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怪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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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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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这个站能没有任何科学家运转,没有直升机飞行员或机械师,没有加里,但没有诺尔斯的天赋很快就会停摆。是的,没有错。诺尔斯可以随意冒犯营地里的所有人。他的烹饪功底远远弥补了他口中的罪过。

但偶尔也有人反对他的不敬。加里透过敞开的门口皱着眉头。“关小那垃圾音乐,诺尔斯!整个营地都能听见。”

“断开大厅和娱乐室的扬声器。”

“那更麻烦。”站长争辩道,“你非要放那种垃圾也行,但声音小点。”

诺尔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某些人对文化完全没有欣赏力。”

加里的指甲轻叩门框。“沃伦·齐翁不是文化,诺尔斯。贝多芬是文化。扬纳切克是文化。沃恩-威廉姆斯是文化。”

“是吗?要是再听见你房间里放那首‘南极’交响曲,我会疯的。你想听那种东西,只需打开窗户。文化取决于你的观点。”

“好吧,但耳聋与观点无关。所以关小声。”

“是,主厨。遵命。”他滑到立体声旁,稍稍转小了音量。

加里摇头,放弃了,继续前行。

通讯室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出所料,他发现桑德斯在他的岗位上。也毫不奇怪,这名操作员正靠在椅背上打盹,耳机还戴在头上。

加里蹑手蹑脚绕过椅子,简短查看了控制台,然后从一堆控制器中选择一个旋钮。他完全转到最右侧。

突如其来的刺耳静电噪声惊醒了无线电操作员。他捂住耳朵,扯下了耳机。

“喂,伙计......!”看见是站长,他的暴躁稍微消退。“那样会让人耳聋的。”

“不比诺尔斯的音响响。你的敏感度该调整调整。”

“我敏感得要命,老大。”

“是吗?联系上谁了吗?”

桑德斯像跟小孩说话一样解释道:“伙计,我们离其他任何人1000英里远。你听不到外面那堆狗屁中的任何东西。”他挥舞手臂,“如果本宁斯是对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才会好转。现在,要是我们指向范围内有个对地静止卫星,那就简单了。”

“问题是我们没有。”加里提醒他。南极点附近的空间没有必要设置通讯卫星。他叹了口气。“保持尝试。一联系上麦克默多或其他任何地方请立刻告诉我。”

“是的?甚至俄国佬?”

“任何人。我们必须通知外界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所有个人生活舱都铺面通向同一条走廊,比该区域其他通道更宽阔。那只哈士奇好奇地沿空空的大厅散步,舌头懒洋洋地吐在嘴边。

左边一扇门敞开着。狗停住脚步,往里张望。里面光线昏暗,有口哨声。

这只动物随意地回望了一眼走廊。仍旧空荡荡的。前方通道也是。它转身,踏入房间。一道模糊的声音惊讶地迎接它:

“你好,小伙子。”

随后是意想不到的玻璃碎裂声。房内传出混乱的动静,仿佛有人扭打着。门被猛地关上。

走廊再次静悄悄的。

弗克斯精神失常。其他人多数会作出这样的评价。这名助理生物学家敏感、关心他人、友好、不做作。但失常。

因为没人会在南极的夜晚晨跑。在洛杉矶你会跑步,尽管有雾霾;在丹佛周边的山里你也会跑步,尽管那里海拔高;在迈阿密以南的海滩上,甚至纽约的中央公园,你都会跑步。但在南极你不会跑步。

然而,弗克斯整个成年生活都在晨跑,他才不会让一点坏天气打破他毕生的习惯。

所以每天工作前他都会裹得严实,戴上防风护目镜,在营地周围跑步,在有向导绳的地方使用绳索,在没有的地方锁定某个熟悉的地标。

加里曾考虑禁止这种做法,但弗克斯执意如此。车站经理也不得不承认,规定中并没有禁止这件事。

“这让我清醒过来,”尽管同伴讥笑,弗克斯还是坚持说,“让血液流动起来。”

“除了大脑里的血,”帕尔默讽刺地说。

加里忍不住命令这名生物学家停止晨跑。营地里太少娱乐活动了。如果弗克斯想每天早上试着冻死自己娱乐娱乐,那么,这是他的特权。

这名助理生物学家对现实唯一的让步就是穿冬靴替代跑鞋。这减缓了脚步,但无损热情。

他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呼出的气凝结在面前。一个通风管道附近冒着暖气。他正站在厨房顶上。

