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有点…没事，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放松。”

花小陌坐在秦涵月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背部，渗入一丝丝本源灵炁。

要想破除心魇，必然要对症下药，先把它摸排透彻。

这需要利用最原始的探查内视法。

花小陌闭目，静静感受着灵机游走在奇筋八脉，渐渐渗入心脉。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她们也失败了很多次。

但这次，有了先前的经验，花小陌终于成功了。

在不惊扰那心魇的情况下，她的灵机缓缓深入、探查着什么。

峨眉渐渐蹙了起来。

秦涵月的情况很复杂，那心魇在她七岁时就种下，跟随了这么多年，甚至都要成为她体内的一部分。

缓缓抽出灵机，花小陌瘫软在床榻上。

不过很快，她又爬起来，来到书桌之上，将这次的感悟心得体会都记下来。

秦涵月扭头看去，见到她伏案奋笔疾书，不知怎的，又潸然落下滴泪。

但很快被她自己抹去，她记得花小陌说过，最不喜欢软弱之人。

仅仅三天，她陪伴在花小陌身旁，配合她一遍遍探查、分析，就连写废的宣纸，也数不清有多少了。

“太好了！”

花小陌眸子微亮，这次的探查又有进境了。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又飞掠出宫殿。

直接施展行水伏幽术，快速给今天的灵植都降下一圈灵云药雨，消灭一些小灵虫。

这个举动秦涵月每天都能看到，她本想揽下这个活计，但花小陌不允许，于是也渐渐习惯了。

其实这几日用在血道、心魇上的参悟时刻，并没有消耗多少。

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补充。

……

“你血道小成了？”薇拉很惊讶。

这要么说明，花小陌在这一途有着极强的天赋。

要么，就是她本身天赋异禀，悟性极佳。

花小陌并没有多么自傲，或是沾沾自喜，反而愈发忧心：

“师尊，道心种魔大法……”

“你悟不透，学不会？”

“不是…道心种魔，徒儿已完全掌握下去，只是想请师父帮个忙。”

薇拉再次陷入沉思。

当她听到花小陌要干什么时，更想了足足半晌。

“你想给自己道心种魔，这是自古以来从没有人做过。”

“这其中何等的风险，你应该最清楚。”

花小陌眼神坚毅：

“道心种魔一法不能暴露，徒儿没有其它实验品，必然要如此，师尊只要在旁护法即可。”

“不能种在你那同门身上吗？”

“不能。”

薇拉见花小陌心意已决，劝无可劝，终究点了点头。

在她身前，花小陌跏趺而坐，渐渐入定。

片刻，她身周泛起奇异的黑冷光芒，两道血色灵机自双指间涌出，灌入眉心。

时间持续了很久。

薇拉盯着花小陌，感受着她灵机的一举一动，准备出岔子就及时打断。

但没有，花小陌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缕幽芒。

她忽而冷笑一声，又迅速板起脸。

花小陌面露喜色。

她现在已经能够利用种魔大法来控制自己！

甚至控制心脉、灵炁的走向，扰乱心智。

“等等…”

她低头看向小腹，心念一动，竟然也开始能压制一部分躁动。

虽然只是暂时压制，但却已经说明了种魔大法的恐怖。

花小陌抬起头，倏忽间，脑中灵光一闪。

她的瞳眸渐渐睁圆，其中泛出欣喜的光彩。

“我似乎……想到如何解开那心魇了。”

像是积累的经验达到了一定地步，触类旁通，她直接把师尊丢在那里，跑出了洞府。

……

“你想好了吗？虽然只是简化的种魔大法，但也会有风险。”

“我连死都不怕了，自然不怕这个。”

秦涵月眼神亮晶晶的：

“你尽管在我身上试验就行。”

花小陌点点头，她们相对而坐，这次她更加熟练，指尖探出两道幽芒，缓缓涌入秦涵月眉心。

道心种魔大法是有要求的。

要么比对方境界高很多，能够强行种魔，要么就是对方完全放下戒备，敞开心识。

这次，算是触类旁通，她需要先把魔种种下，再利用其渗透、控制、除去那心魇！

她的灵机跟随那两道幽芒，渐渐涌入对方心脉，附着、扎根其上。

这个过程看似很短，却用了将近两个时辰。

但，花小陌还是失败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灵机竟被那心魇发觉，直接灭杀掉。

长吐一口气，花小陌想到了一个办法。

……

这次，太上泉中，两人相对而坐。

太上泉有平心静气，蕴养心神之效，能让花小陌完全静下心，做到一丝不苟。

这次，魔种渐渐附着，终于种在了秦涵月的心脉之上。

花小陌松了口气：

“魔种刚刚种下，没有彻底生根发芽，还需蕴养几日。”

心魇被种下后，本身是没有意识的，但她的魔种有！

只需要利用魔种将其渐渐渗透、同化，就能令其易主，最后完全控制住。

做完这一切，花小陌兴奋之际，眼前一黑，忽而昏倒过去。

短短几天时间，她日夜不休，已经透支了太多心神。

……

再次睁开眼，她发觉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旁侧，是眼眶通红的秦涵月。

花小陌这几天各种钻研，琢磨，实验，而她只能陪着她，眼睁睁的看着。

花小陌随口问道：“我是不是睡了数天了？”

“你就睡了三日。”

花小陌坐起身，问道：

“师尊给的法印应该消失了，你的身体如何？”

秦涵月摇摇头：

“今日的心魇已经发作过，我早就习惯，并不是很痛苦。”

她们再次回到太上泉池里，相对而坐。

感受探查一番，花小陌喜道：

“我种下的种子，已经长开了。”

随着一月时间越来越近，接下来，每天的固定两个时辰，花小陌都会对那心魇进行动作。

一开始，她发现直接拔除并不现实，反而更会引起那心魇的应激。

当秦涵月忍不住轻颤身子、或是轻哼一声，她就知道过了。

于是，她开始尝试将其不断渗入、同化，蚕食。

因为心魇已经根深蒂固的原因，一开始的成效很小。

但渐渐地，几天后，那心魇便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末，被她一小份一小份的同化。

十天以后，心魇渐渐被彻底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