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姚宏远诗情表心意
第五十四章姚宏远诗情表心意
姚二庆骑着自行车从修车铺来到姚大庆家已是夜幕降临,他把自行车扎到土围墙的一边,朝着北屋明晃晃的灯光走去。来到北屋门口外,看见姚大庆双胳膊肘抵住大方桌的沿,双手托着脸下的两腮稳稳地坐在大方桌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专心听收音机,姚二庆缓缓进屋。“大哥,你听收音机?”
姚大庆被姚二庆的突然进屋一惊,他猛然转目看着要二庆。“二庆,这么晚你才回来,你吃晚饭了吗?”
姚二庆站在姚大庆面前,尊敬的姿态。“吃晚饭了。”
姚大庆伸手咔哒把收音机关灭,示意姚二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吧。”
姚二庆慢慢坐下,期待着姚大庆要说什么。但由于姚三庆一家三口准备搬到县城居住,姚四庆已经远走省城。姚大庆对生活的未来不是充满阳光,而是极度的失落。原本其乐融融的欢乐一大家子,一个个远走高飞,姚大庆的心情特别沉重。天天闷闷不乐,总想着,本来兄弟四个在王店村成家立业后站立傲头,出类拔萃。结果弄得人去房空,弟兄四个的家院和房子基本闲置,姚大庆精神上扛不住。姚二庆看姚大庆的心情不好,她慢声细语问:“大哥,你身体不舒服?”
姚大庆坐在椅子上晃晃身子。“没有不舒服,我的身体似钢铁。”
姚二庆说:“大哥,我看你面色表情不高兴。”
“二庆,我不高兴正常,咱家兄弟不少,四个,弄来弄去就剩我一人守老窝。”
“大哥,农村土地越来越少,咱这沙区土薄收成稀,光靠每人这两亩多地够糊嘴?你不经常嘱咐我们,让我们有出息吗?大哥,我除外,我不算有出息,三庆,四庆有出息了,飞了,你又失落了。大哥,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人要学好难上难,双全齐美莫保全。你说你……还想让我们有出息,还想让我们都守住你。”
姚大庆欣然地一笑:“二庆,我真心实意告诉你,我情愿精神失落,也不情愿让你们受穷。”
姚二庆嘿嘿笑道:“大哥,这叫喜忧柔和。”
“二庆,你干这个修车生意咋样啊?”
姚二庆坚定而有信心地,“行。”
“二庆,你大哥我终于解脱愁肠百结了。”
“大哥,你愁什么?”
“二庆,我经常想,我这三个弟弟数你日子过得紧巴。三庆职业稳定,四庆有经商头脑,其实你也不愚,你就是有时命运点儿背。这不,四儿给你铺条路,你可以稳稳当当的大步向前走啦。”
姚二庆诚然接受,“大哥,人生道路坎坷曲折是正常的,我现在转运了。自从四儿去了省城以后,我认真盘点盘点,我的收入照样丰厚,老客户不减,新客户继增。有许多老客户到修车铺修车都称赞我,你和你弟弟似如师出同门。”
姚大庆兴奋地看着姚二庆。“对,这才是经商的根本宗旨。二庆,干服务生意,必须信誉第一,顾客至上,以质量求生存,以信誉求发展。”
“大哥,修车这差事脏累,夏天汗油混合,浑身粘糊糊的,不分油和汗。冬天北风抽到手上,像刀割似的,我的手指头十个指尖崩裂的口子无数,每天疼得钻心。”
姚大庆说:“二庆,苦累四儿也熬出来了。你慢慢干吧,常言说,有智吃智,无智吃力。三庆那职业让你干你还干不了呢,你就是吃苦力的命。”
“大哥,你说的话我非常赞成,三庆智商高,他吃的是智慧,四儿俺俩耍的是力气。大哥,我很感激四儿对我的帮助,不是四儿让我跟他学修车,我有力无处用。通过四儿让我跟他学修车,我深刻地体会到亲兄弟的温暖。亲情割不断,手足情相连,虽然惠敏在咱家逞凶耍霸,闹得雾云密布。弟兄们谁也不和惠敏一般见识,我从内心感激咱全家人对惠敏的宽恕和包容。”
姚大庆真诚地:“既然成一家人,就不能把对方当敌人。有矛盾想办法解决矛盾,化解矛盾,只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哥,我目前做修车这生意利润比别人修车利润高。”
姚大庆疑惑的目光望着姚二庆,“因为啥?”
