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问题
第50章 问题
另一边,王府。
王健和王贲正处理好军营中的例行之事,方方回还府中。
王贲看了几眼走在前方的王健,面上止不住的欲言又止。
“有屁就快放,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似是看出王贲一路上的犹豫,王健忍不住面上露出一丝不耐。
王贲咬了咬牙,开口道,
“父亲,当真要将烟儿下嫁给三皇子?”
“我们王家虽曾与三皇子有过来往,但若是烟儿不喜,岂不是断送了烟儿的一生幸福。”
“而且...三皇子至今尚无过人之处,单凭今日庙堂之表现父亲便如此轻率的为烟儿定亲。”
“万一连累我王家...恐有不妥啊。”
随着王贲话音刚落,王健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蠢。”
“你以为我们陛下是什么人物?我们王家在朝堂之中又是何等身份?”
“陛下若非心中已经有意重用三皇子,又岂会答应我的结亲请求?”
“我的结亲之求,一为看好这位三皇子,二,也是为了试探陛下的心意。”
什么?。
王贲的脸上尽皆都是震惊之色。
难道陛下赐三皇子‘天问’,并非单纯为了保下其斩杀淳于越之僭越?而是。。
“噤声。”
默默看了一眼王贲,王健低声开口。
“莫要揣测陛下圣意。”
王贲瞬间闭起了嘴,不由得想起了赵髙手中的“罗网”。
传闻罗网无孔不入,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被赵髙穿小鞋,招来秦始皇对王家的猜忌,那他可真的是冤到奶奶家了。
而且以近来王家对罗网的打探,发现罗网之中疑似更有六名在金牌谍子之上的杀手,虽无实证,却让王贲心中尤为忌惮。
“报。”
正当王贲思索之际,一个下人突然满脸慌张,匆忙跑进。
何事如此慌张?
王贲面露不悦,粗声粗气得开口,
“我王家怎么说也是三朝之臣,怎可如此失却礼数,平了气,再好好说。”
听到王贲的言语,王健脸上确是一脸的无语。
平日里就属你最爱咋咋呼呼,现在倒是开始讲起礼数来了。
来禀告的下人似乎也是被王贲给一下子整不会了,一口气把整张脸涨的通红,才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口。
“老爷不好了。”
“三皇府来人。言之刚才小姐听说三皇子回府,便前去拜访。一待便是数个时辰交谈甚欢,然后..”
听到这里,王贲没来由的心梗了一下,好家伙,自己还担心自己家的女儿不喜三皇子,结果还没等自己做思想工作,居然就自己屁颠屁颠上门了。
“父亲大人,都是你宠坏了烟儿。堂堂我王家嫡女,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今天居然长脚跑猪圈去了。
也由不得王贲不气。
而他又不敢对着王健撒气,只能低声自己嘀咕。
但是王健显然是不会惯着王贲的暴脾气,当场就赏了王贲一个暴栗。
“好小子,腹诽起你爹来了。”
王健的反应与王贲恰好相反,王烟能如此,便能看出其明事理,待到自己找机会再做做思想工作,应当能让王烟应下此事。
到时,也算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王家世代,家中男子尽是砥砺前行,自幼磨砺,而王烟却是王健唯一的心头肉了。
王贲揉了揉自己的大脑壳,心中无语泪先流,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看着王健和王贲的动作,前来报告的下人差点急得直接自己撞死在地面上,终究是忍不住打断了二人。
“二位老爷,小姐在在在...三皇府之中遭遇刺客伏杀。”
“什么。”
王健和王贲愣了一刹那,接着突然尽皆眉目须张,周身爆出恐怖滔天的惊人煞气。
王烟便是王家的逆鳞,咸阳之中,居然有人敢对王烟下手。?
