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也是盐商家的小姐,家大业大。
但与现在张府做的买卖,根本无法相媲美。
张大户现如今,可是清河县最大的粮商,在县里面,有好几家粮栈。
连衙门的米面粮食,都是由他一家提供。
既有钱,又有势。
而且,如果潘雪儿被立为正室夫人。
那她就肯定要被贬为侧室,甚至于被休。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被休了,就等同于是宣判死刑。
即便回到娘家,也会遭受娘家人各种白眼和嘲讽。
根本就没有一方立锥之地,能够生存下去。
“夫人,奴婢想求你给我做主。”
潘雪儿抱着张夫人的大腿,可怜兮兮道:“奴婢绝不敢觊觎夫人正室的位置。”
“只求老爷回来后,不要再为难我,让我在家里当个下人,我便心满意足。”
“金莲,你啊……”
张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潘雪儿的肩膀。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犯任何错!”
“要怪,也只能怪你爹娘,给了你一副好皮囊,却没给你安排一条活路。”
“来!金莲,你先起来。”
张夫人将潘雪儿搀扶起来,苦涩笑道:“老爷是一家之主,我也不可能为了给你出气,而忤逆他,你只能忍一忍。”
“这样,从今往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每天跟着我。”
“在我眼皮底下,谅老爷,他也不敢太过分。”
“谢谢夫人!”
潘雪儿佯作激动,感激地点了点头。
“奴婢以后一定好生侍奉夫人,绝不会让夫人失望。”
潘雪儿立刻回柴房收拾东西,搬到夫人上房旁边的耳房居住。
见此,迎儿有些羡慕地说道:“金莲姐,你可真厉害!”
“往后跟着夫人,不仅月钱和好处,能多拿许多。”
“家里面,除了吕伯之外,也没有人敢再对你吆五喝六。”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啊?”
“迎儿,这算不得厉害了!”
潘雪儿揉了揉迎儿的头,笑道:“你的未来,可比金莲姐,我要强多了!”
这话可不是安慰,而是大实话。
迎儿后来,可是成为了林娘子的丫鬟。
后来林娘子自杀,豹子头林冲被逼落草。
在为丈人张教头送终后,林家偌大的家业,都归了迎儿所有。
迎儿也算是靠自己的善良和忠厚,实现了阶级跨越。
搬到耳房,潘雪儿便不需要睡在柴草垛上。
而是有了一张真正意义上,并且只属于她自己的床。
但是,潘雪儿的野心,可还远远没有满足。
她盘算着自己意识仓库中的各种资源,心中暗暗思忖。
“张家做的是粮栈生意,这一点倒是任何书籍都没有记载的。”
“不过,对于我的计划来说,简直是最理想的开局。”
“有粮栈,就代表一定有生荒熟地,以及众多佃农。”
“这样一来,杂交水稻计划,饲料催熟计划。”
“还有与朝廷合作、定制军粮的计划,都可以着手实施了。”
“当然,前提是,要先将张大户和张夫人两人除掉,将张家的家业谋夺到手才行。”
“距离张大户回来,还有好几天,我得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次日,清早时分。
潘雪儿还在睡梦中,呼呼大睡。
便被粗暴的砸门声,给吵醒。
“谁啊?”
潘雪儿一把将门推开,看着门外的吕伯,老脸比炭还黑。
“大早晨的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再敢吵,我宰了你!”
说罢,又“砰”的一声,将门给摔上。
站在门外的吕伯,不由满脸凌乱。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和自己堂堂管家,如此不客气?
吕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扬手就要砸门。
但拳头刚要落下,又瞬间,收了回去。
对了!
昨天的时候,这潘金莲可是被夫人单独请回去见了面的。
而且,见面之后,就被提拔为夫人的贴身丫鬟,从柴房搬到了耳房。
难道说,她是用什么东西,博得了夫人的宠爱?
肯定是这样!
如果没有夫人撑腰,她又岂敢这么蛮横?
现如今,老爷不在家,夫人便是天!
一时间,想明白的吕伯,心中畏惧,也只得强行将气给咽了回去。
就这么屈辱地站在门口,乖乖候着。
“真特么烦人!”
潘雪儿翻了个身,正准备睡个回笼觉。
正困意朦胧时,突然猛地睁开眼睛。
不对!
自己现在已经穿越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拘无束的温暖小家。
而是来到一座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大院里。
并且短期内,身份暂时还是个最底层的下人。
这起床气,以后可必须克制一点,不能再犯。
当即,潘雪儿立刻更衣梳头,匆匆出门。
见吕伯仍站在门口,急忙歉意道,:抱歉,吕管家,方才我有点儿没睡醒。”
“嗬嗬……无妨!无妨!”
吕伯强忍着怒意,笑呵呵道:“金莲啊,你快去准备一下!”
“吃完早饭后,夫人要上街买几匹好布做袍子,你跟着一起去。”
“是!”
待吕伯走后,潘雪儿皱了皱眉,心中暗暗思忖。
买布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不行吗?
以张家的家大业大,张夫人何必亲自前去?
不对。
这其中,肯定有事。
当即,潘雪儿瞬间,来了兴致。
三下五除二的将早饭解决了,便到夫人门外候着。
虽然刚刚,吕伯说的是半个时辰。
但张夫人硬生生耗了一个时辰,才不紧不慢的从屋中走出来。
“夫人,您收拾好啦?”
潘雪儿强忍一巴掌抽死这老女人的冲动,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奴婢已经将让老刘头,将车套好,咱们这就出发?”
“不必!”
张夫人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常去的那家铺子,离府里不远,咱们走着去,便行!”
“好嘞!那夫人,您请!”
二人出发,离开府邸。
走在张夫人身边,闻着刺鼻的香味,潘雪儿被熏得头晕脑胀。
这女人,肯定是把起码半瓶香水,都喷在身上。
否则的话,味道不可能呛得她想吐。
但是尽管如此,潘雪儿的心中,却更加兴奋。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一个女人,得到新的首饰或化妆品后,最想给谁看?
当然是最能欣赏她,而在她的心里面,也最钟意的那个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