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姑娘?”
蔡京闻言,面露狐疑:“什么金莲姑娘?”
“金莲姑娘就是潘金莲,也是梁山上的一个喽啰,但却是一位正义之人。”
蔡云澜焦急道:“若不是他杀了宋江,我断不可能虎口逃生。”
“而且,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还要藏在山寨中,找机会杀了梁山最坏的贼首王伦。”
“爷爷,你若是派兵,金莲姑娘的处境,就危险了!”
蔡京黑着脸,冷冷道:“云澜,你不知道。”
“这群山贼草寇,诡计多端,你定然是被他们给迷惑。”
“等爷爷直接让童枢密,率大军踏平梁山,将那些人,统统抓回来。”
“再押往刑部一审,你便知道他们是何等的恶贯满盈。”
说着,蔡京便一拂衣袖,转身便要离开。
蔡云澜急忙拉住他,满脸心急如焚。
“爷爷,不能找童贯!”
“孙女此行之所以被山贼绑架,就是他童贯害的!”
“什么?”
蔡京闻言,不由得面露疑惑道:“此事和童枢密,有什么关系?”
“爷爷你有所不知,孙女在逃出梁山时,路过了一个房间,偷听到两个人在谈话。”
蔡云澜义愤填膺道:“那两个人,一个是梁山泊的贼首王伦,另外一个正是童贯的门生,青州知府慕容彦达!”
“那慕容彦达亲口说,就是他将我的行程,泄露给王伦,才害我被贼人所抓。”
“为的,就是童贯憎恨潘金莲,想要杀了我栽赃给她,让爷爷出手对付金莲姑娘!”
听闻此话,蔡京皱了皱眉,陷入深思。
“童枢密确实最近和我说,有一个女人害杀了他的学生于山,他恨不得出手除之。”
“莫非,就是这个潘金莲?”
“不对啊!”
“他童贯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敢算计老夫的孙女啊!”
“爷爷,有什么不可能的?”
蔡云澜苦着脸说道:“那童贯本就是个阴险小人,与高俅是一丘之貉。”
“他为了铲除自己的私敌,都不惜勾结贼寇,谋我性命,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而且,我逃跑时太过匆忙,翠儿还在梁山上呢!”
“如果您真的派兵攻山,她肯定会被贼人们给害死的!”
“爷爷,你若是执意出兵,往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女!”
见自家大孙女的脾气上来,蔡京只好不再固执。
“好!好!好!云澜,爷爷答应你,爷爷不打梁山,还不行嘛!”
“爷爷去找童贯好好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便办了那慕容彦达,给你出一口恶气!”
蔡京背着手,走出书房,正准备前去找童贯讨个说法。
但刚走到院内,便见院子里面,屹立着一口偌大的棺材。
“怎么回事?”
蔡京问道:“哪来的这么晦气的东西?”
家奴弱弱道:“禀老爷,刚刚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潘金莲派来的使者。”
“将这个礼物送来,给云澜姑娘一个交代。”
蔡京皱着眉头,沉声道:“将棺打开!”
两名家奴随后走上前,吃力地将棺材盖打开。
看到里面竟然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顿时都吓得“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是……是个死人?!”
一名年纪稍大的家奴,壮着胆子,凑上前一看,不由满脸震惊。
“老爷,我知道这个人。”
“这家伙便是水泊梁山的贼首王伦,朝廷悬赏三千两白银,要他的脑袋呢!”
“真是王伦?”
蔡京眉头紧锁,一时之间,心中惊疑不定。
蔡云澜则是满脸欣喜,激动道:“金莲姑娘真是了不起!”
“短短一天,竟然就将王伦给干掉了!”
“呸!坏心眼的家伙,活该!”
蔡京缄默片刻,眯着眼睛,沉声道:“来人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
“噢……对了!那人说一句话,是潘金莲带给云澜小姐的。”
家奴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道:“那人说,当日那宋江其实是诈死。”
“趁着他们不注意,便从梁山泊逃走了。”
“让云澜小姐务必小心,千万别遭那宋江的报复。”
“什么?!”
蔡云澜闻言,顿时面露惊恐道:“宋……宋江竟然没死?”
蔡京眯着眼睛,问道:“云澜,这宋江是什么人?”
“爷爷,宋江就是绑架我的人中,最坏的一个!”
蔡云澜气愤道:“那日我和翠儿在山下,走得好好的,就是被他给坑拐上山。”
“他之所以绑我,也不是为了害金莲姑娘,而是……”
“而是觊觎我的身体,为了奸污我的清白!”
“若不是金莲姑娘搭救,恐怕我就……”
看着自家孙女惊魂未定,满脸恐惧的模样。
蔡京瞬间脸色一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好你个宋江!连老夫的孙女都敢惦记!”
“听令,立刻让刑部下放海捕文书!”
“老夫出三万两白银,悬赏宋江的脑袋!”
眨眼间,四、五日的光景,过去了。
这几天,潘雪儿一直住在梁山上,四处派小喽啰,打探风声。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杨志带来的情报。
“金莲姑娘,成了!”
杨志欣喜道:“得知自己孙女被绑架,蔡京勃然大怒,本想派兵踏平梁山。”
“在蔡云澜的力劝下,加上那具铁证如山的尸体,他总算是放弃出兵。”
“此外,我派出的人,按照你教的说法留下了话。”
“蔡京闻言,勃然大怒,直接自掏三万两白银,悬赏宋江的人头。”
秦明、杨志两人闻言,顿时都忍不住拍手大笑。
“哈哈哈哈……好啊!”
“金莲姑娘的计谋,真是神了!”
“不仅将咱们摘得干净,还反将那宋江一军。”
“啧啧啧……三万两白银,得惊动多少江湖上的好汉,争着抢他的脑袋啊?”
秦明一直压在胸中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先前自己假扮宋江,做出那等卑鄙下作之事,原本让他甚是不爽。
但没想到自己的一出戏,竟然如此惊人的效果。
值了!真是值了!
“这个烫手的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潘雪儿微微松了口气,淡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有时候,死人可比活人更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