“详细说。”
这并不是内力,或者境界,而是单纯的杀人因果凝聚,可摄常人心神,寻常阴鬼亦惧于此。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得百万即为雄中雄。
突然爆发得煞气直接将前来报告的下人吓的几乎跪倒在地。
在如坠冰窖的恍惚中颤颤巍巍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砰。砰。砰。
“刺客联手疑似大宗师境界。”
“有罗网谍子的手笔痕迹。”
王健不知何时已经解下了腰间的佩剑,轻轻拄着敲击地面,这是代表他进入认真思考的表现。
世间至强,除却诸子百家各有境界划分,武者便分一至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大宗师之分,再往上便可称陆地神仙。
即便是而今时代,征伐盛世,一尊大宗师的战力也足以改变一方格局。
“罗网手笔。”
“定与赵髙脱不了干系。”
王贲不久前所表露逗比之相尽去,看似不动声色,面上却几近阴沉似水,轻轻开口,
“难道是金牌谍子之上出手?”
“那三皇子和烟儿又是如何逃脱的?难道是顾忌二人身份?”
“不对,若是顾忌便一开始就不该出手。二人身份尽皆非有隐藏,何必多此一举。”
细细推断着事情经过,王贲却觉着越发找不到头绪。
正在这时,王健突然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报告的下人,
“三皇府来人,可还说了什么?”
下人挠了挠头,思索了一番:
“方才小人太过震撼,便未曾细听。”
“来人似乎还带了三皇子一句话,说是‘九幽飘香客自来,酒尽剑无藏身处’,不知是何意?”
“九幽飘香客自来,酒尽剑无藏身处...”
王健微微皱起了眉头,反复诵吟了几句,接着眼中越来越亮。
“爹,可是想到什么了?我等该如何做?”
王贲捏了捏拳,不禁开口。
听到王贲的话,王健微微眯了眯眼:
“去杀人。”夜深,咸阳皇宫之中。
一盏烛火轻轻摇曳,秦始皇身着一身黑金玄袍,半倚在一张宽大龙椅之上,心中正在思索有关扶速,赢云天之间的事。
扶速身为嫡子,原本是他最为中意的继承者,也是他本意中将要扛起大秦万年的栋梁,因此本对扶速寄予了厚望。
让各个名家大师为其师,试图让其取百家之长,以天下之目光看待百家。
但是没想到扶速会一头扎进儒家的大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扶速拉跨,才让他原本心中早已定下的东巡之策屡次搁置。
而今形势,若无人监国,怕是要出大乱子。
反而是被自己一直放养,不曾放在心上的小三,居然在不知觉之中有了如此气度。
越是如此,秦始皇心中便越是复杂。
“罢了,”
秦始皇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明日便能再见到小三,再细细观察一番。”
“也顺带问问他所画之形为何。”
想到这里,秦始皇不由的看向桌案之上那一卷羊皮,羊皮卷中正是赢云天所画剑痕之拓印。
他也已然问过一些能人,却皆无人看出此图之意,言之或是赢云天信手涂鸦,但秦始皇总觉得其中暗含深意,某些形制甚至还让他有种难言的熟悉之感。
“陛下,”
“王健和王贲将军求见。”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缓步入内,轻语开口。
“此时求见?”
秦始皇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缓缓皱起。
王健是三朝老臣,行事更是谨慎无比,知进退,而今居然深夜求见,看来或是真的出了大事。
轻轻揉了揉额头,道:
“让他们进来。”
“诺。”
不过片刻,王健和王贲髙大的身影便已经到了秦始皇的面前。
“老将军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明锐感知到两人身上几乎还未散去的煞气,秦始皇轻轻开口。
深深吸了一口气,王健和王贲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王贲踏步上前。
“陛下。就在不久之前,小女王烟在三皇府遭遇刺杀,陛下可知晓?”
话音刚落,一片死寂。
秦始皇轻轻叩击桌案,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在一刹那想到了很多,接着淡淡开口,
“孤,不知。”
“王将军,细说。”
听到秦始皇的回应,王健微微低头,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与此同时,王贲也开始讲述事情始末。
“联手堪比大宗师的死士?”
“正在三皇府的刺杀?”
“小三可有受伤。?”
