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红粉毒药
第63章 红粉毒药
烈火驹是世间难得的神骏,天生毛发如红炭,散热极快,消化能力是一般马匹的几倍,所以爆发力和耐力都极强,驮着两人并未有任何疲累的迹象。
肖遥并非第一次骑马,纵使没有武学根基,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只是烈火驹散热极快,皮肤和毛发的温度较高,加上一路奔驰,肖遥夹着马肚子的两条腿,大腿根儿被磨得又热又烧。
行了大约数十里过进入猿哭峡,花隐娘驱驰烈火驹直接进了一处偏僻的隘口,几个拐角,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小港汊。
小港汊只泊着一条小舟,最多只够三人乘坐。花隐娘、肖遥,加上那个一直不曾露面的阿渡师兄,刚好三个人,一切都好像是计算好的。
他们来,就只为了带肖遥一个人走,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下马,肖遥望着那只小舟和宽阔的白芷江思考发呆,猛地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一抬头,才发觉是花隐娘。
花隐娘收回望着肖遥裤裆的眼神,神色略有些尴尬,随即嬉笑起来,“肖公子,是隐娘不对,不该勾引肖公子,肖公子何苦自宫明志!”
说罢,仰头大笑。
肖遥望了一眼自己裤衩处的斑斑血迹,又羞又恼,哼道:“我一向洁身自好,只是姐姐莫要太过分,否则......”
“否则怎样,吃了我吗?你有那个胆子吗?”隐娘得意地笑道。
她认定肖遥是个未曾开化的雏儿,对男女之事从来都是敢想不敢为。
任何一个男人被如此挤兑,都绝不能忍受,肖遥也是如此,大着胆子走上前,伸手便在花隐娘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手一触即收,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摸你!”
花隐娘看着肖遥的样子,哭笑不得,反而朝肖遥一步步逼近过,眼神宛如狮子看见猎物。
这下肖遥反而害怕了,被吓得连连退却,嘴里说着:“你,你想干什么?”
“这里又没人,要不你就满足小姐姐吧,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花隐娘嘴里挑逗着,单手叉腰,一条腿轻轻抬高,一副魅惑众生的姿态。
肖遥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刺激,有些害怕,却又有一点期待。
害怕这一切继续下去,又期待这一切继续下去。
肖遥已经退到死角,再退就到江里了。
花隐娘不慌不忙,缓步走到肖遥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勾住肖遥的下巴,迷乱的双眼眨了一眨,用挑逗的口气问:“姐姐美吗?”
“美,美,美......”肖遥退无可退,吞吞吐吐地说。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美,尤其是那些看起来木讷、毫无情趣的男人,说起来尤其让人开心。因为不懂情趣,所以听起来格外真实。
花隐娘轻咬着嘴唇说:“身体往后退着,嘴巴却很诚实嘛。”
说罢,一张性感诱人的红唇便要亲上肖遥的脸颊。
肖遥吓得闭上双眼,这让花隐娘更加冒出一股掌控的快感。
她这些年,经历的男人不少,要么如饿虎扑食,心急地扒光她的衣服,要么高冷得如冰似霜,故意要她去勾引,整个过程仿佛一场临幸。从没有一个像肖遥这般稚嫩害羞。
花隐娘很美,美色就是她的武器,何况她的这件武器还无比锋利,一度她以为,普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在她的武器下保持理智。
她很擅长勾引男人,正因如此,她对男人早已失去兴趣,因为太了解,太熟悉。
那些重复无数次的机械动作,无法给她带来丝毫快感。
肖遥不一样,这个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的男子显得那么稚嫩,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去呵护,在她看来,最好的呵护当然是自己最致命的武器,自己的身体。
花隐娘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产生了冲动。
肖遥闭上双眼,他避无可避,又或许,他根本不想躲避。
幸好终究没有吻上。
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肖遥睁开双眼,看见花隐娘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头戴青纱斗笠,左手握着一把剑,黑鲨鱼皮剑鞘,剑柄用烂布条一道道缠着,没有剑镡,看起来有些简陋。
黑衣人站在那里,仿佛排空周边的空气,泠然而立,自带一股森然杀气。
“师兄你来了。”花隐娘回头看见黑衣人,丝毫没有尴尬的神色,欢快地出声打招呼。
黑衣人点点头,走向拴住小舟的木桩边,解开缆绳,跳上小船,拿起木桨,摆头示意肖遥和花隐娘上船。
整个过程,黑衣人仅用一只右手,左手始终没有放下那把剑。
“他怎么不说话?看起来有点奇怪。”肖遥忍不住低声问。
花隐娘的身体几乎和肖遥靠在一起,看起来无比暧昧,笑道:“你别乱说,我师兄可没我这么平易近人,小心他杀了你。”
肖遥心里嘀咕,你这哪是平易近人哪!分明是红粉毒药。
可转念回想起刚刚的迷醉场景,忍不住有些许遗憾。
“你笑什么?”花隐娘奇怪地问。
肖遥抠抠脑袋,说道:“没什么,我们上船吧。”
说罢,斜着身子晃过花隐娘,向小舟走去。
花隐娘看着肖遥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边跟上边啐道:“傻小子,你倒还挺积极,过了江有你好受的。”
不知怎么的,花隐娘觉得自己似乎不希望肖遥上那条船。
出了港汊,白芷江面甚宽,水流平缓,比上次过江顺利很多,从上船到登上江北岸,才用了一炷香时间。
肖遥第一个下船,站在江滩上眺望着南岸的猿哭峡,不知为何,蓦然生出一种悲伤的心绪,像是离家的孩子,离家时的回首。
“怎么,舍不得?”花隐娘看出肖遥有心事,询问道。
肖遥淡淡一笑,“没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秦兮和大都护他们是不是都回去了?”
“放心吧,没有总台的命令,师兄不会杀他们。”
一想到肖遥对竹琴百般护佑,嘴上虽然不提,心中依然十分惦念,花隐娘忍不住恫吓道:“你小命都难保,还想回江左去会你的小丫头吗?”
肖遥根本不为所动,笑道:“我想,不仅我不会死,而且你们还会好吃好喝地照顾我。”
“真是痴人说梦!”花隐娘翻个白眼道。
肖遥扭头看她一眼,略显得意地说:“黑冰台若是让你们杀了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劲带我过江。”
花隐娘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肖遥说得不错,总台的命令确实是要活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其实,某种意义上,我很感谢你。我想来江北,找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他叫七夜,前不久在新月城一战中不见了,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我却知道,他没死,我能感应到。”
肖遥说这话的时候,眼底藏着极大的悲哀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