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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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陈词破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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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我努力探出累麻的手臂,无力地摸了摸后腰。

没办法,衣服前面让姚灿飞那个倒霉蛋拉了一刀,变成个漏气的口袋,我也只能把归络到一块儿的路牌、卢道元写给杜飞寅的信件、写了我冒牌诗词的纸纸片片挪到身后。

感觉东西还都在,我心情踏实不少,再次用颤抖的手臂勉强提起又大又沉的沙尘暴,归入了腰间的鞘中。

别看我现在累得跟狗一样,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而且是完全恢复,仿佛压根不受劳累的影响。

这点是在另一个世界时所没有办法比拟的。

当然,更快的办法是返回现实世界一趟。不管你是累了、病了,还是喝了毒药了,只要去另一个世界转一趟,回来后立马变得生龙活虎。

但咱需要么?耗死了一大堆脑细胞,写了一大堆……

我日!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写字台前,看着那一堆纸纸片片,我脑袋一阵懵逼。

难道对方也有能让时间停止的办法?然后一瞬间把我打回了现实世界?

随手抄起书桌上的一张纸片。我要马上回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凭借这个大杀器欺负人,但别人要是也凭借它欺负我,那就不行。

老子要回去制裁他们,把他们的大杀器统统毁掉。

“修水、修电、修桥、修路,看我大展鸿图。盼得明年出行地,不再是处处拥堵。”

“电锤、电钻、电镐、电锯,挥洒如龙似虎。晚睡已是难成眠,更哪堪声声——”

尽管这些牢骚在两个世界中都被我默写过,但都没有写全。因此当我提笔在声声后面补上“惊扰”两字时,眼前时空立时变得虚幻起来。

再次吟诵一遍,我一扭头,就看见从左而来的一支箭悬停在我的耳侧,而在这支箭的后面,又是两支箭,几乎不分先后地笔直指向我的脑袋,再其后,更多的弩箭密密麻麻如一群黄蜂呈现出朝我飞扑而来的态势。

我去,这么多的箭是从哪儿射出来的?

顺着箭尾方向看去,一个不高的小山包上竟然露出了几十个洞口,每一个洞口中,都有一把瞄向我的弩弓。

“霓虹闪破苍穹,夜如昼。酒色财气无奈心已老。钟声早,把梦扰,闲难找。忙忙碌碌转瞬已白头。”

烂词,纯粹的烂词,但对于这帮偷袭我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

当然,我不会杀他们,但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我说怎么感觉那帮血鹞子的人数有点少?原来真的当了地鼠了。只是他们难道会掐算么?否则就算看到我朝这个方向过来,没两三个小时,怕也挖不出足以藏下这几十号人的大坑吧?何况还在上面做出了这么好的伪装,让我都快踩到他们脑袋上了,却硬是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心痛、心痛、心痛,莫问情归何处?小园明月幽径,徘徊不解无眠。”

“无眠、无眠、无眠,只有孤灯相陪。深夜推窗追忆,踌躇难书心痛。”

我一边念着,一边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个洞口上方的伪装向上一掀。“哗”一下,一张完整的草皮被我翻开,露出了爬在下方的一条身影。

聪明啊!这帮货居然学会做另一个世界中的人工草皮了。有了这些草皮的掩护,这帮血鹞子只需要跑到伏击地点,或爬、或蹲、或站,然后把草皮往上一蒙,一座人工假山便快速成形。

我之前只是想到他们会在地下做文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整个一座突起的小山包都是由人假扮而成,以至于压根没有发现身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吧,人家玩的都是打地鼠,今天我就玩一回踹地鼠。

“又闻窗外犬吠声,惊醒梦里风流人。闷闷,谁复旧光阴?”

“欲往南柯做驸马,却得蚊儿两三声。嗡嗡,挥拍到天明。”

我嘴里面念着,抬脚照着那个爬在地上的家伙两腿中间就踹了进去。

叫你小子暗算我,让你尝一尝老子的断子绝孙脚。

“哗”地又掀开一张地皮。

啧啧,这姿势,半蹲在地上,两条腿要死不死地分开着,让人觉得不踹一脚都对不住他。

由于从另一个世界转了一圈回来,我之前的疲惫感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每次手一掀,“啊打”,跟着就是猛地一脚。当然,陈词滥调也得续着,不能断。

“晨起犹自困,风雨拍窗棂。拟放音乐消宿醉,却又催眠入梦。”

“一屋凌乱事,三餐无始终。才欲出行已黄昏,转眼半生憔悴。”

“啊打!”

“何时雨停歇?日日复婆娑。欲将此情向阳归,风不住,花飞花落无数。”

“一夜淋漓,水流处处。沿途成河车做舟,听取涛声一路。”

“啊打、啊打!”

