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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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姚大庆惆帐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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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心茹扭扭哒哒走到厨房门外,笑呵呵地看着尚秋叶问:“大嫂,您想什么?”

尚秋叶被彭心茹的柔声和语问话惊悟,冲散了她沉醉的疑想,她骤然精神大作。从饭桌旁边的小凳子上站起来,客气的说:“咦;咦,你看我,饭做好了,忘了喊你们来吃饭了。”

彭心茹宽慰地一笑:“大嫂,没关系,我现在还不算太饿。”

尚秋叶连忙把锅端到煤火口上热菜,她右手操着炒菜铲子,伴着刺啦刺啦的饭菜声:“心茹啊,幸亏咱妯娌俩在生活中互相谅解,我是一个粗心忘事;忙中易出乱的人,请你不要和我计较。”

“大嫂,人们常说,谅解别人是提升自己威信的一次机会。您肯忘事也好,贵人好忘事吗!”

尚秋叶“哈,哈,哈。看你多会说话,心茹啊,今天主要是因为四儿和谢姣他俩,把我做饭的次序打乱了。他俩刚开始说不在家吃饭,去镇上买饭吃,结果他俩又突然回来,搞得我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了。”

姚大庆在北屋方桌旁坐着胡思乱想,他听见从厨房传来了尚秋叶和彭心茹两人的谈笑声,他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尚秋叶问:“四儿和谢姣回他自己屋去了?”

尚秋叶点头回答:“嗯。”

姚大庆语气愤愤地,“四儿真是个媳妇迷,自从谢姣登咱家的门,四儿成个专职丈夫了。农活不干,不出去挣钱,天天陪着谢姣东游西逛。三天两头去赶集买些有滋有味的吃,就四儿这样的懒人,他想喝西北风也吹不进他嘴里,他懒得连嘴都不张。看看他把谢姣惯得,要星星上天摘。不分场合地在四儿面前猫蹄狗爪的挠,挠;挠,我真看不惯。”

尚秋叶和善的目光看着姚大庆。“大庆,你呀——总是用陈旧的眼光看待年轻人,四儿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时尚,赶潮流,你没听过《潇洒走一回》这首歌吗?年轻人就应该潇洒潇洒。”

姚大庆低头举着右手摇摇摆摆。“好,好;好,我不再跟你这个长年慈悲为怀的人争辩。”

彭心茹坐视倾听姚大庆和尚秋叶两人的争论。

尚秋叶继续面朝姚大庆,辩解自己心地善良的态度,让丈夫能够领会领会自己的善意,她说:“大庆,以后谢姣生活中的琐碎毛病你不要斤斤计较。她只要一心一意跟四儿过日子,她啥小毛病咱都可以担当,原谅别人等于宽恕自己你知道吗?”

姚大庆面色骤然露出一丝笑容,瞅着彭心茹说:“心茹,你听听,你大嫂又给我坐而论道呢。”

彭心茹笑笑:“大哥,我大嫂在我们眼里是一位似如慈爱的母亲。母亲这个称谓不是随便乱称的,大嫂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心血代价。常言说,山水好移,秉性难改,我大嫂这种善心善意是她的贯性,她不会听别人劝告的,大哥,你就虚心的接受我大嫂的忠告吧!”

尚秋叶乐呵呵的望着姚大庆,“大庆,你洗耳恭听心茹的劝告,忠言不逆耳,逆耳不忠言。”

姚大庆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听,我听。”

彭心茹微笑着继续面朝姚大庆说:“大哥,像谢姣这样的人只要不离心离德,不算毛病,生活中的小毛病都是正常的。她在她家里是独生女,在她父母心目中是小‘皇帝’,小太阳,还可以说是小公主,她父母对她肯定娇惯。在家里自以为是,唯我独尊养成习惯了,咱如果让她立马改掉她身上的小毛病,恐怕难以实现。不过,她在咱家住时间长了,受我大嫂这种任劳任怨的精神影响,潜移默化久了,她自然会改变的。”

姚大庆轻轻摇摇头。“我看够呛。”

尚秋叶指着姚大庆,责备的口气:“你——你总是一根筋,别人说的话你全不信,就信你自己。”

“大哥,谢姣即使不变,咱也要满眼相待她,因为她是外乡人。她一厢情愿地来到咱家跟四儿过日子,咱若是对谢姣冷若冰霜,一是对不起四儿,二是咱等于欺生排外。”

尚秋叶问姚大庆,“大庆,心茹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姚大庆连连点头,“记住啦;记住啦!”

尚秋叶微笑看着彭心茹,“心茹,咱吃饭吧!”

彭心茹爽快回答:“吃饭。”彭心茹环视厨房内,抬头望着站在灶台旁边刺啦刺啦铲菜的尚秋叶。“哎——大嫂,珍珍、珠珠姊妹俩去她姥姥家,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

尚秋叶干脆回答:“不回来,她俩临走时告诉我了,她们中午饭在她姥姥家吃。”

“哦——大嫂,宏志,宏远他俩呢?”