姚二庆说:“我修车缺什么车零件,一个电话,四儿立马就把汽车零件给我邮寄过来,我每次问四儿多少钱,四儿每次拒绝。”
姚二庆抬头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咦——九点了,大哥,我走吧,铺里不能没人。”
“二庆,你今天回来想说啥事?咱哥俩谈起知心是不是打乱了你的思想准备?”
姚二庆站起来,离开方桌和椅子。“大哥,今天时间不允许了,改日我回来再说。”
姚大庆迫切要求:“二庆,你既然回来就简单扼要地说说。你不说出来,我把今天你留这个悬念当成隔夜愁。”
“大哥,最近我修车铺太忙,我想让你去帮我打理。天天把我累的手拿着馒头打盹儿,端着饭碗睡着,惠敏看我忙得顾不过来,她尽管插手帮助给客户扒胎补胎。”
姚大庆两难的面容望着姚二庆。“二庆,你的难处我理解,但话又说回来了,咱姚家祖祖辈辈就是垦荒种地。我能甩下土地就走?农民有句老俗言,宁舍万颗粒,不舍一寸田。把颗粒扔了,还能再种,没有田地,把颗粒种哪儿啊?”
“大哥,这样吧,我先回铺里,以后有时间咱俩再商议好吧。”
姚大庆站起身,向前迈了两步。“二庆,夜幕已深,你住下吧。”
“大哥,惠敏自己在铺里过夜,我担心她害怕,惠敏胆小。”
“好,你赶快回吧!”
姚二庆走出北屋,扭头往西面厨房看看,回头问:“哎,大哥,今天咋没见我大嫂?”
姚大庆跟在姚二庆后面说:“你大嫂她在四儿那院子里养几只鸡,她去喂鸡了。”
姚二庆回头:“大哥,你回头告诉我大嫂一声,我走了。”
“走吧,快走吧!”
姚二庆摸黑推上自行车,走出姚大庆的院子。回头说:“大哥,回吧!”
姚大庆回到北屋伸手捏住收音机开关旋钮,喀嚓把收音机打开继续收听。
尚秋叶从姚四庆院子回来,听见收音机响,她直冲北屋。走到姚大庆跟前,大声说:“你把收音机音量调这么大,扰民。”
姚大庆面对尚秋叶。“你说啥?你困,困去睡觉呗。”
尚秋叶伸头将要把嘴贴向姚大庆的耳朵,大声说:“扰民。”
姚大庆瞅着尚秋叶搅辩理由。“扰什么民?偏僻的小村庄,住这几户人家像崩豆似的,这儿一家,那儿一家,家家户户距离那么远,谁听得见。”
“你放音量响声一片,咱家进来个小偷也不知道。”
姚大庆伸手把收音机关灭,转转身子,面朝尚秋叶。“秋叶,你怕啥都别怕小偷,咱家除了锅碗瓢勺。除了两张小木床,两个屋子四个墙角顶齐,你说小偷来偷啥?”
尚秋叶说:“白天防火,夜里防贼,这是常规。”
“我谁都不防,我走到大街上仍然一身轻。”
尚秋叶无奈之下,“好了,好了,我给你说话等于盲人吹灯。”
姚大庆向尚秋叶挥挥手,指着对面的椅子。“坐下,坐下。”
尚秋叶看着姚大庆,缓缓坐下。“啥事啊?神乎其神的。”
姚大庆迎面对准尚秋叶笑笑:“秋叶,二庆来的时候,你去喂鸡,他刚走,你又回来了……”
尚秋叶不耐烦地:“说个话婆婆娘娘的,开门见山地说呗,讨厌。”
姚大庆点点头:“嗯,你的更年期不是过啦?怎么还是心情焦躁?”
尚秋叶抬头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指指。“你看看钟表,几点了。说话拖住那长腔,慢住那长调,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姚大庆急促的,“好,我一句话概括,二庆回来让我去给他看铺。”
尚秋叶保持她善始善终的心态。“让你去你就去。”
姚大庆轻轻一拍桌子。“你糊涂,我去咱家的田谁种?”
尚秋叶毫不犹豫地,“我种。”
姚大庆奇疑地,“你——你多少年都没有种过地了,你种得了吗?”
