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将匕首给她了？”

“她？她又是谁？”许凌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许凌玄回想了一下，自己给匕首的人只有江梦南

他是在说江梦南？

为什么不他不直说是，因为不认识江梦南吗？

结合刚才他对齐染素的表现，许凌玄更有另一种想法

这么想的就发现白衣少年的一个缺点，他应该是不能说出人名

除了“许凌玄”以外的名字

白衣少年暗红色的长发配上他这疯癫的表情，显得诡异又疯狂：“为什么？为什么？？［屏蔽］都是如此！！！！”

“为什么？！！”

这里？！

许凌玄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不在衔月楼五楼了，环顾四周这里一片虚无，他就踏在那片虚无的荒地上

这里没有任何人只有白衣少年，他被白衣少年扯进了虚无空间里

他也感受不到外界了

“［屏蔽］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许凌玄听着他那些话也没什么感觉，想让他快点说完，让自己快点离开这里

要是白衣少年的知道他心里这么想，都要气得崩溃了

“我在帮你啊，你却觉得我在害你？”白衣少年的手搭上自己的脸，愤怒的划拉着试图将自己整张脸皮剥下来

还是没有成功，再一次流下流着暗绿色的不明液体，他的脸咧着嘴角诡异的弧度死盯着许凌玄

“啊哈哈哈哈哈………”

“我在帮你，我在帮我们！”

“他们这么久的积累，才让你遇到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意思？”

许凌玄反应过来，有人给了他机会，但他没有珍惜

许凌玄不理解：“他们是谁？给了什么机会？”

白衣少年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许凌玄听不懂，但是也感觉到跟他有关系，甚至是不是一般的关系

白衣少年应该懂些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白衣少年比许凌玄知道很多事，或许许凌玄他是不记得的事，白衣少年记得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白衣少年又继续道：“可你无知愚蠢，又救了她”

许凌玄自动忽略他嘴里的责骂：“又？”

有重复的意思？

白衣少年说话都没有逻辑，也不解释，这让许凌玄找不到头绪，只能自己琢磨

“又救了她？”许凌玄默念了一遍，自己消化

自己什么时候救过她了？

许凌玄真的对雾幽林秘境事件毫无印象了，以至于白衣少年在明说暗道时，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许凌玄更有他独特的见解

白衣少年的意思难道是说

自己很早就认识了江梦南，救了江梦南的次数还不止一次

自己失忆了忘记这些事还好说

但江梦南明说过了，她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

白衣少年难道是脑子糊涂说错了，许凌玄存着质疑：“确定是我救了江梦南？”

“……”

白衣少年被他这句话驳住了

“是你救了她，不不不…”白衣少年一副被戳穿的样子摇头晃脑“不是…不是我！”

许凌玄听完更难以理解了，不说在说自己救江梦南的事吗

怎么又牵扯上他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

是他自己救了江梦南

但这更炸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白衣少年居然认识江梦南？

认识齐染素又认识江梦南？

到底有谁不是他认识的？

“你以为你是在救她，但你只会害了我，害了那些先躯！！！”白衣少年眼里翻涌的悲楚与痛苦

许凌玄心里想的却是

先躯？

这又牵扯到其他人了？

“你！就是你！许凌玄”白衣少年还在愤怒的指控着许凌玄

“不，不不是的，不会是我！！是你欠下的因果，她不该活着！！”白衣少年自言自语

这又扯上他了？

“不对，他们无权管辖我们”

“许凌玄”白衣少年喊着许凌玄的名字，停顿了一下

许凌玄放下思考，仰头看向他

“你见过她被杀的样子吗？”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许凌玄脑袋里炸开花，还没反应过来“谁？”

“江梦南？”

白衣少年刚才一直讲述的人是江梦南，所以这个“她”也是江梦南

白衣少年没有否认，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见过她被杀的样子吗？”

许凌玄刚想摇头否认，他记忆里压根没有这片段

他与江梦南才认识也没多久

白衣少年嘲着许凌玄笑了，他肯定道：“你看见了”

“在梦里”

