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啊，这确实是个有趣的物种，这个世界的设计之初并没有这个物种，它们是真魔两界版本交融之后意外诞生的物种。其出现合乎情理，但其天赋却又在意料之外，这简直就是一个近乎没有进化瓶颈的怪物。

我实在是很好奇，这种怪物，若是被放到了外面，又将会带来何种惊喜。”菲恩打趣道。

“天魔确实有其独特的天赋，但也正因为他们这种极强的纠缠属性和可塑性，一旦遇到权限更高级别的存在，就只会沦为工具。”

“工具？”菲恩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如此说来，你能在实验事故中侥幸逃生，是因为你发挥了它们的工具属性。”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过于自信的将天魔当做了可以掌控工具，这才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当初到底干了什么？照理说你也是老手了，怎么就出了事故呢？最后堂堂一个真界散仙，最后居然沦为了一团数据幽灵。”

“也没什么，只是在大致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我试图从本源的层面来修改一个简单的事物。只是这个过程非常之艰难，以至于我花了无数财力物力，都改变不了一粒石子，所有的实验，最终都以实验体被绿色字符流吞噬为下场。

可直到那一天，我见识到了绝地天通大阵，见识到了天魔这个种族的特殊性......”

“可光是拿天魔当实验体，与你自己成为数据幽灵有什么关系？”

药师尴尬的一笑，回道：“理论上吴项这个天魔柱神才是最可靠的实验体，但你也知道那时的吴项代替库伦坐镇天欲宫，俨然已是实质上的魔界之主，纵然是我也不可能抓得了手握亿万魔兵的吴项。

而野外捕获的天魔又过于弱小，根本无法用来试验，好在经过长时间对天魔的研究，我已经熟练掌握了天魔魔染的技术，于是为了得到一头足够强大天魔......”

“你该不会是捉了个地仙来进行人工魔染吧？”

“我确实是抓过一个，但还是没有预想中的强大，所以.......”

听着听着，菲恩貌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插嘴道：“我勒个去，你最后该不会.......”

药师无奈地把手一摊，苦笑道：“没错，我本就是真界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也了解这个世界的本源，所以除了吴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存在比我更适合这个实验。”

“连自己都不放过，你可真是一个十足疯子啊！”菲恩感慨道。

药师摆摆手，解释道：“别这么说，对于把自己当成实验对象，我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只是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起初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也在保持自我意识情况下，完成了魔染。而在成为天魔之后，得益于我本就强大的修为和肉身，其后的一系列实验也很成功，比如我先从从本源层面上给自己做了个美甲，还拉了个双眼皮，甚至于身高和三围我都做了理想的修改......”

“额.......”菲恩不经意间抽了抽嘴角，继续道：“既然一切都那么顺利，那你实验怎么还是失败了呢。”

“对自己的身体动手，说来说去都不过是小试牛刀。可既然成功魔染了，那我自然是想试试天魔的能耐，那时的我甚至还想通过天魔感应给身在魔界的吴项打招呼。

但是，等到解除隔离天魔感应的结界，还没来得及给吴项打招呼，另一个人的声音就率先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谁的声音？”菲恩连忙追问道。

药师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朝着远处营养舱内的某个家伙努了努嘴。

“难道是他！？”

“不然嘞！”药师又是一阵苦笑

“可他不是被封号了吗，怎么能联系上你呢？”

“这点我也感到很奇怪，但后来仔细一想，问题应该是出在封印机制本身。”

“这话怎么说？”

“所谓封印，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封号，理论上封号禁止其进入这个世界，并切断其与该世界的所有交流，其原理和关小黑屋差不多。但是奇怪的是，这个所谓的小黑屋居然还有着另一条运行机制，换句话说就是被关其内的家伙，在这小黑屋里面有着相当程度的自由度，而不仅仅是一段待激活的数据......”说着，药师将目光转向了菲恩。

果不其然，此时的菲恩面带一抹渗人的微笑，他说道：“这小黑屋的形容我觉得有些不恰当，隔离观察室或许更合适一点。”

“所以，那并非是什么封印或是封号，而是你们的一种捕获机制，一种当这个世界的人满足某些条件之后，就会被捕获的机制。”

菲恩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情显然是默认了，于是转而催促道：“快说啊，他的声音在你脑中出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明知故问！”药师白了菲恩一眼，继续道：“其实在撤去结界后，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我重新与这个世界产生了联系，但那时的我已经满足了被那个机制捕获的条件。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和那家伙成了同类，虽说他因为被隔离的缘故无法与外界产生联系，但这个隔离系统有不为人知的漏洞存在，大概是因为我们同为天魔原因，加之我已在被捕获行列之内，他的天魔感应居然能联系上我......”

此时的菲恩突然打断，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原来如此，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当初那娲神为什么会对天魔那么有兴趣，敢情她也发现了这个bug，甚至于她还想开发吴项天魔这种异类，来与隔离观察室建立联系。

唉，对了，他联系上你之后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嘲笑我白痴呗，笑完后，我就和他一起被关小黑屋了。”

“噗，这......这确实是像他能做出来的事。”菲恩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之后呢，我记得我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貌似已经逃出了隔离观察室，重获了自由，只是处境略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