尚秋叶自信满满,“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与庄稼打一辈子交道。不可能不会,你说不让我种地,我干啥?剩咱俩我能专在家做饭?浪费人力资源。”
姚大庆说:“秋叶,问题不光在种地上,是我离不开你。老来伴儿,老来伴儿。老伴儿互相说说话儿。”
尚秋叶扑哧笑道“没出息。”
“秋叶,你别误会,别认为我没出息,我是不忍心让你自己在家。你为我几个弟弟操劳心碎,把他们不但养大成人,还把他们培养成才,走出困境,前途光明,我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只好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补偿你年轻时吃的苦,受的累。”
“大庆,你没有必要说这些,我认为,抚养你的几个弟弟成人,培养你的几个弟弟成才,是我应尽的义务。当初我选择嫁给你,选择了这个家庭,我就准备好了,做一名无怨无悔的大老冤,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
“秋叶,几十年如一日,你对我的三个弟弟像母亲一样承载着母爱,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我这辈子太幸福了,找一个顾亲,善良而又通情达理的妻子。我暗下决心,年轻时,我只顾挣钱,养家糊口。年老了,我要用我的真心去善待你,让你过得开心,我竭尽全力给你心理安慰。”
“大庆,少年夫妻老年伴儿,老了,只要两人互不伤感,互相依托,互相照顾。别让儿女们受连累就行。”她站起来,“大庆,别说了,走——休息去。”
第二天吃中午饭,姚大庆和尚秋叶正在厨房围着小饭桌吃饭。
姚二庆开着一辆面包汽车直驶姚大庆院内。
姚大庆放下饭碗和筷子,看着尚秋叶。“我听见呜——一声啊,好像是汽车的声音。”
尚秋叶说:“大庆,咱在村子里住这么多年,你听不出来?立了秋,风抽抽。老天爷的规律你不懂?是秋风。”
姚大庆站起来向厨房外伸头望望,“不对,有汽车声,我去看看。”
尚秋叶愤愤地:“哼,心事多。”
姚二庆从汽车司机门下来,看见姚大庆从厨房出来,笑着:“大哥。”随手关上司机门,拉开面包汽车中门,钻进车内。
姚大庆走近面包车中门口,站着往车内看。“二庆,你搬的啥?”
姚二庆蹲在车内,双手抚着一台电视机。“大哥,我给你买一部彩色电视机。”
姚大庆感动的:“咦——你买它干啥?多花钱。”
姚二庆透过车窗,笑脸迎着姚大庆。“大哥,这钱应该花,我花得高兴。你以后上年纪了,不能在家郁闷,总听收音机,刺耳。我给你买部电视看看,换换脑子。”他转目看看眼前的电视机,发愁地。“大哥,这部电视机较大,我估计咱俩抬不下来。”
姚大庆探头看着汽车内的电视机。“多大的电视?”
姚二庆说:“二十九英寸的。”
姚大庆发愁的神态,“这咋办?”
白孩儿瘸着腿,小踮儿来到汽车旁。“哟,这到底汽车的档次是随人的档次啊?”
姚大庆喜气洋洋:“哎,哎,正好,正好。我们正发愁呢。”他向白孩儿招招手。“来,来;来,白孩儿兄弟,帮我们把电视机抬下。”
白孩儿走进车门口探头一看。“哟,这么大个电视机啊。大庆哥,我可不是大力士,我丑话说头里,我这个瘸子万一手脖子一软,把电视机落地摔坏,你可别赖我。”
姚大庆宽慰白孩儿。“白孩儿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扛大头的,哥知道你体弱身薄。”
姚二庆从车内慢慢把电视机挪到车门口,他倒退双脚往上一跳落地,双手捧着电视机的一头底下。“大哥,你托着电视机的那头,我托着电视机的这头,让白孩儿哥哥托着电视机的中间。”
姚大庆屏足气,咬紧牙,双手捧着电视机的一头,缓步前移。他还不停地嘱咐姚二庆和白孩儿,“慢行,慢行。”
姚大庆,姚二庆和白孩儿三个人一步一挪地把电视机从院子车上抬到北屋的大方桌上,三人一起呐喊把电视机放到方桌上。
白孩儿松一口气说:“哎哟,我的天哪,终于把电视机放稳了,差点把我的腿累折。”
姚二庆缓缓气儿,看着白孩儿笑:“白孩儿哥,你的腿瘸还不行,你还想让腿折。”
白孩儿瞪大眼睛看着姚二庆笑笑:“那可不,我的腿折了不用帮助你抬电视机啦。”
姚二庆甩甩手,指着白孩儿。“哈,哈,白孩儿兄弟,你说话既滑稽又幽默。”
姚大庆拍拍身子,看着姚二庆。“二庆,走——回厨房吃饭,借机让白孩儿老弟在咱家喝两杯酒。”
白孩儿婉言拒绝,“哎,不;不,我得赶快回家。”他一瘸一拐走出姚大庆家院。
姚二庆匆匆走到汽车旁,“大哥,我得赶快走,铺里忙得很。”
姚大庆追在姚二庆后面,“二庆,你吃完饭再走?”
