身影,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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