大多数固定设施都埋藏在移动的积雪下面,凿入冻土,避开了持续刮风造成的热量损失。楼梯通向人们的家。

弗克斯打开屋顶舱门,四望一番,然后向下望去,超过了梯子。走廊空空如也,无人观望。他摆出一个命令的姿势。

“跳下去,跳下去!”他喃喃自语,发出喇叭声,迅速爬下梯子,一边拉上舱口。

他沿走廊朝中央建筑群跑去。右侧,他看见克拉克从一个储藏室里出来,推着装满看起来像小棕色砾石的手推车。这位狗管师欢快地向生物学家招手,干狗粮在他身后洒得到处都是。

地下犬舍就在附近。当弗克斯消失在远方,克拉克打开犬舍门。当他推车进入,七条雪橇犬开始扑向他的腿和车上的东西,狗粮乱飞。它们热切地吠叫和叫唤。

他沉思,雪橇犬的餐桌礼仪很糟糕。它们互啮对方的两侧和腿,不是为伤害,而是在大快朵颐前重新建立统治地位。有时诺尔斯会给克拉克一些厨房残羹,和干狗粮混合。然后犬舍里的喧闹才刚刚开始。

“冷静点,冷静点!”他对它们吼道,“天哪,你们这帮饕餮!”他在它们安顿下来吃饭时查看每一只,确保没有感染或疾病的症状,检查牙齿有无断裂或牙垢堆积。

和他共事的人还行,但他的狗更好。它们总是充满爱心,被要求时毫不犹豫地工作,很少和他争辩。作为回报,这些雪橇犬给予克拉克最大的荣誉。它们视他为同类。他是头狗。

而且他还带来食物。

储存区比其他区域更古老,因为它最先建成,用于储存燃料箱。支撑屋顶的木屋架结构开始看起来摇摇欲坠。南极对金属和木材的持续压力,和它对在此生存的人造成的压力一样。

管道和混凝土块整齐码放在一旁。这种特殊混凝土设计用来抵御寒冷环境下的裂缝。混凝土块有舌槽能够无需灰浆拼接。

其他小房间有密封门,里面存放备用电子设备、管道供应品、各式备品。31哨所没有几个街区外的五金店。在六个月的极夜里,他们必须能自给自足,没有外界帮助就能修复任何故障。

当查尔德斯进入主储存区时,他正自顾自地哼着歌。他在靠近巨大的横放燃料箱的一扇门前停下。门上装了六个不同种类的锁。几个组合锁,还有需要钥匙的,一个是磁卡。他仔细打开每一道锁。

门后小房间异常温暖。一个看起来像美国西南风景画的小辐射加热器散发热量。天花板上明亮的略带紫色的荧光灯照射下来。房间闻起来像威斯康星的农场和门多西诺海岸。查尔德亲切地检查着生长在水培槽中的行列健康植株时微笑着。它们有窄长的绿叶,边缘是锯齿形的。有些植物几乎和这位机械师一样高。

他一边给金属槽加养分液,从塑料瓶里倒出,一边对它们说话。“我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怎么样?看起来你们都很好。”他跪下来检查监测土壤湿度和酸碱度的仪表,查看墙上的温度计,略微调整了一下温控。一个噪音从辐射加热器升起,给机械师的脸带来一丝温暖。头顶上小天窗透入的光线很少。

他转向一台录音机,从旁边一堆磁带中选出一盘磨损严重的,打开机器。

“来点阿尔·格林的歌,几首好歌给我宝贝们,怎么样?”他按下播放键。

一道高亢哀伤的歌声轻轻充满这间小房间。

“......我大声哭喊......”声音痛苦地唱着。

多么可惜,那个人转去当牧师,查尔德悲伤地想。他还记得在洛杉矶音乐中心看他的表演,在桃乐丝·钱德勒音乐厅,和费城爱乐乐团一起在同一个舞台上演唱。哎,我猜得了召唤的人就得回应。

但那人的歌喉该死的好。真可惜。

一种新的声音盖过了音乐传到他耳中,有规律的喘气声。他猛转身,只是那条疯狂的挪威人想杀死的新访客,那只狗。

一个想法使机械师皱眉看着那只动物,后者把头歪向一侧,困惑地注视着他。它臀部的绷带不见了。也许在墙上或家具上擦掉的,查尔德猜想。狗有这样的倾向。

它们还有另一个倾向,这就是为什么机械师正皱着眉头。他朝狗走去,双手做着驱赶的动作。

“给我滚开,你这畜生!给我离开这里!滚!”他朝湿润的鼻子挥出一拳。

狗委屈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开。查尔德转回自己的花园,低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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