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还请行个方便
第554章 还请行个方便
宋启明来到前院,就看到十几个清兵,领头的清兵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腰间挎着刀,异常凶悍。
老秦陪着笑,说:“军爷,我们主家来了。”
宋启明拱手说:“见过将军。”
从对方的穿扮判断,肯定不是将军,称呼对方将军自然是为了捧他。
对方拱拱手,客气的说:“我们是来搜查刺客的,摄政王(多尔衮)有令,无论是何家何户,都要搜查。我们搜完就走,绝不滋扰。”
宋启明说:“自然自然,请将军搜便是了。”
军爷对属下招手,说:“搜!”
十几个清兵直奔进屋搜查,宋启明对老秦说:“老秦,快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给将士垫补垫补。”
老秦赶紧说:“是。”
不一会时间,老秦带着几个家仆,端上了一些点心,摆上几张桌子,宋启明亲自倒茶,陪着笑说:“将军辛苦了,这些糕点还请笑纳。”
这些清兵从早上就进了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歇息过,晚饭也只是啃了几个馒头,他们现在是又累又饿,宋启明给送上了茶水糕点,自然不想拒绝。
“谢谢主家了。”
军官坐下就吃,也招呼身边的几位清兵一起吃。
宋启明对老秦交代了几句,老秦立刻转身离开,不一会捧来一个木匣子交给宋启明。
宋启明笑眯眯的把木匣子送上,说:“将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军官鼓着腮帮子,接过木匣子,打开后眼睛不由得一两,居然是银子。
古代当兵为的就是吃和财,满人和明朝作战时,每到一处必烧杀抢掠,本以为打下了北京城,又可以掠夺一翻,可万万没想到却是秋毫无犯,让这些抢掠惯了的清兵十分失望。
军官看了眼宋启明,把木匣子盖上,说:“没想到你还挺会来事。”
宋启明笑着说:“这是应该的,李自成在京城祸害百姓,如果不是你们,我家就被李自成给毁了。”
“哈哈……好,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可说好了,不是我们强求的。”
多尔衮有令,不准滋扰抢夺百姓财物,违令者斩。
宋启明说:“自然,这是我孝敬各位兄弟的。”
前院传来了吵闹声,军官立刻起身向后院的方向看去,不一会就见几个清兵押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五个墨者行的人,他是三个伤员之一。
“百长(百步长军职),这个人身上有伤,而且是刀伤!”
百长猛地站起来,攥紧了配在腰间的刀柄上。
宋启明赶紧解释,说:“将军,他是我的家奴,今天陪我上街欢迎大清皇帝时,为了保护我被刀给伤到了,他不是刺客!”
乔扮成家仆的墨者,哭丧着脸,说:“军爷,我不是刺客,军爷饶命。”
百步长紧走几步过去,看对方的伤在胳膊上,而且果然是刀伤。
他们都是从城外调进来的清兵,刺客长什么样子根本不知道,他全城搜捕刺客,就是看到可疑的人一并抓走,至于到底是不是刺客他们也不管。
按正常情况,身上有伤的肯定是要抓走的,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段,直接抓走,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百步长,问:“你是哪里人士?”
“祖籍山东,因为鼠疫才逃难到了京城,幸得主家收留,我才在府中做了仆人,军爷,我不是刺客,我真不是刺客啊。”
宋启明也说:“是呀将军,他真是我的家奴。”
百步长看看宋启明,看看对方,又看看桌子上的木匣子,说:“主家,按规矩只要是受了刀伤的,我们一定是要带走的。”
“我不走,我不走,我去了就活不了了。”家奴哭诉着喊。
宋启明说:“将军,他要是跟你走了,肯定是凶多吉少,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这……”
宋启明把百步长拉倒旁边,小声说:“将军请行个方便,我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京城的启明医馆就是我开的,我断然不会参与刺杀皇帝的事,在关外,我和皇亲国戚,叶赫那拉·隆威是拜把子兄弟,怎么会参与刺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心里是拥护大清朝的。”
“你真认识叶赫那拉隆威?”
叶赫那拉·隆威是在旗的皇亲国戚,只要是满人大多数都听说过。
“真的。我和六爷常有书信来往,如果不信我可以拿来给你看。将军,只要你能给我行个方便,我一定记住你的恩情。”
说完,宋启明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说:“将军,这点你收下。还请你行个方便。”
刚才给的一匣银子,是见者有份,现在这一锭银子是给百步长的。
就给一锭银子?
没错,就给一锭银子,如果给的多了反倒惹人怀疑。如果为了个家仆给一千两,那就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百步长沉吟片刻,然后笑吟吟的把银子接过去,揣进了怀里,说:“先生既然和六爷是结拜兄弟,那我自然相信你不会窝藏刺客。不瞒你说也是镶黄旗,按你们汉人的说法,我和六爷还是本家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们镶黄旗人多,六爷可能不认识我。”
“不认识那也是同宗血脉,看你岁数比我年长几岁,我也应该称你一声兄长啊。”
百步长哈哈大笑,说:“这是自然。”
“那我摆上酒宴,与兄长喝上几杯如何?”
百步长连忙摆手,说:“我现在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如有机会我在登门拜访。”
“好,那兄长可一定要来。不知兄长如何称呼?”
“塞米尔。叶赫那拉·塞米尔。”
宋启明又和对方虚与委蛇一翻,然后亲自把清兵送出门外。转身就想,对方刚才说叫什么名字。
快步回到院子里,宋启明走到墨者面前,拱手说:“刚才让墨者扮成我的家奴,真是委屈墨者了。”
“不敢,是我们要谢谢先生的搭救之恩。先生,我们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