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人类，看样子你的状态不行了。）赫里斯没有说话，但是意识伴随着电流的传动传到另外一端，他们就在空中开始对话。

高空乌云之上，西森俯视着模糊残破的大地，身体的每一寸几乎都要被撕裂，他依靠着自己的电流将自己强行粘合在一起，面对和平摧毁者的反噬终于已经到来，但他竟然在这时露出了笑容。

“你终于来了，所有讨伐的前置条件全部完成，无论这是阴谋还是巧合我们都只有这一次机会，恶魔我许诺给你新的躯体一副不被污染的躯体，帮我杀了那一个傲慢的司罪，世间的罪恶集合体。”

他笑得很开心，人类的夙愿生命的需求在此时终于要得以实现，他豁出性命做出承诺，一切都只是为了司罪的死亡。

……

“赫里斯，来帮我们一起杀了和平摧毁者吧，你也见识到了那一个可怕的存在，如果不能杀了它你们就会再度重蹈当初的悲剧，你们一切的牺牲也都成了笑话，为了生命也为了你们自己来加入我们。”

赫里斯的表情有一点僵硬，祂的表情中错愕带着苦涩，祂几乎燃尽了自己，燃烧自己的神魂燃烧自己的一切才终于逃了出来，可如今又陷入了这种选择之中。

祂想起了几千年前的夜晚，那耸立的神国之巅，那个存在也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倒是跟现在如出一辙。

祂的选择并不光彩甚至恶心，祂在最后的决战抛弃了同伴独自苟活沉睡，那破烂的神国竟然真的挡住了那一次灭绝，因此祂想创建属于自己的力量，不为那高贵的神明。

在新的智慧生物出现的时候，他创造改进生物，当时的祂并不会为他们起名，直到南方的同种生物为其称为人类，祂也就沿用这个名字。

但一些人类背叛了祂，他们创立自己的国度，建立起自己的文明，制造了超出祂预想之内的武器，祂再一次畏惧了，让祂更加畏惧的是那些人类竟然发起了战争，汲取了最初神明狂热之神的力量他们为其起名为人类的第一个国度。

其名为，夏洛伊尔。

祂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只有沉睡才能抑制住那些污染，因此祂怨恨一切，自己已经牺牲了如此之多，为什么人类要反抗？为什么自己不是胜利者？又为什么自己的逃脱全都会化为一片虚无？

但到头来，最后一次祂还要信任人类，信任那一个它的一部分。

……

眼珠恢复了意识，它看到了赫里斯那逐渐虚幻的影子，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之中。

“没想到第一个牺牲的竟然是你，像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也会再一次的相信我们，抛弃自己一切掌控的希望。”

（说到底还是它逼的，不过你们有一句话说对了，单独的个人苟活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倒不如说我将希望寄托给你们同样寄宿在这一具身体还有这具身体的主人，让你们来更好，我将再一次陷入沉睡，这一次我会理解它。）赫里斯庄严的声音响彻这片意识空间。

“你真的疯了？理解它，别忘了你已经被污染，你会真的彻底消亡的。”

（啧，之前的沉睡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除了消磨时间以外，并没有什什么事，而这次我想赌一把大的，反正我已经被污染，这污染几乎不可能抑制，那我还不如拼上我的性命去理解世界的真谛以及笼罩在世界之上的绝对。）

（而且有你在污染不会扩散，我能苏醒皆大欢喜，我彻底消亡，那我的力量也不会白费，这是我最后的选择，也是我唯一一次的善良。）赫里斯洋洋洒洒的说下一大堆话，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格外的潇洒，眼珠甚至能想象出祂说出这些话的语气。

“外面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会跟他们讨伐司罪，只有我才能了解司罪的本质，它的造物到底该怎么杀死。”

（虽然很想说当初我们那么多神明都没有办法杀死屠杀者，你们又是凭借什么勇气敢向司罪发起讨伐的，但是如今我只有一句话要说，祝你们成功。）

“祝我们成功。”眼珠遥遥相望于赫里斯，两人出乎意料的达成了默契，接下来该由眼珠交换身体的使用权，下一个阶段开始了。

……

屠杀者化为了一片片血沫，它的挣扎在和平摧毁者的手上显得格外可笑，曾经的屠杀神明的机器在如今却是如此的弱小，曾经的王被现在的王杀死，建立起新的恐惧，这是世界的悲哀。