听着王贲的言语,秦始皇缓缓从龙椅之上坐直了身子,眼中微微露出了寒芒,言语中更是透露出一丝担忧。
自己刚刚赐婚王家和小三,王家的小女就在三皇府遭遇了刺杀,自己还一无所知。
甚至需要王健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其中意味,发人深省。
“陛下,三皇子无碍,此事便是如此,请陛下给王家一个公道。”
王贲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似满是悲苦之色,躬身一拜。
“孤知晓了,此事孤必然彻查,还望二位将军放心。”
“今夜已深,二位便早些回去吧。”
不知何时,秦始皇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到赢云天无事,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不禁升起了些许后怕。
接着静静看着眼前的王健和王贲,神情平静,一股杀意却已满溢的几乎让王贲不由的感到彻骨。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王贲不由咬牙,面露犹豫,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健拉住,接着对秦始皇恭敬一拜,
“陛下既已知晓此事,那臣等便先告退了。”
随着秦始皇的微微颔首,王健和王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秦始皇的眼中。
秦始皇缓缓站起了身,原先的平静的目光中几近寒意彻骨,看了看摇曳的烛火,轻声吐出两个字,
“赵髙。”
另一边,王健和王贲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皇宫。
看了眼身后如漆黑巨兽一般吞噬一切的雄伟皇宫,王贲忍不住开口,
“爹,我等为何不向陛下请求彻查此事。”
“哪怕是多言几句也是好的。如此便离开岂非白来一趟。”
王健看了看毫无星月的夜空,没做回应,接着轻叹了一口气,开口,
“过犹不及。”
“可是而今我等连是何人害烟儿都不曾提及,陛下如何为我等做主?”
王贲忍不住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听到这一句,王健差点忍不住再赏王贲一个暴栗,为何自己的儿子除了打仗之外这么莽夫。
但是最终还是安慰自己,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王健好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按下直跳的青筋,不由的开口解释,
“可曾想过先前三皇子之隐喻?”
“那不是咸阳文坛之中的无病呻吟之作?有何讶异?”
王贲闷声开口。
“蠢。”王健和王贲一齐走进王府之中。
王健轻声开口:
“此次刺杀之意,非同小可。”
“三皇子之隐喻在于让我等直奔陛下,言说此事。”
“以陛下之城府,岂能不知刺杀者真正的目标是为了针对三皇子?”
“而此事却连我等都知晓,偏偏陛下手中的罗网却无动静。”
“那么,究竟是谁能不动声色瞒过陛下的罗网?”
听到这里,王贲不由瞳孔一缩,忍不住开口,
“赵髙。”
王健眼中露出欣慰神色,还不算蠢到家了,淡淡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必说破,接下来,让陛下处理即可。”
“这次,够赵髙脱一层皮的。”
“是。”
看了看身后的皇宫,王健突然喃喃开口,
“三皇子谋划至此,我等也当助其一臂之力才可。”
另一边,三皇府之中。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正被一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少年死死用压制在大床之上。
少年看似柔弱,却展现了几乎恐怖的蛮力和体魄。
“放手。”
炎妃暗自羞恼,整个人红的像一只熟透的大虾。
心中已然升起了无限的悔意。
没想到这位三皇子哪怕是先前展示的体魄之力也居然不过是冰山一角,她的大宗师境界而今在赢云天面前居然没有一丝还手余地。
虽然有她被软禁而实力下跌的原因,但是也不该被如此碾压。
单以这位三皇子而今展露的实力来看,天下明面之上能压制他的人几乎已经不超过双手之数。
而现在的赢云天是否已经出了全力?
无人知晓。
“放手?”
“堂堂阴阳家的东君炎妃,也会有如此天真的时刻?”
赢云天灌了一口酒,瞥了一眼被自己单手钳制的炎妃,整只裸露的右臂之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微光,上面还隐隐有一丝丝黑气缠绕,但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退去。
似是被赢云天的体魄吞噬。
六魂恐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