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索超闻言,面露兴趣道:“怎么个天赐良机?”
“将军乃大名府第一名将,此番率两千官兵,攻打梁山,志在必行。”
呼延灼抱拳颔首,谄媚笑道:“再加上有没羽箭张清、大刀关胜的两路兵马,定然能一举荡平水泊梁山。”
“不瞒将军说,在朝廷各路大军的围剿下,山寨中的众贼寇们,早已经是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小将这才有机会趁乱逃下山,连夜来投奔将军,只求助将军一举平定梁山匪寇,让将军建功立业的同时,小将也可戴罪立功。”
索超听到这话,摸着下巴,思忖片刻,一拍桌案,厉声喝道:“好你个呼延灼!竟敢来诓骗本将!”
“你已投了水泊梁山入伙,将家眷老小,一并接到山上,如何还会反而复降?”
“你这贼厮,分明是来诈降诓我,想要刺探我军情报!”
“来人!将这贼人拖下去,斩了!”
“诺!”
两名刀斧手听令,走进帐内,一左一右的按住呼延灼的肩膀。
面对索超的质问,呼延灼神情不变,“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振声道:“将军!呼延灼乃一戴罪之身,损兵折将,辜负圣恩,死不足惜。”
“只恨将军若是杀了小将,则此战难以建功,还要叫那梁山贼寇,更加猖狂啊!”
“嗯?”
索超这时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且慢!”
“呼延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朝廷此番出三路兵马合围,志在一举荡平梁山!”
“尔等区区水寨草寇,难道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呼延灼抱拳颔首,满脸恳切的说道:“将军,梁山之上,高手如云,绝非寻常草寇。”
“否则,当初小将率八千兵马前来征剿,又怎么可能损兵折将,丢尽祖宗颜面?”
“先前贼女潘金莲不在山寨之上,草寇们群龙无首,朝廷大军还可略占上风。”
“但现在,那潘金莲已经返回梁山,坐镇中枢,调兵遣将。”
“朝廷大军往后再想要占到便宜,便难如登天了。”
索超闻言,眯着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呼延灼所说不错,梁山确实非比寻常草寇。
单单是与自己交手的青面兽杨志和金枪手徐宁,便是何等了得。
更别提,还有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豹子头林冲等一干高手。
“呼延灼,你既然想要弃暗投明,就必然有诚意相献。”
索超淡淡道:“说吧!你有何破敌之策,让本将听一听。”
“将军明察,小将确实有一良策,可以一举攻破梁山,除尽群贼!”
呼延灼手捻胡须,笑呵呵道:“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将军允许我慢慢道来。”
当即,呼延灼将吴用教给他的“破敌之策”,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禀将军,梁山之上的头领,虽然高手众多,但喽啰们却大多都不过是附近村寨的小民。”
“跟在头领们的身后,摇旗呐喊尚可,但断断无法与朝廷的精锐官兵相抗。”
“索将军凭一己之力,自是难以斗过徐宁、杨志两名高手。”
“但是如能避免斗将,转而将喽啰们,杀得心怯,使敌寇阵脚大乱,必能一举建功……”
当即,呼延灼将自己“卧底”多日总结的破敌之策,一五一十的讲述给索超听。
听完呼延灼的妙计,索超不由得面露笑容,一拍桌案,朗声道:“好!”
“本将与梁山贼寇交手多日,来一直久攻不克,如今有了你的妙计,定可大破敌寇!”
“呼延灼,你放心吧!待到荡平梁山,凯旋回朝之日,本将一定会向圣上求情,让你圣上赦免你前番损兵折将之罪!”
“多谢将军!”
呼延灼闻言,满脸激动道:“若真能赦免前罪,小将愿从今往后追随将军,同将军驰骋疆场,尽忠报国!”
……
凌晨时分,天色微明。
济宁府府衙内,一名老者坐在八仙桌边,喝着茶水,显得焦躁不安。
老者年近花甲,须发斑白,满脸皱褶,却丝毫没有慈祥仁爱,反而尽显尖酸刻薄。
他便是济宁府府尹,蒙远山。
蒙远山一边喝着茶,一边不断的嘬着牙花子,脸上满是烦躁之色。
突然,一名面皮白净、容貌清秀的青年,走进府内,毕恭毕敬道:“大人,为何惆怅?”
“唉……秦通判,你来了。”
蒙远山叹了口气,愤恨道:“只因在本官的辖地内,出了水泊梁山这么一群贼匪,圣上和蔡太师都对本官,颇有微词。”
“此番朝廷派大军前来征剿,要本官也不得不封城配合,还要协助大名府军,一起行动!”
“那个急先锋索超,为人骄纵跋扈,仗着自己奉圣命剿匪,要兵卒本官就得出人,要粮草本官就给得粮。”
“想本官身为蔡太师的门生故吏,现如今,却要受那武夫之气,真是气煞吾也!”
青年闻言,缄默片刻,淡笑道:“大人,何必恼怒呢?”
“若此次朝廷大军,能够顺利荡平梁山,非但为大人除去一心腹大患,也可让大人跟着一起论功行赏。”
“而若朝廷官兵铩羽而归,大人则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索超等一干将领的身上,自己抽身事外,明哲保身。”
“不论此战胜负,大人都可立于不败之地,又何乐而不为?”
“秦通判,你说的话,自然是有理的!”
蒙远山闻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但是,看那急先锋索超每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本官就是气不过!”
“想我大宋自太祖武皇帝起,便扬文抑武,那些粗鄙无脑的武夫,不过是我等文臣手中的一把刀剑而已。”
“本官堂堂五品知府,官阶还要大那索超一成,却看着他每日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蒙某人颜面何存?”
正当蒙远山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之际。
突然,一名衙役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禀大人,有一潘姓民女求见。”
“民女?”
蒙远山闻言,面露疑惑道:“一介女子,见本官作甚?”
“那女人说,她的手中掌握有确凿证据。”
“要检举大名府都监索超,通敌谋反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