“心茹,春节这个假期里,宏志;宏远像开绳的小马驹似的,整天在外面跟他们的小伙伴玩的不知道回家。”尚秋叶把饭菜放到彭心茹面前饭桌上说:“给,快吃吧,今天的饭吃的最晚,再停一刻又该做晚饭了。”

彭心茹沉稳地神态,望着面前热乎乎的饭菜,心想:没有筷子,总不能用手抓,她双手按着小饭桌的边沿,缓缓移动身子,抬胳膊伸手去朝挂在墙上的筷子笼里抽筷子。

尚秋叶敏捷地用手挡住彭心茹的手。“哎;哎,我来抽,你身子不变,小心;小心。”把筷子递给彭心茹,“给——筷子,去——慢坐。”

彭心茹淡然一笑,“大嫂,没事儿,孩子是在我肚子里长着,不是在我身上挂着。”

尚秋叶慢慢坐在吃饭桌旁,与彭心茹并排坐着,她侧脸看看彭心茹。“哎,心茹,我掐指算过,你怀孕五个多月了吧?”

彭心茹嘴上叼着饭菜,轻轻地甜美一笑:“嗯。”

“心茹,身孕以后,瞒四不瞒五,到五个月就明显表现身体笨重了,也显怀了,以后你穿衣服尽量穿宽松的。”

彭心茹忽闪着她那双精明的眼睛,看到姚大庆埋头吃饭。她觉得大伯哥在场,不好意思,她就急转话题。“大哥,上次我二嫂来闹气的目的是啥,你看穿了吗?”

姚大庆冷笑一声,“心茹,按正常的说,我这个当大伯哥的,有些话我不应该说。可是,仇慧敏逼着哑巴说话,她上次的来意就是胡搅蛮缠,为了自己的利益,说话强词夺理。为争家业情愿剖腹藏珠,她觉得我给你们盖了房子,好像顺理成章也要给她盖房子。去年你二哥做生意赔了钱,她让你二哥回来跟我要钱还债,咱家靠种这几亩责任田的收入,每年经济都是紧巴巴的。咱哪有能力替他还债,四儿跟着你二哥打工的时候,不但不给四儿工钱,反而咱还供着他们吃粮吃油,惠敏啥活不干,天天搓麻将,搓麻将老输不赢,你二哥的生意就败到惠敏手里了。”

彭心茹沉重的心情,“我二哥挺惨的。”

尚秋叶望着彭心茹,“心茹,为啥你二哥的宅子搁在这个时候没有盖房子。因为当初你二哥在城里打工,他和你二嫂自由恋爱,你二嫂是独生女,正好你二哥兄弟们多,他情愿在你二嫂家住,虽然没有声明你二哥是倒插门女婿。但是和倒插门没有两样,所以,至今没有给他们盖房子。”

彭心茹望望姚大庆,看看尚秋叶。“大哥,我二哥的打算是什么?”

“你二哥到现在没有表态。”

“看来我二嫂回来闹气,不是我二哥他俩不谋而合。”

尚秋叶搭腔,“心茹,你二嫂厉害得很,你二哥能管得住她。因为惠敏经常赌钱,看见钱眼睛里迸火星。”

“大哥;大嫂,要不这样吧,咱们齐心协力,把我二哥的房子盖起来。我二哥早晚来家有个窝,水流千年归大海,这里有我二哥的根,咱不忍心让二哥在外穷漂流。”

姚大庆愁容满面望着彭心茹,“心茹,兄弟同根手足情深,我每次看见你二哥回来渐渐消瘦,精神疲惫的样子。说实在话,我眼不落泪心落泪!我现在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啊!我因为这几个弟弟的生活,我经常彻夜不眠,搜肠刮肚地想,我恨不得把脑子想崩算了,省得经常发愁作难。”

彭心茹断然决定,“大哥,我给三庆写封信,俺俩商量商量再决定。”

姚大庆连连摆手,“心茹,你千万别告诉三庆咱家里这复杂情况,不能让三庆分心。”

彭心茹缓缓站起来,微笑看着尚秋叶。“大嫂,我回我屋休息会儿。”

尚秋叶温和地:“去吧;去吧!”

彭心茹回到自己屋内,缓缓侧身子躺下,渐渐地感觉困了,但没有一丝睡意。她脑子嗡嗡一阵,冷静下来之后,眼前像过电影似的,一场场;一幕幕,回忆起她和姚三庆结婚这几个月内的事,她想想,自己和姚三庆虽然是一个村的。只知道他家的外表,至于内部家庭成员关系,没想到这么复杂。彭心茹疑问自己,难道我嫁错了郎?她听见叽哇有人推门进来,她折起了头问:“谁——”

姚珍珍隔着薄篱回答:“是我,三婶儿。”

“珍珍,你在你姥姥家吃过晚饭回来的?”

“没有。”

“珍珍,一会儿你去厨房吃饭时,告诉你妈妈一声,我今天晚饭不吃饭了啊!”

