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佑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来，一只椅子朝他飞了过来，是另一个看起来像“保镖”的人。

噼里啪啦！椅子被季霄佑躲过去，落在了散台上，散台晃了两晃没倒下，但上面的酒杯酒瓶洒了一地，碎了一片。好在散台早已没了人。

扔完椅子，那人就去揍季霄佑了。

季霄佑预期的那种像李彩一样的震慑他人的效果没达到，他恍惚了，为什么眼前这些人没有像冯蛋子老姚那样怕呢？

躲过了椅子，季霄佑却没有躲得过拳头，那家伙还真是个练家子，拳拳到肉，不打你致命部位，只让人觉得痛不堪言，毫无招架之力。

起初，季霄佑以为不反抗，挨巴掌和挨几脚踹，就完事了，可“练家子”把他当成了沙袋似的，痛打起来，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要是这么打，且不打人的致命部位，那肯定是要进医院的。

季霄佑尝试了逃跑，可根本没机会，自己的力气在人家面前，就是蚍蜉撼大树。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是不是与曹金玉相同，他在团团转的空档，瞄了曹金玉一眼，那真是一个惨不忍睹。

曹金玉被压制住，却从没有停止过反抗，被按住脑袋的时候，他还挣扎着要咬小平头的手指头，没能成功。

季霄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不反抗，没有使施暴者对他变本加厉，脸部没有受外伤，不像曹金玉，已经面目全非了。

即便如此，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意识也在渐渐模糊。

这场挨揍，以两个人被扔出酒吧告终。

酒吧后边是一条小巷，两个人成“八”字在地上仰面朝天躺着不能动。

季霄佑想说话，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全身像是锁住了，想看曹金玉一眼，办不到，唯一能办到的，就是保持这个姿势，看着没几颗星星的黑暗的天空。

那种黑暗，让季霄佑忽然有了害怕的感觉，不能够凝视，好似黑暗是一张獠牙大口，能够吞噬撕咬一切，哪怕他的眼光。

他想，眼睛没有了光，不就死了吗？

想到死，他马上想到一个人，李彩。

如果真的要死，他多想死前再看李彩一眼。

“天……天使……”

季霄佑泪眼模糊。

“你快不行了吗？都看到天使了？你要上天堂吗？”

旁边躺着的曹金玉，忍着痛跟季霄佑说话，他也扭不动脑袋，盯着天空说：

“你挨打的没我很吧，我都还没死，你就活不成了吗？喂，说话呀，好兄弟！”

季霄佑替曹金玉松了口气，刚才还担心曹金玉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意识拉回现实，努力说：“我反正不能动，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

“那天使呢？你是不是见到天使了？男天使还是女天使？”

“不不，没见到天使，就是我想起一个人，我管她叫天使。”

“呵呵……哎呦……呵呵……”

曹金玉又痛又乐，试着抬起手，放了季霄佑的肩头。

这时，有个女孩的声音：“你们坚持一下，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那声音，是小妖夭。

“快别！”

情急之下，曹金玉坐了起来，跟小妖夭说：“我好着呢，千万别叫救护车来。”

“不行，你们这个样子，不去医院检查一下，那怎么能行。”小妖夭很担心。

“去检查，那也是我们自己去，哪怕叫个出租车，也比救护车强啊！”曹金玉赶紧劝小妖夭给救护车回电话，别过来。

“救护车可是有急救设备的，还有医生，能应对突发情况。”小妖夭思前想后。

曹金玉站了起来，认真的说：“你看我像有事人吗？我就是走，也能走医院！”

“那他呢？”小妖夭指指季霄佑。

季霄佑没敢扭头看小妖夭，但听得出来，小妖夭所指就是他。

曹金玉忍痛蹲到季霄佑面前，小声说：“我都没事，你能有事？是吧，你跟小妖夭说，我们自己去检查。”

“我觉得……”季霄佑综合考虑，“还是救护车吧，有担架，方便快捷。”

“就应该这样。”小妖夭放心了一些。

曹金玉声音再压低：“佑弟，救护车送一趟医院，路费估计得一千多块钱。”

季霄佑睁大了眼，从地上爬起来，让曹金玉一边搀扶，他一边说：“但救护车更应该去救需要急救的人，我和曹哥不能占用救护资源，没准，送我们的时间，就有一个突发情况的人，可没救护车，那不悲剧了吗，还是让救护车去急救吧。”

这时，救护车那边打来电话要具体位置，曹金玉和季霄佑给小妖夭展示一下，活动活动筋骨，一副真的不碍事的样子。

小妖夭只好谢绝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