姚二庆蹬上汽车,关上汽车司机门,坐在驾驶室,手握方向盘,发动汽车慢速前移。他看见尚秋叶从厨房跑过来,隔着车窗向尚秋叶招招。“大嫂,我走了。”
尚秋叶大声喊:“二庆,吃完饭再走。”
姚二庆笑脸迎着尚秋叶,挥挥手,汽车驶出了院子。
姚三庆带着彭心茹和宏雨从县城回来,他走到厨房准备坐下。
姚大庆笑眯眯地说:“三庆,你去北屋看看,你二哥买的大彩电,二十九英寸的。抬着可沉了,你二哥,我,还有对门的白孩儿,我们三个才把电视机抬上方桌。”
姚三庆高兴地:“我去看看。”
姚大庆和姚三庆弟兄俩在北屋围着电视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姚三庆一只手摸着电视机,微笑望着姚大庆。“大哥,这台电视机得花好几千块钱。我二哥手里也挺有钱呢,看来修汽车这生意能做。”
姚大庆点点头:“不过,我听你二哥说,修车挺累的。”
姚三庆说:“行,先慢慢干着,四儿不是也从苦时候熬出来了。”
宏雨从厨房跑到北屋,伸出他的小手,一把抱住姚大庆的一只手。“大伯,走——”往厨房方向拉。
姚大庆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宏雨。“雨——你这是啥意思啊?拉着大伯?孩子,你慢点儿。听话雨雨,别把你挣倒了,万一摔跤疼。”
姚三庆情不自禁地看着宏雨笑着跟在姚大庆和宏雨后面。“宏雨,看着前面走,别让摔倒了。”
宏雨把姚大庆拽到吃饭桌旁边,让姚大庆坐在小凳子旁边。亲切的说:“大伯,你等着?”
姚大庆笑着:“嗯,我等着。”
宏雨抬头望着彭心茹。“妈妈,你们给我大伯,大妈买的香蕉拿出来。快,让我大伯、大妈吃,吃完香蕉再吃包子。”
彭心茹笑着看宏雨。“好,好,我马上拿。”她把放在饭桌上的塑料袋解开。“宏雨,来——给你大伯和大妈拿去,让他们吃……”
宏雨从一把香蕉上喀嚓拽下一个香蕉,转身向尚秋叶面前走。
姚宏远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平头前刘海搭眉,高高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幅近视眼镜,通过眼镜的镜片,可以清楚的看见姚宏远那双文雅而水灵的眼睛。他上穿洁白短袖衬衫,下穿深灰色长裤,脚穿一双灰,白、红、蓝混线运动鞋。身背一款深蓝背包。虽然临近大学毕业,仍然一身的学生装扮。他缓步走到厨房门口驻足,听见亲人们亲热的交谈,看见亲人们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姚宏远忍禁不住内心的喜悦,他满脸洋溢着喜庆大声说:“宏雨小弟弟,你拿香蕉给谁吃。”
厨房所有的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姚宏远。
机灵的宏雨把香蕉往小饭桌上一扔,冲出厨房,亲切地大声喊:“二哥哥——”宏雨伸出小手拉住姚宏远的大手,越过厨房门槛。
姚宏远站在姚三庆面前礼貌地,“三叔好!”再转目看看坐在姚三庆身旁的彭心茹,恭敬地。“三婶好!”
彭心茹甜美的笑容望着面前英俊文质的姚宏远回应:“好好!”
姚大庆笑容灿烂地问:“宏远,你最近比以往回来的次数频啦。”
姚宏远淡然一笑:“爸爸,我最近感觉越来越想家。我自己经常念念不忘这几句话:无论车有多挤,路有多远。我都要上车往家里赶。花枝俏丽根连系,远府高官父母生。家乡土里有我的根,家乡地里有我亲人的魂。尽管道路坑洼,泥团滚滚,我也要回家看望亲人,因为亲人时刻牵着我远方的心。”
姚大庆自豪的笑笑,看着彭心茹说:“心茹,你看宏远这孩子,讲话多么有涵养。”
彭心茹满意的表情,“大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千真万确。孩子读书多了,自身的文化水平自然高了,博大精深增智惠,真才实学扩才路。”
尚秋叶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读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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