“哎——”

彭心茹轻轻翻翻身子,觉得浑身疲惫,但怎么也睡不着,她两手按床,缓缓爬起。坐在床沿上凝神望去,窗外暗淡,看见院子里榆树上的几只花喜鹊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并且不断地发出,嘎——嘎——的声音。一只只麻雀像一个个小灰色绒球,蓬松着身体,扭转着小脑袋,叽叽喳喳乱叫。彭心茹目瞪着窗外,渐渐地;渐渐地,长方形的玻璃窗像吊上幕布,她欠欠身子,再回神低头,屋内昏暗了,她惊奇自叹:“啊——天,夜幕降临了。”她伸右手喀嚓按一下写字台上的一盏台灯开关,看着台灯罩子下面桔红色的光。心想,趁着安静,给姚三庆写信。她移动身躯,挪挪写字台旁边放着的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两肘扶案,拿起笔,展开一沓稿纸,沉思凝想片刻。捏笔开始在信纸上笔走龙蛇。

三庆:

本来咱俩约定一个月互通一次信,你阅信后不会怪我违约吧!今天给你去信的主要内容就是家事,我的举动也许多此一举,望你看信请原谅我。

庆,常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咱家的人员来自不同姓氏,难免思想不统一,二嫂仇慧敏向大哥闹着要房,弄得我住在大哥盖的房子里心也不安。我建议,咱俩平时能不能俭省节约,发挥咱俩的微薄之力,经济上给大哥赞助……

尚秋叶轻步走到彭心茹坐着的身后,嘿嘿笑道:“心茹,你写信?”

彭心茹猛然抬起双手,扭身望着尚秋叶说:“哎呦,大嫂,您吓得我心里一跳。”

尚秋叶自然地再次笑笑:“心如,主要是你正在聚精会神写字,没有觉察。”

彭心茹放下笔,转过身子,仰视着尚秋叶。“大嫂,您坐吧。”

“心如,我听珍珍说晚饭你不吃了?”

彭心茹点点头说:“大嫂,中午饭吃的晚,我现在不饿。”

“心茹,你不吃主食,喝碗稀汤。”

彭心茹摇摇头,“大嫂,我汤也不想喝。”

尚秋叶不善言语,最爱实际,她轻步走出彭心茹的屋。一会儿,她端着一碗热乎乎地面汤,一双筷子平躺在汤碗上,缓步走进彭心茹身旁,柔和地语气:“心茹,给——把这碗汤喝了,大春天的,没有零食吃,你身怀有孕,不吃饭会给胎儿造成营养不良。”

彭心茹侧身扭头看见大嫂那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盛得满满的一碗热汤,心茹顿时激情满怀,热血沸腾。她望着面前贤惠的尚秋叶,眼睛压抑不住晶莹的泪花串串挂面,她伸出双手,缓缓接过碗。然后,左手端着汤碗,右手轻抹一下从眼睛里垂落挂面的泪珠说:“大嫂,您对我的关心,我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

尚秋叶微微一笑:“心茹,你啥都不用说,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彭心茹诚恳地:“大嫂,像您这样善良,纯朴的女人,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万里挑一。”

“心茹,你说的太夸张,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天下好女人多不胜数。心茹,你快把汤喝了,我去厨房收拾收拾。”

彭心茹泪容带笑:“好,大嫂,您去吧!”

尚秋叶急步走出彭心茹的屋。

彭心茹自默言语,看着面前写字台上放着那碗汤,心潮起伏,激浪滔滔。这碗汤里蕴含着不可计量的妯娌情谊,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碗汤喝下,这碗汤会激励我对大嫂的感谢致敬,这碗汤会激活我们妯娌互相信任,这碗汤会激流我们妯娌间的关系源源不断。她拿起筷子握在右手,左手托着一碗汤,用筷子搅搅汤,筷子头端有沉重的感觉,她用筷子轻轻往上一托,啊——雪白透亮的鸡蛋合包,她吃完一个鸡蛋合包还有一个,她边吃边自言自语,我的好大嫂,您真不愧是嫂娘啊!”

十天以后的一天上午,尚秋叶坐在厨房门前择韭菜,邮递员骑着自行车直冲院内,他扑通一声从自行车上跳下,看着尚秋叶问:“哎,哎,你家掌柜的呢?”

尚秋叶抬头看着邮递员,手里继续择韭菜回应:“找掌柜的干啥?他不在家。”

邮递员严肃的态度说:“快让他回来,必须他亲自办。”

尚秋叶立马把手中的韭菜扔到菜筐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和碎韭菜叶子,看着邮递员,微笑着说:“我的亲娘咧,打死和尚要和尚啊?必须掌柜的回来,你等着,我去喊他。”

邮递员望着尚秋叶的背影说:“快点儿啊,你告诉你掌柜的,有人给他邮钱。”

尚秋叶边走边回头看邮递员一眼,她走出自己的家院,直奔新宅子。她穿过几户人家,便到村头,看见姚大庆正在没盖房子的宅子边上围绕阔步走来走去,尚秋叶站在离姚大庆有50米处大喊:“大庆——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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