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

林峥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钻出门外。天气太冷，他不想让屋里积攒的热气儿逸散。

“呼——”

呼吸着屋外冰冷的新鲜空气，呼出的气体化作白雾。

“雪终于停了。”

连着下了四五天的大雪，终于停歇。

他走下屋前的台阶，脚下“咯吱”一声陷入积雪。

洁白的雪层，厚度没过他脚踝。

拿起木锹，开始铲雪。

积雪堆在院墙两侧，留出足以练桩功的地方。

可以在屋内练桩，但他觉得在屋外露天环境下练桩效果好些。

他穿一身崭新棉衣，浅灰色。

容钰给他做的，里面塞了满满的棉花，使得棉衣看起来鼓鼓囊囊，好像棉花都要爆棚出来。

很暖和，哪怕这么冷的天他也丝毫不觉寒冷。

脚下一双棉布鞋，厚底。花了四百多文钱买的。

开始练桩。

一遍一遍的桩功动作，使得他身体生热。

半个时辰的桩功练完，他已经热的头顶冒“白雾”了。

“这感觉，爽！”

实力稳步提升的感觉，很踏实。

练桩消耗大量能量，腹中饥饿的他开始做饭。

几片腊肉，两个鸡蛋，一碟咸菜，一个蒸地薯，再加满满两大碗米饭，他吃的很饱很滋润。

休息半晌，前往隔壁肖山河家。

前几天下大雪，他没去学棍法。

肖山河趁着雪停了，在家里清扫积雪。在林峥到来后，这个活儿就落在他身上。

之后，练《猴王棍》。

“来。戳！劈！扫！撩！……”

林峥双手紧握长棍，脚步扎实，按照肖山河的指令做着各种基本动作。

别看只是最基本的招式动作，想精通并不容易。

一个时辰的教导结束。

“不错，你的棍法基本功算是入门了。”

“入门？肖大爷，棍法也分等级么？”

“那当然。和悟桩一样，兵器战法也分等级。不同品级，能使用的战法不一样，毕竟身体素质相差很大。

未入品的，只能练习基本功。九品武者，能使用九品战法。八品武者用八品战法。

战法分为入门、精通和大成。

其实还有第四个等级，但是一般武者达不到这个等级。”

听完肖山河的讲述，林峥明白了。

他现在的棍法，属于最初级的“基本功”，最低等级“入门”。

“肖大爷，我练棍法的天赋呢？厉害么？”

“额…哈哈，还行、不差。”

肖山河尴尬地笑了两声。因为林峥的天赋实在一般。

本以为林峥悟桩悟性超绝，练棍法的天赋也会出色。然而，两三个月基本功入门，属于比较普通的天赋。

毕竟林峥练的是豕桩，他不对林峥抱有特别大的期待。

练完棍法，二人在屋里围着茶炉，烤火饮茶。

冬天的热茶，格外暖心。

————

林峥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出门找他的容钰。

“峥子，过两天我生日，晌午来我家吃饭。”

生日？

他思索片刻，想起来容钰的生日确实快到了，今年冬天是其20岁生日。

至于他自己，他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天。

贺寿的一般是五十岁以上老人，会宴请宾客。

而孩童、青壮年，往往生日当天吃顿带荤的、加几个鸡蛋，仅此而已。

“知道了钰姐。”

他应声。

“对了，你的铜镜借我用两天。”

“好。”

从家里取来铜镜，借给容钰。

————

两天后。

容钰生日这天，林峥起床很早。

天还没亮，距离晨练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他拿着木锹，走出家门。

容钰家门前，一圈木栅栏围成院子。

只见林峥轻巧的翻过栅栏，进入院子里。

用木锹铲雪，堆雪人。

由于气温低，下完几天的大雪还没化，反而冻的更严实。

“哈哈，搞定！”

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他堆出一个一人高的雪人。

两块地薯放在眼睛的位置，鼻子上插根短短的木棍，两侧细长枯枝当做胳膊。

“再画个眉毛，还有嘴巴。”

做好雪人，他没有惊扰容钰，回家练桩功。

晨练桩功结束。

容钰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立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

短促的尖叫响起。

定睛一看，她才发现是雪堆成的雪人。

“这是什么？怎么突然出现的？”

在她的观念中，没有“堆雪人”的概念。

严寒冬季，众人都怕冷、待在屋子里，谁会有闲情逸致用雪堆雪人呀。至少在红枫村没出现过。

走进后，看到雪人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鼻子，很是滑稽。

她看了看隔壁的方向，轻笑：“这小子，居然敢吓唬我。一会儿找他算账。”

晌午她不仅邀请了林峥，还有几个平时有来往的姐妹。

————

林峥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容钰家。

此时，雪人的旁边，围着四个女人。

容钰、刘倩，还有另外两个姐妹。

“这玩意儿真有意思，怎么做的呀。”

“看起来不难嘛，把雪团起来就行。”

“我试试……嘶，冻手。”

容钰看到林峥，笑着说：“肯定是峥子，我早上开门它就在了，吓我一跳。”

几人看向林峥。

他走上前：“钰姐，这雪人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可爱吧？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像你。”

“雪人？送我的礼物？”

容钰看着雪人，虽说古怪了点，确实挺可爱。越看越喜欢。

“钰姐，这个礼物好特别哦。”

说话的女人小名“灵儿”，十六岁，比林峥年龄小。

“嘻嘻，钰儿，这个雪娃娃仔细看还真有点像你呢。”

这位身材矮胖，长相讨喜，人称“胖妞”。她比容钰年长两三岁。

在场年龄最大的是刘倩。

她看着雪人，指了指自己的手镯：“到底是小姑娘，会被这种小花样讨欢心。我上次生日我家男人送我的银镯子，一两多重呢。”

胖妞羡慕得看着她的手镯：“我生日的时候，就多加两个鸡蛋吃。”

“外面冷，咱别站这儿了，快进屋吧。”

容钰知道刘倩一向看不惯林峥，她不想计较这些。其实刘倩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喜欢炫耀、攀比。

一行人进了屋，热气扑面而来。

“哇，你家好暖和。”

“是呀。这得烧多少柴才能这么热，最近柴可贵了。”

灵儿和胖妞惊叹屋里的热度。

灵儿还没出嫁，家庭条件一般。

条件最差的是胖妞，她成家好些年了，嫁给本村一个佃农。

刘倩嫁给齐禄，四女中家境最好。

她表面没说，心里惊讶，今年冬天木柴涨价，她家里烧的柴少。

“这不是知道你们要来么，多添了些柴。”

在入冬之前，林峥就让容钰多备些木柴。她的木柴储备很充足，没有受到木柴涨价的影响。

“我饭菜都做好了，在锅里温着，你们快落座吧。”

“我帮你。”

“我也去。”

灵儿和胖妞去帮忙。

刘倩则是四处参观容钰的房间。

片刻后，丰盛的一桌饭菜端上桌。

一只整鸡，切片的腊肉，鸡蛋，地薯，添加了药草的鸡汤，还有米饭。

“大家稍等，我去换个衣服。”

容钰说完，转身走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