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洪是杆子帮的堂主，对这些事自然了如指掌，说的难听点，将来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都会成为京城的小杆子。

“大概有四五千人吧。如果算上所有没饭吃的百姓，至少有三四万人。”

如今北京城只有二三十万人，三四万人没吃的，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宋启明想了片刻，说：“你安排人把这些孩子秘密送去新城，让他们在哪里安家。”

赵大洪吃惊的说：“先生，新城人口已经很多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要这么多孩子，不能干活，白养他们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啊。”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所以在大的负担，我也要养。我养的是希望，不是孩子。”

“好吧。我今天回去就安排。”

“嗯，一定要隐蔽。”

“明白。”

宋启明又对孔旭说：“孔先生，你说咱们，为吃不上饭的百姓开一个粥厂如何。”

“甚好。”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以启明医馆的名义去做。”

“好。”

又是一波收割声誉的操作。

“不过先生，咱们虽然有钱，可这么做不会不会让清廷觉得咱们太有钱了，反而招来麻烦。”

宋启明笑着说：“你可以加上六爷的钱庄，对外宣称是启明医馆和六爷的钱庄合作开的粥铺。六爷钱庄提供钱粮，启明医馆提供人员场地，这样既不会惹上麻烦，又能给六爷的钱庄做推广，一举两得。”

孔旭竖起大拇指，说：“先生高见！”

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宋启明让其余人等回去，然后只带着陈寅到了智化寺。

殷素素最近一直住在智化寺，在此前智化寺是由七爷支持的，七爷为智化寺提供了大量资金。七爷一死，殷素素就接管了智化寺。

在智化寺的厢房，宋启明见到了殷素素。

殷素素还是一身素装，经过上次和宋启明的长谈后，她心里踏实了很多，人只要一踏实，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会好很多。

“见过东家，东家今日找我来，有何事。”

宋启明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殷素素嫣然一笑，说：“东家不是那种没事闲逛的人。”

宋启明哈哈大笑，说：“知我者，你也。”

“东家请坐。”

宋启明落座，殷素素给他倒茶。

宋启明目不转睛的盯着殷素素，她的精神状态很好，饱满的精神让她显得愈发动人，娇媚。

他轻佻的说：“像你这样的美人，住在寺庙里真是暴增天物。”

“为何？”殷素素笑吟吟的问。

“女人的美，如果没有男人欣赏，不是暴政天物是什么。”

殷素素款款而坐，说：“那东家觉得我和陈圆圆相比，谁更美呢？”

“无法比较，各有春秋。”

“愿闻其详。”

“陈圆圆的美，在于男人见到她就会有一种保护欲，她娇俏，楚楚动人。你的美在于性格美，你是更像是一个女强人，让男人有种征服欲，御姐的美。”

女强人和御姐这两个词，殷素素都是头一次听说，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从宋启明嘴里听到新奇的词汇。

女强人很好理解，但御姐，她不清楚。

“什么叫御姐？”

“御姐就是指在外表、身材、个性和气质上成熟的年轻女性类型，具备一些个性的高年龄层少女或青年女性，性格上冷静，淡定，认知上对各种事物的理解是多面复杂的，性格坚强，心智成熟。”

殷素素娇笑，说：“东家对女人真是有研究。”

宋启明大笑，说：“我也是遇人不淑。”

“先生还是说正事吧。”

“好。我得到消息，清廷准备对南明用兵。我们正通商行必须要趁此机会抓住商机才行。据我分析，清兵会在扬州与南明展开一场恶战，届时清军会破城而入，以清军往日先例，必定会屠城杀人。到时扬州将会变成一个空城。我的意思是，正通商行，在屠城之后，要把扬州城内能买下的东西全买下来。不计成本的买。”

“先生为何断定，清军一定会攻破扬州？清军劳师远征，扬州一劳永逸，不是那么好被打下来的。”

“相信我，扬州一定会被清军打下来。”

“总要有个原因吧。”

“直觉。”

宋启明只能说直觉，他总不能说历史就是这么写的。

殷素素瞅了宋启明一眼，问：“那东家，觉得让什么人去办这件事合适？”

“薛子元就挺合适，他这几年一直在南京，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种事还是不要让朋友去做吧。”

宋启明笑着说：“所以我才来找你，让你通知他去做。”

殷素素立刻笑着说：“谢谢东家。”

她确实要感谢宋启明，因为宋启明是给她送做人情的机会来了，宋启明手下那些人对她多多少少都有些看法，让她去做这件事，能收获一大波好人缘。

宋启明笑着说：“你我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他一语双关，让殷素素脸立刻红了，因为她想起来在新城三公堂两人发生的事。

宋启明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东家请问。”

“你我在新城三公堂那次，是你本人，还是你的替身？”

殷素素的脸顿时更红了，红的她不用回答，宋启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殷素素是什么人，她是从风尘出身，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语言挑逗，都经历过。可以说应付这种事得心易手。

但面对宋启明时，却有说不出的局促，因为她对宋启明的感情不同于一般男人。

宋启明故意继续追问：“那次是不是替身？”

殷素素低下头，小声说：“不是。”

宋启明坏笑，说：“我不信。”

殷素素抬头，问：“那先生如何才信？”

“除非，你我在来一次。”

今天的宋秋明有些骚，有些下流啊，一点也不像他之前的作风。

没办法，宋启明也是男人，他已经禁欲好几个月了，也有这方面的需要。

家中虽有娇妻，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面对殷素素这般姿色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殷素素轻咬嘴唇，说：“东家，我……”

不等殷素素说完，宋启明一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不要叫东家，你我两人的时候，可以叫我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