“亲情友情同乡情,孰真孰假孰清?冷暖心中有杆秤。留点糊涂在,日后好为人。”

“大恩小恩滴水恩,谁多谁少谁明?立场不同理不同。做好自家事,佛度有缘人。”

“啊打、啊打、啊打!”

“一定钟声早午晚,不复闲情。不复闲情、采花摘柳觅幽草,只堪回首。”

“忙里偷闲寻一梦,恨未化蝶。恨未化蝶、洗衣做饭忙生计,转瞬白头。”

虽然这种和人交手的方式形如作弊,对大北朝人马来说太不公平,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欺负人的感觉:爽!

这顿踹,以至于最后都忘了去念什么狗屁的诗词了。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搅得乱七八糟的那座人工小山,突然间成精般“轰”一下化做几十道影子支离破碎开来。

妈呀,捂着下面都能跑这么快,看来都不简单,个个都是扶弟魔呀!

尽管这些人都被我神出鬼没的“身法”吓破了胆,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抽出了沙尘暴。

这些暴徒可都是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但凡有一个人敢于暴起还击,都能打我个头破血流。

只是我这一拔刀,那帮人跑得更快了,速度简直不输给姚灿飞。

精英就是精英啊!我才发出感叹,随即便发现了不对劲。

不光这帮“扶弟魔”,连之前被我拍翻的那帮家伙,也都开始纷纷上马,不光那些人上马,从我身后山头的另一侧绕出来二十多个人,每个人除了自己的坐骑,手里面还另外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远远地绕过我向其他人所在处靠了过去。

不用问,这些货一定是留下替那帮“扶弟魔”们看马的。

三帮人一会合,妥了,血鹞子的两百人马算是凑齐了。这下大北朝人马声势大振,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二十多个人,都是生力军。但他们却没有对我发起集体攻击,而是扶伤带弱,还有人把那个估计已经没弟扶的要残废也扛到了马上。

这架势,是要逃的节奏么?

我去,不是吧?你们都走了,我咋办?

我一急,跳着脚就叫了起来道:“喂,给老子留一匹马,不然老子弄死你们!”

我本来也是急了眼,才叫了那么一嗓子,对方傻了才会听我的话。

可哪知道一吼完,“嘶留留”一阵痛嘶声传来,显然是有马儿想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却被大北朝人硬打了回来。

我一看乐了。这不那匹看上去神俊非凡,实际上一比屌造的大黑马么?就连马上的清水、干粮、蓑衣、蓑帽,连着搭在马脖子上的大红斗篷,全都完整不拉地给我还了回来。最妙的一点是大黑马有马鞍子啊。大北朝人不在乎这点,我在乎啊。

“马兄啊马兄,看来不光是人,就连马要是没什么本事,都会让人瞧不起。你想投诚,人家都不要你。不过兄弟我不会嫌弃你,咱哥俩大笨不嫌二笨笨,咱们啥时候走到开原关啥时候算。”

这时候我的心情那叫个美,用沙尘暴在斗篷上切下长长的一条,然后从衣服背后掏出路牌、信件,还有那一堆纸纸片片,开始往布条中间乱堆。

既然衣服漏了底,那做个包袱不就完了?这点小事,难不倒咱。

“红红的那个嘴呀,弯弯的柳叶眉,洁白舞衣散发着青春的光辉,这样的女孩真让我陶醉……”

一得意,我又哼起了离城之初的那首调调,但哼着哼着,我就哼不出来了。

把堆在布条中间的纸片一顿乱翻。果然,我和孟娥眉的那张婚书不见了!

我日,怪不得姚灿飞拿到那张纸时,连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怪不得他不肯拿出那张纸,而一定要让我再掏一张出来。只恨我当时竟然忘记了那张婚书也在这个包罗万象的肚兜里装着呢?

虽然我连孟娥眉的毛都没摸到过一根,但她却是我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拥有”的女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拥有。晚上抱着那张纸歪歪,也比香油管用不是?这下好,真的连毛都没了。

不行,我实在不甘心一个即将到手的媳妇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抬头看看大北朝人马,已经消失在了山头的另一侧,别说一首诗词,就算十首,靠我这两条腿也追不上去。要是逞能硬追,到时候诗词用光,连现在这匹大黑马也跑丢了,我可就得在迷雾高原上开二路汽车了。

还是得依靠马力,而不能用诗词作弊。

想到这里,我把布条卷吧卷吧,把那些东西全都裹在中间,前后拧紧,让中间部位形成一个包袱,往背上一背,两端分别从肩头和腋下穿过,再在胸前拴紧。然后飞速上马,催动大黑马朝前方山头处追了过去。

等奔上山头,正看见即将消失在下方峡谷间的大北朝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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