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蒙远山闻言,微微一怔,顿时面露激动道:“那急先锋索超,竟然通敌谋反。”
“而且,还被一介民女掌握了确凿的罪证?”
“快!快快有请!”
“若那女子真能帮我扳倒索超,除去一眼中钉肉中刺,本官重重有赏!”
“是。”
衙役转身去传命,片刻后,一道靓丽的倩影,闪身而至。
正是潘雪儿走进府衙内,面带微笑道了个万福。
“小女潘氏,见过大人!”
“民女潘氏,说吧!”
蒙远山端着茶盏,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索超通敌谋反之事,从何说起?”
“禀大人,民女的父亲,乃是汝宁郡马记粮栈的掌柜。”
“昨夜民女奉命随父亲一起,去给大名府军送粮。”
“父亲去与军需官对账时,民女在军营中,迷离了路,误打误撞的不小心走到中军大帐。”
“却见到军帐内,索超将军正在与一个人,挑灯密谈。”
“大人您猜,那人是谁?”
“谁?”蒙远山皱眉问道。
“正是当初任汝宁郡兵马指挥使的呼延灼!”
“呼延灼?”
蒙远山闻言,微微怔了怔,愕然道:“那呼延灼当初兵败梁山,损兵折将,已经投了梁山贼寇入伙。”
“索超竟然与他挑灯密谈,看来,果真是反了!”
“大人所言极是!”
潘雪儿急忙点了点头道:“我等都盼着朝廷能尽快剿灭梁山,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
“却不想那索超身为朝廷大将,却辜负皇恩,与贼寇们沆瀣一气。”
“大人身为济宁府的父母官,请务必要拿下贼将索超,以免助长梁山贼寇的嚣张气焰!”
蒙远山闻言,眯着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本官身为济宁知府,此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现在便写一封手书,派人前往汴京,面呈圣上,让圣上派兵前来,趁索超尚未反水,将其拿下!”
“大人明见!”
听到这话,潘雪儿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隐晦的笑意,眼看着蒙远山就要前去写信。
那名秀气青年突然开口,淡淡道:“大人且慢!我觉得此事有些可疑。”
蒙远山闻言,面露狐疑道:“怎么?秦通判有何高见?”
青年两眼盯着潘雪儿,沉声道:“你这小女子,不过是粮栈掌柜的女儿,如何会认得呼延灼?”
潘雪儿大大方方看着青年,从容不迫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蒙远山随后解释道:“他乃我的门生秦桧,现任济宁府通判。”
秦桧?
潘雪儿闻言,微微怔了怔,看着这名青年白得阴柔的肤色,以及那双如狐狸般狡黠的眼睛。
瞬间,她的心中,生出一团凌厉的怒火,差点儿没控制住当场亮出大斧。
我曹!
秦桧!
这个家伙,便是南宋第一奸臣,坑害岳飞的狗贼秦桧!
想当初尚未穿越之前,潘雪儿便已经对这秦桧,恨得咬牙切齿。
还特意刨了他家的祖坟,将里面的银子,统统运走。
就说秦桧的那个后人秦老三,收了赵老板的钱,还意图将他们坑死在古墓中。
单单从这家伙的身上,就足以看出秦桧是个何等丧尽天良的人。
没想到现在,金兵尚未入侵,自己便见到了年纪尚幼,官职尚低的秦桧。
如果可以,潘雪儿正想趁现在这货还未成气候的时候,直接一斧头劈了他。
这样的话,日后岳武穆就不会被他给坑死了。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按照吴用的计策,收服急先锋索超。
潘雪儿便暂时先将怒气,强行忍下,淡笑道:“秦通判,你有所不知。”
“小女和父亲祖居汝宁郡,经常给军营送粮,与那呼延灼是多年的至交。”
“后来,呼延灼兵败之后,还曾到我们粮栈来投奔。”
“我父亲念及与他的交情,便收留了他,招待他吃了几碗酒。”
“没想到彼时,那贼人便已经决定要投梁山入伙。”
“将我父亲灌得大醉,劫走我家三万石粮食,一千余两银子便离开。”
“父亲因此而怒不可遏,大骂那呼延灼是奸贼,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所以,他即便是化成灰,民女也认得他!”
听完潘雪儿这番解释,秦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蒙远山摆了摆手笑道:“秦通判,我看此事没什么可疑的。”
“那索超嚣张跋扈,盛气凌人,我早就看他有与贼人暗通款曲的嫌疑。”
“如今证据确凿,被我抓住这么个把柄,我绝不会饶了他!”
“大人切勿急躁。”
秦桧眯着眼睛,沉声道:“索超虽然骄纵,但性情爽朗直率,又没受到排挤打压,怎么会背反朝廷?”
“而且,那索超乃是大名府梁中书的爱将。”
“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深得蔡太师器重。”
“若是贸然上书弹劾索超,若被太师得知,只怕对大人不利啊!”
听秦桧此话,蒙远山也若有所思,深以为意点了点头道:“此话有理啊……”
眼见着蒙远山被秦桧说动,潘雪儿急忙说道:“大人,民女认为此言不确!”
“索超既然是梁中书的爱将,那若是他投奔梁山,对梁中书也必然有所影响。”
“我们若是提前将其拿下,人赃并获,不仅是为朝廷除患,更是保住了梁中书的清白仕途。”
“民女料定,蔡太师非但不会埋怨您,还会感激您!”
蒙远山闻言,再次点了点头,认为潘雪儿的话,也很有道理。
秦桧听到这话,却是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潘姑娘虽为一介民女,但对朝廷中的事情,还真是了解透彻啊!”
“而且……小生怎么看着,潘姑娘有些眼熟呢?”
面对秦桧的怀疑,潘雪儿显得坦坦荡荡,从容不迫。
虽然她的名讳样貌,确实已经被写在海捕文书上,传遍大宋天下。
但是,古代的通缉令,可没有照片,而是画像。
宋朝刑部画师的水平,属实是不敢恭维。
顶多也就是有鼻子有眼,像不像另说。
加上此时,潘雪儿特意按照当初苏香云的教学,化了个妆,扮作楚楚动人的清纯民女。
现代堪称换头术一般的化妆技术,岂是这些古人的眼界和见识,能够识破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