许凌玄心头颤了一下

“你这样子是觉得那是一场梦吗？”白衣少年瞧着他的反应面带嘲讽

许凌玄知道在那所谓的梦里，他残害过不少人

几次的大屠杀换来伏尸百万

即使梦境被模糊化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些梦见里的血腥

“你知道她卑微的求我不要杀她的样子吗？”白衣少年再一次自言自语

“她说”

“她熬的不容易，好不容易被无数位先躯推上来的，只求她能争点气，赢一回也好”

许凌玄细细的听着，试图捕捉到一点线索

这已经是白衣少年第二次提到“先躯”了，他口中的“先躯”到底是谁啊？

许凌玄知道问了白衣少年也没用，因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无法沟通

他像疯了魔般只疯狂的讲着

“谁不是被逼上来的？谁不是被推上来的”

“谁能有选择？！”

“啊？！！”白衣少年朝着正在思考的许凌玄怒吼出声

许凌玄对于白衣少年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耳朵要被他吼聋了

许凌玄现在好想躺在虚无空间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暗红色的发丝随着他的躺下紧贴在虚无空间上

哎！舒服

许凌玄顾不得凌乱的头发，也不是很在意白衣少年的闲言碎语

为什么总是觉得好累啊？

活着真累

许凌玄心里忍不住感慨，他阖上了眼就像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可他实际睡不着，那些杂乱的事件不断的抨击着他的脑袋

太过入迷的白衣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凌玄这不尊重他的举动

上方的白衣少年还在继续说的无厘头的话：“她说她太天真了”

“她说她谁都猜忌过，连那个人都被她猜忌了，就是没想到过我也会”

那个人？

又是谁啊？

“你说好不好笑？”

“最护着她的人她都猜忌过，就唯独没猜忌过我”

“前一次最后是我杀了她，你说她是天真呢？还是无知呢”

怎么？

杀了她你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她能逃的逃到那人身边，哪怕是她逃到他们身边都有一线生机”

“他们”又是谁？

“可她偏不”

“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衣少年说一句，正在假寐的许凌玄就在心里反驳一句

不想知道

“因为她不信我会杀了她！”

哦，然后呢，她那么信任你

“她说她怕痛，还是心甘情愿的让我杀了她”

你很得意？

许凌玄听到这些心里有个大大的疑问：

不是，你到底跟江梦南什么关系啊？她这么信任你？

“她说后悔了”白衣少年眼里流露出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可那又怎样？迟早都要死，死前帮我一回又如何”

“那一次我又杀了她”

“你总共杀了她几次？”许凌玄阖着眼，就这么躺在冰凉的虚无空间上，偶尔发表他的感想

许凌玄的问话白衣少年又再一次忽略，还是自顾自的讲着

“更可笑的是，她说”

“别丢下我一个人”

“这里太冷了，她想让我留下陪她，她说她不想让我离开”

许凌玄使劲的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这句话确实在梦里出现过

白衣少年说的话还真有理有据

但是这句话从白衣少年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换了一种味道？

有种讽刺的意味

“但当我匕首刺入她心脏的时候，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看到她眼里的绝望了吗”

“她只问我为什么”

这些话也是真

虽然那些梦境都已经足够的模糊化了，但许凌玄还是能够依稀想起一些特别深刻的画面

他记得

他身前跪着一位少女心脏的位置被插入匕首，溢出温热的血液流到他那只握着匕首的手

听白衣少年话里的意思

这面前的少女就是江梦南？

许凌玄对那些都模糊了，但最深刻的就是对方的眼泪不经意间滴到了他的虎口位置

即便匕首刺入心脏大量的血液流向他手心，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唯独在这一瞬间许凌玄身上会有一种滚烫的痛感

在这一瞬间之前的所有，许凌玄都感觉到自己本身麻木不仁，无情无义

温热的血液都没有感知，许凌玄难以想象一滴小小的眼泪就足以让他觉得滚烫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

这些都是白衣少年的过往？

但是代入感太强了

这下可以肯定江梦南与白衣少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